謝輝從來都是一個慈父，眼下的這段話，讓言韻更是倍感溫暖，眼睛紅紅的，點了點頭。
“所以不要有顧慮，如果真有那麼一個人，去談戀愛、去約會，去感受美好，但是你要注意保護好自己，知道嗎？爸爸媽媽會永遠支援你的。”程蘭看著眼眶紅紅的女兒，知道她一定又是感到自責了，伸手抱了抱她，拍拍後背安撫著。
“我知道了。”言韻聲音哽咽，努力抑制著自己想哭的衝動。今天父母的詢問，本意是不想她被傷害，這讓她更加愧疚與不安。
程蘭把女兒放開，“只是，小韻，你最近有沒有得罪什麼人，不然我為什麼會收到這種訊息，你應該是被跟蹤了。”
“不行，我一會找阿律，讓他給你安排幾個人跟著，再去查查，到底是誰這麼明目張膽的跟蹤偷拍。”
程蘭有點生氣，在她心中，女兒一直低調處事，雖然生活在程家，但外界很少有人知道她。理應招不來什麼惡，這種程度的跟蹤，難道是奔著公司或者自己來的。
“一會我去找阿律吧，他應該是去書房了，你們母女倆再聊會。對了小韻，這個領帶夾爸爸很喜歡，明天就戴著上班去。”謝輝笑眯眯的，努力緩解女兒心中的苦惱。
“爸爸喜歡就好。”言韻回應著。視線略過母親手機，這種訊息，和兩年前的如出一轍，難道還是之前的人嗎？
轉念一想，言韻又將視線移到了樓梯口，和程律，又該如何解釋的清楚呢。
他是知道自己和炎子珩一起回國的，自那天晚上被他從酒店帶回，程律就再沒提及過炎子珩，他到底是怎麼想的。
……
書房
程律已經脫去了西服，身著單件襯衫，袖子挽起，露出精壯的小臂，對著電話正在說著什麼。
“不用管合同，單方面停掉就行，明天約一下他們老總，順便告訴他，不好好配合，許傢什麼樣，他家未來就是什麼樣。”
無錯書吧男人的聲音冷冷的，眼眸間犀利果敢，帶著一絲不屑和鄙夷，讓人無法靠近。他曾允諾過言韻會保護好她，可今天再一次出現這種事情，這讓他大為惱火，看來還是自己過於仁慈了。
……
清冷的月光流瀉，灑進言韻的房間，披掛在她茫然的軀殼上。
和母親聊了一會天，她就回房了，左等右等不見程律過來。她悄悄摸過去，發現程律好像很忙。縮回自己想敲門的手，悶悶不樂回房，想著還是先洗澡吧，順便讓自己清醒清醒。
但洗完澡吹乾頭髮，還是沒有等到程律，手機也靜悄悄的躺在沙發邊的小桌上，沒有任何訊息進來。
言韻抱著一個小兔子玩偶，磨磨蹭蹭一步一步再次挪到了程律書房門口。連程律的面還沒見到，言韻的小心臟又開始突突亂跳亂。眼看時間越來越晚，她怕過了今晚就更加難解釋，最後深深舒了一口氣，心一橫，敲響了程律的書房門。
“進。”程律還在打電話，看到門口身著睡衣的言韻，目光停留了一瞬，指了指正在通話的手機，用口型和她說著等一下。
言韻領會，抱著兔子玩偶坐到了沙發上。窩著腰坐了會，又挺了挺背，反覆兩三次後，程律終於掛了電話。
今晚處理了一些事，已經這麼晚了，小姑娘追到書房，不至於是想他睡不著，應該是其他事情。
“過來。”程律聲音清亮，倚靠在沙發椅的椅背上，單手敲擊著桌面，看她的目光有些複雜，是言韻讀不懂的情緒。
言韻仍舊抱著玩偶，踩著綿軟的拖鞋，一步一步移過去，“我……我是……”言韻的聲音很輕，輕到連自己都聽不清，她真的不知道要從何說起。
吞吞吐吐間，言韻被一把拉拉過去，放到了程律腿上，背後是他的懷抱，熟悉、灼熱。她轉頭過去，看著程律的左側臉，到他的目光投過來，言韻又轉了回去，幽幽地開口，“剛才的照片上，那個人，那個人是炎子珩，他真的只是來告別的，我們沒有其他關係。”
說完，背後的安靜如常，言韻等了一會都沒等到程律出聲，她再次轉身回去，卻看到程律一臉雲淡風輕地看著自己。
“你……”
“就因為說這個，等到這麼晚？”程律圈著言韻到腰，將她轉了一個方向，能儘量面對面，一邊又一圈一圈轉著她的髮梢打圈。
言韻面對程律的問題，愣愣地點了點頭。
程律依舊淺笑著，“為什麼和我解釋？”
“怕你誤會。”
“真乖。”
“你真的覺得沒什麼嗎？”言韻詫異，抬頭，圓圓的眼睛一眨不眨地看著程律，希望能從他的表情中讀出一些答案。
上回的林清羽，他倆就站著說了幾句話，程律臉上都有明顯的不悅，這次……畢竟單從照片上看，如果程律這麼抱著別的女人，她是絕對不會這麼氣定神閒毫無反應的。
程律看著小姑娘臉上瞬息萬變的表情，笑出了聲，“言韻，你覺得我會放任一個男人隨意出入你的生活嗎？哪怕你在國外。”
程律輕輕嘆了口氣，傾身將人拉進懷抱，緊緊摟住。還好，還好那人是炎子珩，還好，還好小姑娘最後還是回來了。
為什麼只能是炎子珩？
言韻離開的第二年，留在那裡的人遞過來的訊息，有個男子故意接近她，製造偶遇機會，這讓程律很是不悅，叫人查了這人的背景，卻查了一些讓他意外的訊息。但是，他最終還是親自飛了一趟北歐，親眼看到言韻過得尚可，又獨自飛了回來。
書房外，夜幕低垂，風動雲動；書房裡，溫情蜜意，心動情動。
……
週一，齊家掌權人，就是齊瀟瀟、齊芝芝的父親齊天德慌里慌張地找到了程氏，要求見程氏集團總裁。
“很抱歉齊總，我們程總現在有要事在身，況且您沒有預約。”琳達一身職業裝，面帶微笑，縱容淡定。
齊天德一聽秘書這麼敷衍的說辭，一下就來了氣，拔高嗓門道，“兩家公司的合作，是白紙黑字簽了約的，你們程氏居然言而無信、肆意毀約，現在就想這麼打發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