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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3 章 若淵

等兩人到了宗門門口,沈憐青就已然聞到了裡面傳出的飯香。

那麼香?

還沒有等沈憐青跟身後的柳懷瑜說,應該是若淵回來了,一個聲音就在沈憐青的腦海中響起。

【不知道手藝退步了沒,半年未曾做飯。也不知師尊、師妹和師弟吃不吃得慣。】

“賢妻良母”——若淵。

沈憐青挑眉輕笑。

身後的柳懷瑜聽到師尊突然的笑意,不明所以,只是側頭看著師尊。

直到進了宗門的大廳中,看到一身白衣的男子和一身淺青色長裙的女子都坐在桌前。

他才明白剛剛師尊的淺笑到底是什麼意思。

“淵兒今天什麼時候回來的?”沈憐青剛進門便看著位置上的人,帶著柳懷瑜坐在另外一邊。

出去半年的若淵看著消瘦了些,只是面容依舊是俊逸,只是眼底不再是像以往一樣鋒芒畢露,多了些被風霜磨礪後的沉穩。

“今日早上時候。”若淵給沈憐青盛了碗湯,湯在盛好的一瞬間,他的手中出現了一層冰霜,原本熱騰騰的湯,一下子就變冷了。

若淵將冷了的湯遞給沈憐青。

看著若淵的一系列動作,沈憐青眯眼笑著接過了湯,“這個夏日倒是不用再難過了。”

【冷的?為什麼師尊吃冷的?】

柳懷瑜不明所以看著師尊。

這話落入沈憐青腦海中時,沈憐青側頭,剛好對上柳懷瑜疑惑的目光。

對於這個事情會感到迷惑,沈憐青也能理解,只是沒有等她開口,一旁的若淵似乎也察覺到了柳懷瑜的疑惑,他聲音宛如溫玉落在瓷器上,“師尊到了夏日就喜歡吃一些冰的東西。”

這樣的解釋,讓柳懷瑜有些驚愕,他回頭看著笑得溫潤的人。

【原來是這樣麼?好像我來了兩年多,都沒有發現。】

若淵只是朝他點了點頭,很體貼地問,“師弟也要試試麼?”

“好。”柳懷瑜點頭,接過若淵手裡的碗,在手觸及碗的那一刻,柳懷瑜愣了一下。

【好涼,好……好吃麼?】

沈憐青挑眉看著一旁的小徒弟,笑道,“瑜兒,你試試,不一定能吃得慣。只是我習慣了熱的天氣吃些冰的,消暑。”

對於吃冰這塊,沈憐青其實也是發現了的,這裡的人似乎對於吃冰這個事情並不熱衷。

或者說對於他們來說,食物應該是溫熱的,這樣吃著才有感覺。

這種東西可以說是一個地方的習慣。

在三人在討論著冰涼的湯時,一旁的蘇婉兒並沒有說話,只是靜靜地吃著飯。

【這樣就挺好的,只是不知道昨晚做的夢是不是真的。】

蘇婉兒的聲音落入沈憐青的腦海中那一瞬間,沈憐青的手頓了一下,隨即又像平時一樣喝著湯。

【我以後一定不要隨便救人,不然師尊和師兄師弟,他們都會因為我而死。】

【還有那個男人,到底是誰,我都沒見過他。怎麼可能會愛上這樣一個人。】

蘇婉兒並沒有注意到自已的情緒變化,手中的筷子被她緊緊地握著,並沒有夾菜吃飯。

【那個人明明那麼多女人,大庭廣眾之跟那些女人摟摟抱抱,甚至……不知羞恥!我怎麼會愛上那麼輕浮的人。】

【師尊以前說過,男人不自愛宛如爛白菜。】

【以後見到這樣的一個人,我一定要繞道遠行,這樣是個女的就行的爛白菜,誰知道身體行不行,有沒有什麼隱疾。】

這些話聽在沈憐青的腦海裡,她只覺得新奇。

沒有想到一貫溫柔的小徒弟竟然有著這樣的一面。

唇邊勾起笑意,夾了塊菜到她碗裡,“婉兒多吃點。”

突然被夾了一筷子菜的婉兒回了神,看著碗裡的菜,揚起笑容,點頭,“好,師尊!”

