但畫中的女人速度更快,只見一隻慘白的手臂從畫中伸出,眨眼間,就如同老鷹掐小雞似的將蕭凡拎入了畫中。
畫中的世界彷彿被昏暗的灰霧籠罩,空氣中時不時飄散出若有若無的物質,像是灰色的濃霧凝聚,又彷彿一團團陰冷的氣息。
這裡缺乏一切色彩,就連眼前暗淡發黃的路燈也呈現灰色。
灰霧瀰漫的世界裡毫無生機,沒有一絲生物存在,只有死一般的寂靜,伴隨著永無止境的灰燼,散發出末日般的絕望氣息。
蕭凡伸出手接住一片飄落在眼前的物體,放在手中輕輕一搓,手掌中便留下了一片灰黑色的痕跡。
“這是......紙灰?”蕭凡輕咦一聲,覺得有些匪夷所思。
原來這灰濛濛的東西,竟是某些東西燃燒之後剩下的灰燼飄蕩開來形成的。
“紙灰?”
“呸,呸。”一聽說是那東西,石孕症呸呸兩聲,直呼晦氣。
“小心一點,這裡可不是我們的主場。”蕭凡掃視著眼前荒廢的都市,右手已經緊緊的握住了小木錘。
他甚至已經做好了吃下過期小糖果或者迷迷糊糊瞪眼丸的打算。
敵人太強,而且還是個法爺,他這個小戰士和肉坦想要正面贏敵是不太可能的了。
只有利用小藥丸的力量,或許還有那麼一戰之力。
思索中,他忽然感覺自己的身體突然懸浮而起,一隻蒼白的大手從老舊的城市建築中伸出,將他們拉入其中。
“蕭......蕭哥,這女鬼她......她掐我腰子!”石孕症發出驚恐的呼聲,希望能得到蕭凡的幫助。
而蕭凡苦著一張臉,看向手中的木錘;“竟然沒用?”
“胖子。”
蕭凡長嘆口氣,“自身難保,愛莫能助,助人為樂,樂善好施,施主饒命......”
......
......
再次睜開眼。
倆人已經來到了一間公寓中,公寓不大,四、五十平凡,房間裡掛著厚重的簾子,只有一盞很小的檯燈幽幽亮著,散發著半死不活的光,整個氛圍十分詭異。
一幅巨大的美人畫像正掛在客廳雪白的牆壁上,女人的肌膚紋理與真人無二,金絲銀紅旗袍,蔥白線香滾邊,雪青閃藍的如意小腳,伸出在畫框邊。
像是隨時都能撕開這張畫,從畫中走出來。
“蕭哥,我怎麼感覺她一直在看著我們?”石孕症與畫中的那雙眸子對視,他心臟怦怦直跳。
“她確實在看我們。”蕭凡點點頭,給予了肯定的答覆。
蕭凡很清楚,這並不是石孕症的錯覺,因為女人一雙泛著妖異的紅眸,確實在跟著他們移動。
頻率很小,但視線從最開始的右側,慢慢的跟隨著他們來到了......左邊。
不等石孕症有所回應,蕭凡看向畫中的女人,“前輩,我們無意冒犯,進入這間密室也是純屬巧合,不如,給條生路吧?”
對方是大佬,能不動手的話,當然最好。
畢竟,蕭凡仔細想了想,好像磕了小藥丸,也不一定打的過。
但......畫中的女人沒有回答。
而是就這麼靜靜的盯著他們,久到,他都以為談判告吹時。
女人,開口了。
一條筆直的長腿從畫中邁出,身上的銀紅旗袍也無法掩蓋她傲人的身材,長髮墨一般垂直到腰窩,精緻的臉上帶著淡淡的笑容。
“你身上沾有那個女人的氣味,你是她的什麼人?”女人毫不掩飾的盯著蕭凡看,冰冷的目光中閃過一絲疑惑。
“您說的是?”蕭凡乖巧發問。
“唐香芹。”女人聲音非常好聽,有種勾魂奪魄的魅力。
“那是......”聽到這個名字,蕭凡下意識的攥緊了手,語氣也變得認真起來,“我母親。”
母親,是蕭凡最為重要的家人,也是一切幸福和力量的根源。
“呵,竟然是她的小崽子。”
女人的神色頓了一下。
片刻後。
“雖然談不上關係友好,但我們之間明明有過協議,大家井水不犯河水,你們突然闖入我的領地,是想開戰嗎?”
女人的聲音聽起來十分平緩,但那話所包含的寒意,卻像是一條刺骨的毒蛇,令人不寒而慄。
“沒有,沒有。”蕭凡露出自認為友好的笑容,“誤會,姐姐,都是誤會。”
無錯書吧“我們是誤入的這裡,等我們出去,我保證以後再也不會踏足這小密室半步!”
蕭凡心有餘悸,這次要不是沾了母親的光,他和石孕症恐怕就要交代在這了。
“對對,您大人有大量,大人不記小人過,宰相肚裡能撐船,這一次,就原諒我們把。”一聽蕭凡這客客氣氣的小語氣,石孕症的心裡慌極了,腿哥都歇菜了,他一定是嗅到了危險的氣息。
“別緊張,姐姐不吃人。”
“我叫石妙柔,你們可以喊我柔姐。”女人看向石孕症,展顏一笑,血色的嘴唇勾勒出一抹讓人心驚肉跳的笑容。
“姐姐家裡很久沒人來了,陪姐姐吃頓飯吧。”
女人說著,轉身就去了廚房,“牛排可以嗎?”她的聲音傳來,忽遠忽近,“很新鮮。”
蕭凡看著她拉開冰箱門,取出了一大塊肉,放在一個銀色的盤子裡。
肉質確實很新鮮,甚至有些新鮮的過分。
上面......甚至還有暗紅色的血絲。
“抱歉,柔姐,我們來的時候剛剛吃過,要不,咱們下次約?”蕭凡用抱歉的目光看向柔姐,抖了抖已經站到發酸的雙腿,十分自然說;“我們還有朋友正在外面等著,就不打擾您了。”
“對對,柔姐,您就不用送了。”石孕症緊跟在蕭凡身後,客氣道。
倆人說完,就扭頭向外走,女人並沒有阻攔,可門卻說什麼都拉不開,明明沒有鎖,可那鎖,就像焊死了似的,怎麼都扭不動。
蕭凡也不敢回頭,一邊努力嘗試著,一邊開口說;“姐姐,你別這樣,我這記性......剛剛我才想起,母親臨別前還跟我提起過你,說讓你有空來家裡坐坐,一起敘敘舊什麼的。”
“也不急在這一時不是。”
話音剛落,身後就傳來了女人驚喜的聲音;“香芹姐她,真的還惦念著我?”
“當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