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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5章 偏見與改觀

伊索爾德美美的補了個覺,醒來發現淤青真的消了!從拉文克勞位於城堡塔頂的宿舍望出去,能看到落日餘暉中的魁地奇綠茵場,已經有學生騎著掃帚開始訓練。她爬起來換好衣服下樓,正遇上剛下課的溫蒂妮。

“今天過得如何?”溫蒂妮放下笨重的書包,眼尖的發現伊索爾德的淤青沒了“你的傷好得真快!”

伊索爾德故意迴避掉她問的問題,拿出藥盒,把下午發生的事簡單告訴了她。

溫蒂妮開啟據說是戴恩佐給的藥盒,聞了聞味道就立刻得出結論“噢!這個藥可貴了,怪不得你的淤青立馬就能好。他為什麼突然給你這麼貴重的東西?”

“很貴重?”伊索爾德好奇問。

“嗯……這麼點量大概10加隆吧,就算是他自已熬製的藥膏,時間成本也得費去半年。要是我可捨不得給你用,用校醫給你開的藥就夠了,那才1西可!”溫蒂妮邊說邊推開公共休息室的門,朝樓下的禮堂走。由於是下課時間,樓梯上往來的學生多了起來,伊索爾德沒辦法跟她再說話。

等兩人都踩到一樓的大理石地面,溫蒂妮居然繼續剛才的話題,拉著伊索爾德悄悄說“我倒不是覺得他出手闊綽會不安好心。要我說,其實他人並不壞,只是身上的默默然比較危險被孤立了。我看變形課分組作業的時候都沒人選他一起,他就告訴教授自已一個人也可以完成。雖然他的能力確實可以,但一個人坐在那兒挺受傷的不是嗎?他給你貴重的藥也許…是因為他真的很需要朋友,就急著把最好的拿出來……”

伊索爾德不由得想起戴恩佐跟她說展示傷口,就是展示脆弱和失敗的話。可見戴恩佐的強大背後,是更多不被看到的傷痕。連刻板印象很重的溫蒂妮都覺得痛心的傷痕。

“既然你為他覺得不公,為什麼不邀請他組隊?”伊索爾德提議道。

“我?……我,跟他又不熟。何況我已經有隊伍了,突然改變會讓人覺得可疑。”溫蒂妮支吾道,雪白的面板難得出現紅暈。

伊索爾德默默看著溫蒂妮微妙的反應,心說你現在看起來就很可疑!才過了三天,就已經在幫戴恩佐說話了!回校那天晚上也是她提醒自已戴恩佐很危險吧?女人……

伊索爾德把戴恩佐給自已的藥盒拿出來,順水推舟說“不熟沒關係啊,你就以幫我還藥為由,順便謝謝他。以後課業上有什麼要幫忙的讓他問你,這樣不就慢慢熟了嗎?”

溫蒂妮猶豫著不太敢接,似乎羞恥於自已的私心,伊索爾德直接把藥盒放進她的長袍口袋裡拍了拍。

拉文克勞的學院餐桌與其他學院餐桌一樣,是按每個年級一張,縱向排列的。離教授和校長近的桌子是低年級生坐,以此類推,七年級的桌子自然在靠近大門的尾席。伊索爾德和溫蒂妮剛走到桌前想找個連著的空位,七年級這桌的同學突然熱烈鼓掌吹哨,讓她倆都很詫異。

同學們主動挪了位置讓她們坐在中間,豐盛的美食被傳遞過來擺在她們面前。

“伊索爾德!你上午的決鬥賽我看了賽場回放,真精彩!”

“我也看了,我喜歡你決鬥時的裝扮!”

“你是怎麼想到速速禁錮咒能把人套出防護罩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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原來是看了決鬥賽的粉絲。伊索爾德一 一回他們的話,把發現禁錮咒新用法的來龍去脈又講了一遍。

同學們一聽來了興致“學校的決鬥俱樂部也能啟發你嗎?我以為那裡的決鬥都是小打小鬧呢。”

“不,我得套用我們教授的話,咒語無強弱,只要用法得當,就能出奇制勝!”

