諸風鬼市回去的路上,一輛迷彩小吉普中,封心與柳好成正交換著任務資訊。
一隻小手乖巧的扒在柳好成左側肩上,不時眨巴下眼睛。
“你的意思是,剛才那滑稽的一幕,全是二郎的功勞?”封心開車的空檔忍不住瞥了眼傲嬌的二郎。
柳好成點點頭;“沒錯,我要沒猜錯的話,剛才的打鬥中,二郎也下了不少黑手。”
“還得是蕭凡兄弟的詭異之物,連思路都是那麼的清奇。”那副魯布跪在柳好成身前不堪入目的凌亂畫面,封心瞬間就腦補到了很多。
“咳咳,說說正事吧,你都有什麼新的發現?”
“我一路從一樓走到了三樓,人力資源部、銷售部、生產部、研發部、品質監控部、資訊收集部......所有的部門幾乎都逛了一遍。”
“可他們的保密工作做的很好,小問題倒是發現不少,但......”柳好成說到這裡嘆了口氣,似乎有些遺憾。
“我明白。”
“如果他們的犯罪證據這麼容易就被找到了,我倒是還要懷疑這其中的真實性。而且我們的這次任務的主要目的是給他們增添麻煩,為蕭凡與石孕症兄弟那邊拖延時間。”
封心深深看了二郎一眼,臉上忽然露出了點笑容,轉過身認真開車。
二郎已經很久沒說話了,看來,蕭凡兄弟那邊的行動,也已經開始了。
......
......
諸風鬼市,一小巷中的棋牌室。
“蕭凡兄弟?”石孕症用僅能兩個人聽清楚的聲音說。
“嗯?”蕭凡抬頭。
“還沒來嗎?再蹲下去,我這腿可就堅持不住了。”七八米長的廁所隔間裡,石孕症苦著臉,看向正踩在他身上不住向外張望的蕭凡。
“嘖,身體不行啊,小夥子。”蕭凡聽著外面的腳步聲,打趣道。
“蕭凡兄弟,你少說也得有個百八十斤了,你說這話的時候,是一點都不覺得臉紅嗎。”石孕症吞了口口水,小聲道,“要不......要不咱倆換換,我踩你身上,你試試?”
話音剛落,卻聽蕭凡突然壓低了聲音,“來了!他喝了那麼多水,可終於進來了。”
一陣急促的腳步聲越來越近,最後停在隔壁的隔間裡。
隨後嘩嘩的水聲自隔間清晰響起。
“真是憋死老子了,今天什麼情況,大早上的,就這麼多人來打牌?”
男人有些奇怪,這要擱在平時,他一覺睡到下午,都不一定能見到一位顧客,但今天,一大早,就湧入了一大撥人。
倒是有些奇怪了。
“算了,老大說過,好奇心害死貓,少管閒事,命才長。”放完水,男人跺了跺腳,身心舒暢。
可當男人轉過頭,想離開時......
兩個身材高壯的男人卻猛的闖了進來,倆人也不說話,套上那廁所的黑色塑膠袋,就是一通打。
“行了,人已經暈過去了。”蕭凡攔住還想繼續下黑手的胖子。
“抓緊時間,套上他的衣服,我們進密室。”
石孕症也不耽誤,三下五除二的扒下服務生的衣服就往身上套,這種髒活累活想讓蕭凡幹,那是不可能的。
經過這麼久的相處,石孕症算是明白了,蕭凡這個人,長得倒是一幅人畜無害的模樣,但那個嘴和心,恐怕拉到火葬場燒,都焚化不了。
任務前,石孕症曾問過蕭凡一句話;“像我們這樣的人,是不是就像處於亂世中的一朵浮萍,飄搖不定,不知在何處紮根,或許不知道哪一天,死亡就會突然降臨。”
“到那時,我希望你們所有人都能遺忘我的存在,不要傷心,繼續前行。”石孕症的聲音真摯,說著這番話時,眼淚都在眼眶中打著轉。
看著石孕症誠摯的表情,蕭凡安慰道:“放心吧,兄弟,我們的生命不再是過去的沉重負擔,我們的道路也不是那條冗長的旅程。”
“何況。”蕭凡稍作停頓,接著說道;“如果真有那一天,我會全力以赴,將你的骨灰帶出去,埋葬在我家的大腳盆裡,你體格大,骨灰裡鈣和磷的含量也會比普通人高。”
石孕症;“......蕭凡兄弟,你可真缺大德呀你。”
......
趁著石孕症換衣服的功夫,蕭凡又將棋牌室的內外認真檢查了一遍,確認一切安全後,倆人才裝作工作人員整理貨物的樣子走進了密室。
棋牌室的燈光很亮,密室內卻是淅淅幽暗,幾乎分不清哪個是桌椅,哪個的板凳,漆黑的像是連線著洞口的深邃通道。
眼睛熟悉了黑暗,張開眼,看見的還是黑暗。
可能還未開始營業,密室中此時不見一絲人氣,緊閉的房門裡還透露出一股難聞的味道。
“這是......屍體腐臭的味道。”蕭凡向前兩步,空氣中的味道越發濃烈,就那放久了的爛肉幾乎是一樣的味道。
石孕症忍不住問蕭凡“是......是有人死在了這裡嗎?”說完他嚥了口口水。
這件密室給石孕症一種十分不安的感覺,彷彿許久不見陽光,裡面還有股說不出的陰冷氣息。
“開啟手機照明燈,我們進去看看。”
接著熹微的光亮,蕭凡視線掃視過整間密室,本該是窗戶的位置用了一片後窗簾遮擋,一絲縫隙也沒留下。
無錯書吧沙發擺放的位置七零八落,本應是油亮的沙發蒙皮也已經變得灰暗,用手一摸,扶手處更是出現了褶皺。
衛生間在最左側的角落裡,右側則是服務檯。
前行幾步遠後,一件件十平米的小臥室出現在眼前,臥室的門關著,臭烘烘的氣味不時從屋內鑽出。
”屋內......有死人。”石孕症緊緊跟在蕭凡身後,聲音有些緊張。
“嗯,應該是透過小手們看到的狗娃子和虎哥。”
“那咱們還進去嗎?”臥室的附近似乎愈發黑暗,莫名給人一股不安的感覺,石孕症的視線在四處巡視。
“算了。”蕭凡提議,“人已經死透了,進去可能會有危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