“多吃點,這樣才有力氣修煉。”沈憐青朝她點頭。

“好。”蘇婉兒點頭。

“你們也多吃點。”沈憐青也沒有閒著,給若淵和柳懷瑜也夾了一筷子的菜。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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等到吃完了晚膳後,沈憐青來到了後山的一處斷崖上。

由於本身不敢恐高,她是坐在靠裡的一個大石頭上。

從乾坤袋裡掏出了一支魚竿,魚竿的長度不足以到懸崖邊。

沈憐青手裡拿著魚竿,手指在魚竿上輕輕點了兩下,金色的靈力直接覆蓋了整支魚竿,隨即魚竿像是接受到了什麼命令,開始變長,一直延伸到離懸崖邊的五米處,魚竿上的金色線和跟勾子才落下。

等到放好了魚竿,沈憐青則是一手拎著魚竿,一手撐著下巴。在懸崖邊感受著夏日的薰風。

山間有個好處,就是夏日的晚上比較涼快。

夏日的繁星點點,周圍也有螢火蟲在飛。

每天的這個時候,都是沈憐青覺得最愜意的時候。

今日婉兒心中的幾句話,讓她多少有了些猜測。

昨晚系統來時,只是說了她是反派,系統的來意只是為了改變她的命運。

以經說了這個世界原本的主角是清墨宗的親傳弟子——戴春風。

但是對於其中具體的事情,並沒有做出多詳細的解釋。

這樣的事情,不用說,她也能猜測一些。

雖然她前世不看小說,但是有一個網文寫手的閨蜜,對於這些套路,她也能猜到一些。

無非就是打臉升級、後宮、或者是苟活。

對於戴春風這個名字,其實沈憐青非常地陌生。

她是反派不假,只是她並沒有打算自已跟這個戴春風有什麼關聯。

但是今天婉兒的話,讓她有了不一樣的猜測。

如果淵兒,瑜兒和她都會因為婉兒而死。

那麼這個戴春風豈不是滅了清河宗滿門?

按照這個推測,那就是她滿門,除了婉兒,都是反派。

這就是主角麼?

沈憐青冷笑。

與主角的作對的就是反派麼。

這樣的解釋,其實也不是沒有什麼道理。

只是在刺蝟的視角里,這個世界確實非黑即白,但是在狐狸的視角里,所有的事件和利益都是有跡可尋。

如果只是非黑即白,那麼這個世界多麼地單調。

她得找機會問問婉兒的這個夢,到底是怎麼一回事。

婉兒是她一手帶大的,什麼性子她也是知道。

在婉兒十幾歲的時候,自已也跟她科普過關於男女關係的一些事情。

對於性的一些事情,沈憐青覺得並沒有什麼好避諱的,有些東西越是避諱,越是多的好奇和探索,會踩很多的雷區。

雖然是修士,但是情慾這種東西,還真說不準。

就像自已一樣,誰知道哪天就死了,然後在這樣一個弱肉強食的世界裡苟活呢?

正在思考之際,身後突然來了一個人。

“師尊。”

男子一身白衣,面容在月色下顯得十分俊秀,宛如剛下凡的仙子。

沈憐青並沒有回頭,只是輕輕點頭,示意自已知道了。

【師尊的習慣真是一點都沒有改變。】

“半年時間,還算可以。”沈憐青無端地說出這樣一句話。

看著一身紅衣的女子,若淵自覺地坐在了沈憐青的旁邊。

【師尊總能一針見血地做出他來這裡的心思。】

“你是在路上聽到了一些評價?”

【太多了。】

若淵嘆了口氣。

“師尊,您為什麼不勸我放下?”若淵側頭看著一身紅衣的沈憐青,眼底滿是不解。

“放下?”沈憐青聽到這話,輕輕抖動了手中的魚竿,反問,“為什麼要放下?”

“地主家想殺豬,你只是幫忙把那頭豬先殺了,這不就是給地主省了很多事麼?況且,我為什麼要同情一頭豬?”

“可是……”面對這樣的回答,若淵眼睛亮了亮。

他以為,師尊會跟那些他遇到的人一樣,勸他放下。

【路過那個國家的邊界時,我聽到了很多聲音,他們說要誅滅了這個兇手的全家。】

“可是你怕我覺得你連累清河宗?”沈憐青回頭,看著自家弟子,揚唇笑了,眸子宛如夏夜裡的明星。

“如果清河宗是一群弟子,我可能會花半炷香去權衡利弊。”

“可是清河宗上上下下就我,你,婉兒和你小師弟懷瑜。你覺得我護不住你們?”

