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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8章 隱形免疫

深夜的霍格沃茲城堡,屬於那些圍繞火把亂撲的飛蛾,還有兩道被牆壁上放置的火光拉長的身影。那兩道身影驚擾了飛舞的蛾影,毫無顧忌地發出腳步聲和悉悉索索的說話聲,打破了城堡熄燈後的寧靜。

戴恩佐.尤里跟在學校管理員身後,正準備去他辦公室寫個離校原因,然後出學校參加夜晚的決鬥賽。

“抱歉,我也不想這麼麻煩。”學校管理員舉著油燈邊走邊說“鑑於有學生欺騙父母為其請假去做父母不同意的事,這段時間任何人出校門都得寫明原因,還要得到監護人同意。”

“是。”戴恩佐應了一聲,一米九的大個子跟在學校管理員身後,讓管理員很有壓迫感。再加上管理員才剛用飛路粉見過戴恩佐年邁的祖母!他是聽說尤里家族後繼無人才找回戴恩佐這個私生子,但沒想到老夫人情況這麼糟糕,只能躺在床上。他站在窗邊詢問戴恩佐是否可以離校參加決鬥賽時,隔著一層一層的黑紗帳都能聞到腐朽衰敗的氣息。

尤里老夫人的肉體明顯已經失去活性,是強行用魔法石維持著才能不死。這種狀況恐怕得堅持到戴恩佐.尤里畢業吧?老夫人費勁說了句同意戴恩佐離校後,管理員不得不放寬規則,把每次離校都需要過問監護人,變更為戴恩佐同學只需要被問一次。

這樣他還覺得不夠,主動送戴恩佐出校門,跟他解釋突然嚴苛的原因。但戴恩佐的反應冷淡,也不知道會不會記恨他?管理員再次挑起話頭緩解氣氛“你應該聽說了吧?那個叫伊索爾德的女孩估計已經上新聞了。如果不鬧出那麼大動靜,學校也不會問責到我這裡,讓我管得嚴些。”

戴恩佐聽到伊索爾德的名字有了反應“她怎麼了?我沒看新聞的習慣。”他明明記得自已下午看到伊索爾德的時候,沒什麼異常,還心情很好地捉弄了坎貝爾?

學校管理員立刻開啟話匣子,從他昨天沒睡好覺就被家長吵醒開始說……

彼時的伊索爾德好巧不巧,喝了隱形藥水從位於塔頂的拉文克勞休息室下來,一路暢通無阻,直到跨上移動樓梯,遇到同樣需要上移動樓梯的戴恩佐和管理員。

拉文克勞寢室和管理員辦公室分別位於城堡的西角和東南方,以至於移動樓梯要順時針從西轉到東南,再到他們都要去的樓下。

伊索爾德有些緊張,她雖然是隱形狀態,誰也看不見她。但移動樓梯就這麼寬,萬一不小心磕碰到了,還是會被發現。所以聽到有人過來,還在談論自已的時候,她捂著自已的口鼻背靠欄杆,儘量縮小自已的體積,安靜地等兩人過去。

“她父母不讓她跟崔斯坦.恩多組隊,崔斯坦你應該知道吧?那個害死隊友的火妖精。所以她的父母會擔心是對的,但她竟然不當回事,在記者面前跟母親爭吵。最後父母說不再幫她請假,這樣她就不能出校門參加決鬥賽了……”管理員自顧自說著,而他身後的戴恩佐.尤里明顯愣了一下。

伊索爾德清楚看到戴恩佐往自已這邊看了!什麼意思?他能看見?!伊索爾德挪了一步,觀察著他跟管理員的反應,只有戴恩佐.尤里的視線隨著她動了!

管理員一無所覺越過身邊的伊索爾德,跨上好不容易轉到自已面前的移動樓梯,扭頭髮現戴恩佐尤里還站在原地沒動,疑惑道“怎麼了?快跟上。”

戴恩佐尤里突然看向他重複一句“伊索爾德不能出去參加決鬥賽了?”那是否表示,她不該出現在這裡,可以被管理員視而不見?

眼看移動樓梯轉向下一個平臺,管理員聳聳肩“對,她媽媽的原話,除非她退學。”

戴恩佐.尤里垂下眼,暗紅色的眼睛像是看著虛空一樣,確認了眼前的人只有自已能看到“……那,代價還真大。”

伊索爾德汗都下來了,他真看得到!連忙對他比了個噤聲的手勢,希望他不要告發自已!可她也清楚,戴恩佐是個嚴格的守序者,古板講原則,不能指望他跟自已是熟人就網開一面!

