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白此時的心中也不再關注剛才發生的芝麻粒大的小事，既然他已經做出了選擇，已經決定救那個孩子，那麼他這句話絕不能成為空話。

接著他又囑咐道，“不用把錢給江雨，你親自去，記得不要讓孩子情緒太過激動，還有，到了打影片給我。”

小張看著不同以往的老大媽似的顧總，不自覺“啊”出了聲音。

“怎麼？有問題。”

“不……不，啊不，沒有問題。”

看著切換自如的顧總，小張心中不自覺的有一份痛苦。

老大，你總是這樣，惹火上身，玩火自焚，9月21日，那次大事故……呵，所以值得嗎？老大！

小張，原名張季彌，是顧總在夜總會救下的打工大學生，就像是電視劇裡面的那些劇情一樣，俗套但又真摯。

3月25日那晚，小張如同往常一樣換上夜總會的工作制服走到櫃檯前，熟練的拿起櫃檯前面擺放著的制酒器具，雙手靈活一揮，將冰塊倒入。接著，“撲通”，昂貴的西式美酒被撬開瓶蓋， 紫紅色的美酒緩緩與冰塊相融，再接著便是一連串的晃動。

小張天生就是一個美人胚子，原本那簡單的一連串晃動在他的手下盡顯風姿。不僅如此，他制酒的本領也是一等一的高超，否則的話，也不至於那群老傢伙一個一個的都不敢爭著與他搶櫃檯的這個業務工作。畢竟年輕人嘛，有的是激情，有的是能力！但很可惜這裡是夜總會，不是他可以用自己的努力拼得尊嚴的舞臺。

“小哥，25號Brandy，來一瓶。”

“好的客人，請稍等！”

小張用著職業而又不失禮貌的微笑回應著，眼前男人被他這一微笑深深的觸動了一下，感覺心裡像是漏了半拍似的，呆呆的望著眼前的這個小男孩。突然間，一個“相當不錯”的想法湧上了他的心頭。

“小哥，你這制酒可真是相當不錯呀。都說wiiln家的酒堪稱是頂流，我想我現在有這個機會去大飽口福了！”

男人小心翼翼的說著每一句話，將自己心裡那齷齪的心思藏著掖著，絲毫不給人發現的機會。

“客人您過譽了，若真要品酒，我還是建議您去super那裡，他們製作美酒的功夫可比我高超太多了。”

“小哥，你現在這麼年輕 ，怎麼能和那群馬上就要退休的老傢伙比，你的前途可是一片光明啊！”

男人不經意間的捧贊話語在那一秒狠狠的觸動了他最真實的心。

“你的前途一片光明，呵，客人說笑了，來，您嚐嚐。”

男人本欲反駁，想接著與小張再套套近乎，可是那張微笑的臉不知怎的讓他覺得有一點震懾的感覺。

這也太奇怪了，不對，應該是錯覺，我怎麼可能會從一個初出茅廬的大學生身上感受到那群商業大鱷的感覺，一定是錯覺，一定是……

男人自己在心裡辯解著，然後接過小張的制好的酒，一口悶氣，灌了下去。還不停的在心裡默唸著這一定是錯覺。

小張沒有怎麼注意到他的臉色，只是又服務著下一位客人。所有的一切都平靜如水的進行著，彷彿即使投入一顆石子，也打破不了這片湖面的平靜。但是，很可惜。所有的平靜都只是暫時的，某些矛盾點若不逐個散發的話，那邊會聚集在一處，然後“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