“哈哈,那我也想加入!”

這桌的學霸們開始圍繞著咒語無強弱的主題,分享自已對日常咒語的使用心得。歡聲笑語很快引起鄰桌某些人不滿。

坐在赫奇帕奇那桌的珍妮弗.坎貝爾咬著吸管,看跟大家有說有笑的伊索爾德,簡直是人群中的焦點。她好像又成了魁地奇球場上那個耀眼奪目的存在!不是說不參加魁地奇了嗎?結果又因為決鬥賽被越來越多的人提起。連自已的追求者都會提起她的比賽。

自已也喜歡人多,喜歡被大家注視,人越多越好……她放下還剩一半果汁的杯子,帶著兩個妹妹假裝路過拉文克勞那桌。

伊索爾德看到坎貝爾三姐妹過來,瞬間打起十二分警惕。果然,珍妮弗.坎貝爾路過他們的桌子旁沒有直接出禮堂大門,而是像突然發現自已一樣湊上來,用憐憫的表情說“噢,伊索爾德,你的比賽我看了!真是驚險!我很抱歉。”

她開場就道歉,伊索爾德可不敢接,聽她繼續把話說完“我上次不應該提讓你還掃帚的事。那把掃帚不便宜,你請假出去打決鬥賽掙錢一定很辛苦吧?你應該早點跟我說沒那麼多錢的,我也不是很需要那把光輪2020。所以,我不用你還錢了,好嗎?”

在場的拉文克勞竊竊私語,有些知道坎貝爾姐妹的為人,對她的話左耳進右耳出,也不敢說什麼,怕引火上身。有些不熟悉坎貝爾姐妹的人信以為真,原來伊索爾德參加決鬥是為了還坎貝爾的錢啊!那現在不用還錢,是不是就不用強迫自已比賽了?

伊索爾德承認自已有點被這種捆綁噁心到,微笑著出言反駁“我參加決鬥賽也不全是為了還你錢!”

這句話把珍妮弗噎住了,但她身邊的二妹緊接著說“姐姐,我就說她喜歡巴結強大的類人族巫師,不是為了還你錢。崔斯坦.恩多給她買了35000加隆的魔杖,如果她想要光輪2020的掃帚,怎麼會買不起?”她的聲音不大不小,看似對著姐姐耳語,其實大家都聽得到。伊索爾德終於明白她們在這給自已下套呢!還知道復活魔杖的價格,可見是做了些功課的。

珍妮弗還要裝作吃驚的樣子,攔住自已妹妹“你別亂說,怎麼會有人為了錢與那個惡魔為伍!你一定是被迫的吧?伊索爾德。”珍妮弗看著她關切問。

拉文克勞七年級桌的人都皺起眉頭,心知肚明伊索爾德的搭檔爭議很大,魔法部都沒定論的事情,根本無法解釋清楚。在他們看來,伊索爾德是純巫師,還跟他們有七年同窗之誼,大家都很默契的在讚賞她的同時,隱去了崔斯坦的存在,減少爭議。可坎貝爾姐妹非要提起崔斯坦,逼伊索爾德站隊。而不管伊索爾德站哪一邊,坎貝爾姐妹都能煽動對立陣營的情緒。

伊索爾德也想到這一點,與其站隊自證,不如坦然接受她們的羞辱吧。“你這麼說我很傷心,珍妮弗。” 伊索爾德也裝出委屈的樣子“你不用為了錢低頭,是因為你生來就富有。但我還是得謝謝你免去我欠下的債。你知道我用了十幾年的破掃帚終於壞了,導致我這學期放棄參加魁地奇。” 伊索爾德說到這裡嘆了口氣,如釋重負的樣子“哈,現在我可以用已經攢下的錢買一把新掃帚了,雖然不是光輪2020那麼昂貴的牌子。”

“你…你還真的為了錢…” 珍妮弗沒想到她竟然承認了,有些語無倫次接下來該說什麼。人家大方承認自已窮,還暗諷她不食人間煙火。顯然無論什麼種族,窮人都比富人多,認同伊索爾德這番話,並支援其做法的人就會多於她。珍妮弗失去話語權,被兩個妹妹拉走了。

伊索爾德的陰陽怪氣讓溫蒂妮心情舒暢,她舉杯跟伊索爾德碰了碰“我真是有點捨不得你恢復記憶了,你以前怎麼不這麼會說話?”