“即使護不住,我帶著你們換個地兒,一樣還是清河宗。”

“地主家這頭豬,他早就動了除去的心思。”沈憐青冷笑,“你不動手,他也會動手。只是你動手了,他還能裝一下體面。”

“不然你以為,以你元嬰後期的修為,能從蓬國出來?”

“各國雖然不像這邊的修士能修行,但是有錢能使鬼推磨。”

說到這裡,沈憐青的眉頭皺了皺。

“沒有絕對的無慾無求,除非你真的經歷過所以,這樣的無慾無求並非是純粹的。”

“有光的地方,就會有影子。”

“這邊的修士那麼多,雖然有條例管制。但是漏網之魚可比你想象得多了。”

“況且,為什麼要同情鄰居家的豬,他又不會分我一些肉吃。”

這個世界,其實慢慢地成為了一個篩子。

沈憐青剛來這個世界的時候,就聽聞過凡間和修真界的條例。

兩界的條例上達上萬條。

只是在各國和各權力的變換中,這樣條例漏洞是越來越大。

到沈憐青的到來,這個看似互不干涉的條例,其實只是限制下層的百姓。

對於接近權力中心的人來說,宛如虛設。

畢竟權、利可以給人開綠色通道。

這樣的綠色通道,有過一次就會有第二次。

“好,我知道了。”若淵看著自家師尊,心中提著的一口氣,最終是落下,頭輕輕靠在沈憐青的肩上。

【這就是回家的感覺。】

沈憐青伸手拍了拍他的肩膀,“回家了,不用提心吊膽那麼多了。”

“嗯。”若淵輕輕應允。

“對了,從明天開始,你就教瑜兒劍技,他不用去山下上課了。”沈憐青想到了些什麼,覺得有必要跟若淵說一下,“清河宗裡,就你得到了劍技真傳。傳承的事情就靠你了。”

“還有,你給他上一些課。”說著沈憐青從乾坤袋裡拿出了幾本書。

月色灑下,書的封面上歪歪扭扭地寫著幾個字《女子套路男孩子的一百種方法》,《如何做一個潔身自愛的好男子》,《如果你有道侶,應該怎麼做她才會開心》,《沈大師教你如何追男子》,《怎麼樣判斷一個男子是否喜歡你(男子入)》。

“……”若淵看著師尊手裡的書,陷入了沉思。

【師尊這個書,真的是多姿多彩。】

“這些都是你們的必修課,不要一下山就被人給騙走了。”沈憐青並沒有搭理若淵的神色,“像你們長得那麼好看,要是被騙走了,遇到好的不說,遇到個不好的話。那我辛辛苦苦養了你們那麼多年,豈不是白搭了心血和力氣?”

“我可不想我家養的好白菜,隨便被豬給拱了。”

【我們都是師尊養的白菜?】

若淵對於這個比喻雖然覺得很怪,但是心情出奇地不錯,“好。”

“養了一百來年,肯定了。”沈憐青手中的魚竿晃了晃。

這是上魚了?

沈憐青輕輕一抬魚竿,魚竿像是接受到了什麼命令,猛地收縮。

【夭壽了,哪個混蛋竟然在百米高的懸崖上釣魚啊,有病吧!下面是雲海不是江海好吧!真的有病啊!】

東西沒有上來,一個聲音先落入了沈憐青的耳中。

聽到這個聲音的沈憐青冷嗤出聲,手中的魚竿收縮地更快了。

在某個不知名的動物心聲沒了後,從懸崖下上來了一隻大大的白鶴。

沈憐青看著飛過來的白鶴,一手掐住了白鶴的脖子。

“我還以為是魚,原來還是個會飛的小畜生。”沈憐青冷眼看著手裡的白鶴,冷嘲。

白鶴在被捉住脖子的一瞬間,就看清了面前的人。

【夭壽了!是小姐!是大魔王小姐!】

兩個白色的翅膀一直在撲騰著,但是脖子被沈憐青捉著,任它怎麼撲騰,它都掙脫不了。

【啊啊啊啊,小姐,小姐該不會要殺了我吧!我只是一隻平平無奇地送信鶴啊。】

沈憐青這天突然有些煩躁了,太吵了。

她放下魚竿,一手捉著白鶴的腳。

【啊啊啊啊啊!殺鶴了!】

沈憐青面無表情,將鶴腳上的信拿下,然後鬆手。

“滾遠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