蓉城。
一間公寓內,一個長相帥氣的年輕男人抱著手機,不斷髮出哈哈大笑的聲音,似乎很開心,很激動。
猛然,腹部傳來陣痛,他捂著肚子蹲在地上,臉上露出一絲痛苦的表情,但眼中高興的神采卻掩蓋不住。
因為大笑導致的腹部痙攣來得急,去的也快。
他沒有站起身,十分乾脆的直接坐在地上,抬起手機,再次確認上面的資訊。
通告:
本公司即日起與莊傑先生解除一切合約!
這是一條十分簡單,沒有過多贅述的解約通告,也沒有幾個人看。
對於正常的藝人來說這是難過的,但對於莊傑來說卻是值得開心的,因為這代表著他終於可以離開這家雪藏了他整整三年的經紀公司。
三年前,莊傑從蓉城師範音樂學院畢業。
音樂或者藝術生畢業後的第一選擇基本都是進入娛樂圈,莊傑也不例外。
他天生擁有一副好嗓子,在學校的成績也名列前茅,抱著進入娛樂圈大展拳腳的想法,莊傑加入了一家名為鼎盛娛樂的經紀公司。
公司方面也答應為他發唱片,做專輯。
原本以為從今以後就能過上自己想要的生活,成為一名歌手,站在舞臺上盡情的演唱,
但沒想到僅僅因為自己在公司聚會上阻礙了公司領導想要潛規則和自己同期加入的女孩子的想法,自己就直接被雪藏,之前談好的一切也如同泡沫消散。
他也想過提前解約,但是家裡根本拿不出那一百多萬的解約費用。
那時候又沒有作品,沒有粉絲,知道他的人根本不多,也就沒有別的公司可以挖他。
被雪藏之後的日子每天過的鬱鬱寡歡,心瘀堆積,不到一年就一命嗚呼。
身體雖然還是那具身體,但靈魂早已調換。
如今這個因為解約開心大笑的莊傑來自地球。
倆人的一切經歷其實相差無幾,現在的莊傑在地球上同樣被雪藏,但是因為上樹掏鳥窩的時候樹枝直接斷裂摔了下來。
最終靈魂來到這個世界,接管了這具身體。
“兩年了,兩年了,鬼知道我這兩年怎麼過來的,哈哈哈哈哈!”
笑夠以後他從地上爬起來,拍了拍屁股上的灰,走到窗前看著窗外被各種燈光照亮的高樓,眼中爆發出異樣的神采。
剛接管這具身體不久他就搞清楚了這是個地球相似度極高的世界,只不過音樂方面地球上的作品這裡壓根聽不到,連根毛都沒有。
在地球上他需要奮鬥十幾年才有可能換來的生活,在這裡也許只需要一首歌就可以開啟新的生活。
可惜這個世界被雪藏的歌手等於被割喉不能從事音樂相關的事業,否者他早就可以成為一名網路歌手然後火起來了。
不過現在也不晚。
“就讓我來拿回咱們曾經失去的一切吧。”他對著玻璃窗上自己的倒影說道。
終於等到解約的日子,內心高興的同時,當然也要嗨皮一下。
他拿起手機,給自己來這個世界後結交的朋友打去電話。
“強子,還有位置沒,給我留個位一會就到。”
電話那頭傳來爽朗的笑聲:“你只管來,沒位置我給你當凳子。”
無錯書吧“那你可得把屁股洗乾淨,等我。”
結束通話電話,莊傑也懶得換衣服鞋子,踩著拖鞋就出了門。
反正自己這會也不用在意形象,就算扔到大街上也就顏值吸引一下關注,至於身份,根本沒人認識。
......
再來一杯酒館。
舞臺上歌手深情的唱著歌。
臺下工作一天的顧客約著三兩好友喝酒聊天聽著歌。
氛圍很好。
莊傑到的時候,裡面已經坐滿了人,畢竟這個時間點正是生意最好的時候。
他的朋友是這家酒館的經理,名叫馬強。
長得高高瘦瘦的,留著長頭髮扎著個馬尾,看起來挺像個文藝男。
將調好的酒倒進杯子裡,放上一片檸檬點綴,他輕輕的將酒杯推向莊傑問道:“今天怎麼突然想起來我這了,電話裡聽你聲音挺高興的,有啥喜事?”
一想起解約這件事莊傑臉上就露出笑意,然後將自己終於解約的事跟馬強說了一下。
馬強也知道他的情況,當下也是真心的為他感到高興,他又給自己拿來個杯子,倒了杯酒說道:“這事值得喝一個,來幹!”
酒杯碰撞,發出清脆的響聲。
清冽的酒液入喉,身體的每個細胞彷彿都被開啟。
爽!
馬強準備再續一杯時,一名服務員走了過來,在馬強耳邊輕聲說了句:“經理,歐陽剛才打電話過來說趕不過來了。”
“趕不過來?”馬強看了眼臺上即將結束演唱的歌手,皺了皺眉頭。
“怎麼了?”看著自己的好朋友面露難色,莊傑主動問道。
馬強將下一位歌手無法趕來的事說了下,歐陽算是店裡的一個招牌,許多客人來這不光為了喝酒,也是為了聽他唱歌。
不僅如此,要是沒人唱歌,酒館安靜下來沒了氛圍很多人都會離開。
“要不我上去試試?”
莊傑的目光注視著舞臺,說出了這句話,很久沒唱歌了,如今沒了束縛他也可以在大庭廣眾下一展歌喉。
馬強私下裡也聽過莊傑唱歌,雖然他不是很懂音樂,但是也覺得好聽,想了想覺得也行就笑道:“那就拜託你了。”
等舞臺上的歌手最後一首歌唱完,馬強帶著莊傑走上去,並從樂隊手中借了一把吉他給莊傑。
酒館的顧客大多是老顧客,或多或少和莊傑接觸過,也知道他是個歌手,簡單解釋了一下大家就接受了。
所以並沒有出現小說劇情中那種主角上臺,觀眾不買單瘋狂嘲諷然後被一首歌打臉的劇情。
反而大多數顧客給予掌聲鼓勵,甚至有人笑著說終於能在公共場合聽他唱歌了。
莊傑微笑著面對臺下的鼓勵,微微鞠躬後抱著吉他坐到凳子上,調好麥克風後手指在吉他弦上撥弄。
一個個音符躍動而出,節奏輕盈柔和如夏夜的微風拂過安撫人心,莊傑逐漸進入唱歌時的狀態,雙眼一閉,真情流露,歌詞從他的嘴中唱出。
【讓我掉下眼淚的】
【不止昨夜的酒】
【讓我依依不捨的】
【不止你的溫柔】
【餘路還要走多久】
【你攥著我的手】
【讓我感到為難的是掙扎的自由】
【......】
短短几句,莊傑的歌聲將所有人吸引,人們的停下交談,酒館內漸漸安靜下來,每個人的目光都轉向了舞臺上,暖黃色燈光下的獨坐彈奏吉他唱歌的那個年輕人。
“他唱的挺好的啊,為啥會被解約雪藏呢?”
“只能說那公司沒眼光。”
馬強看著店內顧客的反應,又看看莊傑,心下安定。
“不愧是專業出身,這唱的真好聽。”他回到吧檯的位置坐了下來,靜靜的傾聽莊傑的歌聲。
莊傑的歌聲如同畫筆,將歌詞描繪的畫面,一筆一筆呈現在聽眾的腦海中,層層遞進來到副歌部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