“還是先別下定論,我突然想起一件事要告訴你。說不定你會想讓以前的那個我回來。”伊索爾德喝了一口果汁,覺得有坎貝爾的鬧劇做鋪墊,現在坦白正是時候。

溫蒂妮歪頭問“什麼?”

“我今早給父母寄了封信,說要繼續和崔斯坦搭檔。當時答應他們不和崔斯坦組隊你也在場,所以告訴你一聲。”伊索爾德說完,靜靜等著溫蒂妮擔心或是生氣。

可溫蒂妮只是聳了聳肩,俏皮地說了聲“ok。”

伊索爾德不禁好奇“你是提前知道了嗎?怎麼突然就無所謂了?”

溫蒂妮有些不自然的翻攪著盤子裡剩的意麵“我今天一直在上課,當然不可能知道。但是……類人族巫師不是原罪。也許我對崔斯坦的看法,就像別人對類人族巫師的看法一樣充滿偏見呢?”

類人族巫師不是原罪,這句話出自溫蒂妮之口簡直了!伊索爾德突然看到她灰藍色的大眼睛瞟了一眼桌對面,又迅速低下頭把齊肩的黑髮理了理。她也正過臉尋找溫蒂妮在看的東西,一眼就看到那個高大的身影。

戴恩佐.尤里也正看著這邊呢!伊索爾德豁然開朗,什麼我對崔斯坦的看法跟別人對類人族巫師的看法一樣充滿偏見,說的冠冕堂皇的,其實是溫蒂妮個人對戴恩佐這位類人族巫師改觀了吧?誰不喜歡美強慘?

“既然你支援我,能不能也寫一封信說服我父母?”伊索爾德趁機問。

“什麼?我寫…你自已不是…” 溫蒂妮還沒說完,伊索爾德突然攬住她的肩膀,小聲說“嘿!戴恩佐好像在看你!”

溫蒂妮的身體立刻僵住了,顧左右而言他“你…你剛說給父母寫信是嗎?嗯…要怎麼寫?你之前寫的內容是什麼?我看著補充一些…”

哪怕是最睿智的鷹,陷入愛情也會變成傻鵪鶉。溫蒂妮回到公共休息室就開始幫伊索爾德寫信遊說她的父母,伊索爾德也翻開惡作劇手冊,跟喬治筆聊,記錄下需要的配方和玩法。

週四上午又有魔咒課,伊索爾德拉著溫蒂妮熟門熟路坐在靠門邊的最後排,防止坎貝爾賊心不死,又找自已麻煩。巧合的是戴恩佐因為身形高大,且斯萊特林的學生又集體坐前排,像落了單的孤狼一樣也來到後排。

他本想讓伊索爾德借過,擠進後排中間空出的位置。但伊索爾德立刻起身,自已繞過溫蒂妮,坐在了溫蒂妮右手邊。這樣溫蒂妮左手邊空出來的位置就自然給了戴恩佐。

“這座位太窄,你擠進來也不方便。”伊索爾德在溫蒂妮瞳孔地震的時候探頭對戴恩佐小聲說了句。

戴恩佐竟真坐下了,還說了聲“謝謝。”

教授開始講起天書,戴恩佐鋪開課本和筆記時不時做些記錄。但溫蒂妮卻沒有動…她好像完全僵住了,一直抬頭盯著教授,兩隻手按在課本上像在待命的貴賓犬。

她的異常很快引起教授的注意,大家都在翻書頁的時候溫蒂妮都沒動,還在看著教授的臉發呆。“溫蒂妮.賽爾賓奇!”