只聽戴恩佐.尤里對管理員說“等等,我發現一件事!”

”什麼?“

伊索爾德急得雙手合十,不斷無聲懇求,戴恩佐還是說了“我忘帶藥劑了,得回宿舍拿。一會兒我自已出校門可以嗎?”

“噢,當然可以!你已經經過監護人同意了,可以隨意。我還有事要忙,就不送你到門口了。”管理員巴不得離這個話不投機的孩子遠點,提著燈很快消失在樓梯下。

沒想到他居然會幫自已隱瞞!伊索爾德終於鬆了口氣,對上網開一面的戴恩佐探究的眼神,說了一句“謝謝,你怎麼看得到我?”

“我的默默然感覺得到……”在戴恩佐眼裡,此時的伊索爾德是灰暗半透明的狀態,動起來會有重影,像一團捉摸不透的風“你喝了隱形藥水嗎?準備幹什麼去?”戴恩佐淡淡問。

“當然是出去。”伊索爾德輕描淡寫。

“去跟崔斯坦比賽?”

雖然不想被榨出更多答案,但剛轉過去的移動樓梯還要等一會兒才來,她只好回答“對。”

“可你父母禁止你出校門……”戴恩佐的秩序感又回來了,即使現在沒戴眼鏡,看起來也是個相當威嚴的學長。誰能想到這人才入學第二年啊?

伊索爾德油滑地反駁道“學校也禁止你包庇逃出校門的同學,但你還是那麼做了。”

“我剛才還不知道你要出去,現在我改主意了。”戴恩佐說完跨上終於轉過來的移動樓梯,好像真要追上管理員告發她!伊索爾德立刻跳上跟他跳上樓梯“等等等等!我沒要去比賽!我是瘋了嗎?賽場上會有回放記錄!這樣還是會被父母發現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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戴恩佐沒說話,等移動樓梯轉到下樓的平臺就走,伊索爾德拉著他的長袍想拖住人,但只能被帶著跑!這要不是魔法世界,自已跟他決鬥只有被抱摔的份!無奈招供道“我就是出去見見崔斯坦,我保證整個過程沒有別人知道!既不違背父母的意願,又不會出賣你剛才施以援手的好心……”

戴恩佐停了下來,低頭看著拽他長袍後襬的女孩,對方識趣地鬆了手,再次保證道“我說真的!”

真的?但這才是問題所在吧……她偷偷去見崔斯坦……到底要幹什麼?他們除了是隊友,還是伴侶嗎?

跟比賽無關的事情,戴恩佐知道自已不該問。他嚥下到嘴邊的話,只覺得體內的默默然有些躁動,似乎是受自已情緒的影響。“知道了,你走吧。”戴恩佐丟下這句話就快步朝城堡門外走,可伊索爾德還跟在後面,一直跟過了吊橋,來到湖對岸。

戴恩佐邁的步子越來越慢,越來越小。他不明白自已怎麼想的,希望伊索爾德繼續跟著自已,又不希望她出了校門去找別人。他不敢回頭看人,只能時不時用默默然感知身後的人還在不在。

終於,他鼓起勇氣說“也許你可以順應父母的意思,多跟別人組隊,而不是一直固定和崔斯坦。像我就一直組散隊……這樣……這樣說不定你父母會讓你繼續比賽。”

他停在對岸山坡上一塊偽裝成石頭的門鑰匙前,等著伊索爾德回答,如果她拒絕,自已還能馬上摸一摸門鑰匙,傳送到對角巷去!

伊索爾德有些意外“你沒有固定搭檔?固定搭檔不是更容易上殿堂級嗎?”

“我對冠軍或者獎金都沒興趣……”戴恩佐直言。

不為名也不為利?還有什麼高深的理由嗎?“那你是因為熱愛?”伊索爾德猜測道。

“不,我體內的默默然需要適當放出來戰鬥,防止它壓抑久了暴走。”

這倒是個意想不到的理由 ……伊索爾德心想,緊接著鋪墊完的戴恩佐發出了邀請“所以……你也可以考慮偶爾跟我組隊。”他說的時候漫不經心,其實拳頭攥得青筋暴起,怕伊索爾德會拒絕。

哪知伊索爾德目光一閃,很有興趣的樣子“你想跟我組隊打一場?那好啊!不過我們得先商量一下戰術!”

她還真同意了!?戴恩佐平生第一次覺得自已的衝動也有好結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