溫蒂妮睜大眼睛回過神,深吸一口氣發現所有學生都回頭看她。

教授不緊不慢的朝後排走了兩步“我講到哪頁了?”

溫蒂妮立刻低頭看頁碼,發現自已的書頁和旁邊兩人翻的不一樣,立刻嘩嘩翻書,試圖找回心智“額嗯…113頁。”

教授又問了下一個問題“這一章我即將會講到獨角獸血的替代藥劑如何製作,相信你已經預習過了,所以上我的課才這麼輕鬆吧?那麼請你來告訴大家,這個藥劑需要滿足什麼特殊條件?”

溫蒂妮從小到大都是老師的得意門生,從沒這麼被嘲諷過,她臉上火辣辣的,因為某人在旁邊更是覺得無地自容,根本想不起自已預習過的內容。昨晚幫伊索爾德寫完信,她還又看了一遍的!

伊索爾德想幫忙給點答案,但所謂的113頁或者114頁,115頁都沒教授說的特殊條件,她小聲嘀咕著“梅林啊,書上真的有提到嗎?”

突然,戴恩佐.尤里壓低聲音說“七八月份的第一次雷雨天…”

伊索爾德聽到後抬頭看著溫蒂妮,這明顯是答案吧!但是溫蒂妮沒有跟著說,她心裡忙著糾結在戴恩佐面前出醜,還讓他給答案。急得伊索爾德又提醒了她一次“快說啊,七八月份的第一次雷雨天…”

“七八月份…第一次雷雨天…” 溫蒂妮終於失魂落魄地說,教授無奈塌下肩膀,他是不明白怎麼學霸都喜歡跟學渣混,而且現在越混越差,還有人傳人的現象。擺手讓她坐下了。

溫蒂妮坐下後,伊索爾德關心道“你怎麼了?”

溫蒂妮隨意抓了抓頭髮,幾乎把自已發紅的側臉擋住,只露出高挺的鼻樑“沒怎麼,別說話了…”

往後的課堂對伊索爾德來說依然是天書,不過溫蒂妮似乎正常了些,又開始把筆記本寫得滿滿當當了,她旁邊的戴恩佐也是。

臨下課的時候,溫蒂妮第一個收拾好東西,在戴恩佐讓開位置讓她先出來的時候,她把一個小扁盒放在戴恩佐課本上“還你的,謝謝!” 眼神根本就不敢看人,抱著書疾步出了教室。

還在翹著二郎腿的伊索爾德都看愣了,跟戴恩佐對視一眼讀出他的疑惑,伊索爾德解釋道“這應該是我昨天讓她幫忙還給你的藥,她說很貴重…所以……呵呵呵”她只能用傻笑掩飾這麼多此一舉的操作,畢竟她明明可以自已給。

“沒必要還我…”戴恩佐看了眼身後因擁擠而輕微碰撞他的人群,坐回位置上拿起藥盒,就發現重量不對!他開啟蓋子一看,裡面完全是新裝滿的!聞了聞味道說“這不是我那盒藥,我那盒是兩個月前煉好的,這個很新鮮,應該就是上週的。”

上週?那不還是暑假嗎?難怪溫蒂妮聞一聞就知道這是什麼藥,還知道藥的價格,原來她一直在煉製!“她給你的你就用吧!你剛才也幫了她忙不是嗎?”伊索爾德說服他收下藥膏,抱著書起身道“走吧,你也去禮堂吧?”

這是要跟自已同行的意思嗎?戴恩佐用手指扣了扣鬢角,找藉口道“額…嗯…你先去吧,我還要一會兒…”

伊索爾德也沒反對,自已先出去了。而最後留在教室的戴恩佐又有些失落,也許他應該勇敢一點,答應一起走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