言韻一言未發,耳邊教授的話,卻是聽的真切。
“你可以回去考慮下,下週給我答覆,我希望,競賽的賽場上,能看到你閃光的模樣。”
“好的,汪教授,我會好好考慮的。”
回去路上,言韻獨自在斜陽下的校園散步。
已經快是傍晚,夕陽靠在遠處的山坳中,透紅透紅的,一眼望去已經沒有那麼刺眼了。餘暉灑滿整個校園,樹葉和草地染了層薄薄的橙。三三兩兩的學生,有下課的,有去食堂的,有打籃球的,說說笑笑,吵吵鬧鬧。
她回到寢室樓下的時候,同寢其餘三人已經下樓等她了,看到她過來,三個姑娘嘻嘻笑笑的奔過來。
“飯點到了,快走快走,我都餓瘦了。”黃惠惠挽著言韻胳膊就往前衝。
哈哈哈,後面是柳絮和孫靈都笑聲,大概是因為,黃惠惠說自己瘦了,而且是餓瘦的。
她們已經很熟悉流程了,言韻佔座,她們仨去點菜。
等坐下吃得時候,柳絮沒憋住問了言韻怎麼了,她總覺得言韻今天情緒不佳,陰鬱的氣息蔓延了她的周遭。
言韻覺得可以和她們商量一下的,放下筷子說:“汪教授希望我能參加月底的競賽,可我之前是不想去的。”
“你有這個能力,為什麼不要去呀?”孫靈對於這個其實還挺感興趣的,說來,她也是個學習狂熱愛好者。
柳絮則表示言韻不愛湊熱鬧,所以不會希望參加。
言韻和她們說了汪教授跟她聊的內容,最後問道:“你們說我該去嗎?”
“原本撇開腦子想想,都覺得你不會去,現在老汪這麼說,我都有點拿不準了。”黃惠惠邊嚼著食物,邊說著,說完還有點不好意思地捂了捂嘴。
柳絮拿著手中的勺子說:“我要是你,就去,老汪都表揚你表揚成這樣了,你還不去的話,就說不過去了。再說了,你去新生組,那還不跟玩似的,幹嘛不去,聽說還能攢學分,你要提前把學分攢夠了,沒準大三就能畢業了。”
“我也覺得你能行。聽說我們學校以前真有提前畢業的,就是超級學霸那種。”孫靈附和。
此時,言韻心中,隱隱有了答案,其實早在汪教授說完那番話後,言韻原本執拗的想法,已經被稍稍改變了。
程氏集團
今天程律沒有那麼忙,和許氏的合作已經在進行中,他能稍稍空閒一點,休息放鬆下,雖然此時,手上的工作並沒有停。
吳特助在彙報工作,還有接下去幾周的工作安排,“還有一個事,需要跟您說一下。”
“嗯。”
“成華大學外聯部跟總裁辦聯絡,希望集團能支援一下他們月底的一個活動,大概因為知道您也是從成華出來的。”
“什麼活動?”
“一個比賽,說各年級都要派人參加,這回全國有名的高校都會派人參加,所以,經費可能比較……”
程律手裡的筆一直沒有停的意思,吳特助就等著老闆的回應,不敢催也不能走。
“讓琳達去對接一下吧。”
“好嘞,老闆。”吳特助領了命令,退出了辦公室。
程律高中成績優異,獲得保送名額,進人了人人嚮往的成華大學,之後又提前修滿學分,出國讀研。他的教授,對他忽然提出的提前結束國內學業感到驚訝不已。
辦公室出奇的安靜,只有桌邊機械時鐘在一步一步地走著,程律起身,邁著修長的腿走向窗邊。他記得那年春節,不安、不悅,甚至有點自我懷疑,以至於,不顧所有人的反對,一意孤行遠赴澳洲求學,這一躲,就是五年,五年間他努力讓自己迴歸平靜,現在想來,怕是隻是徒勞。
時間過得不緊不慢,開學一個星期,讓言韻和柳絮適應了一個星期,大家都覺得很不錯,大學生活,一點不枯燥,甚至還有一點開心。
這會她們四個,又窩在一起吃午飯了。
“惠惠、靈兒,週末你倆回家嗎?”柳絮扒拉了點米飯送進嘴裡,嚼吧嚼吧問。
黃惠惠悶頭乾飯,這問題只能孫靈回答了,“我倆就不回去了,爸媽也不希望我們回去吧,這才不見幾天,打算國慶回去一趟。”
“韻崽崽,那你呢?”柳絮接著問。
“我也不回去了。”言韻想都沒想就有了答案,而且,不需要什麼理由。
“那我也不回去了,估計我爸媽,也沒有那麼想看到我,哈哈哈哈。”
哈哈哈,大家都心知肚明。人道是常回家看看,而不是每週都回家看看。
吃了午飯,大家一起在湖邊散散步,下午第一節有課,也沒法休息了,乾脆都不打算回去。
今天沒有太陽了,天陰陰的,厚厚的雲,風吹在身上有點點寒意。湖裡的魚紛紛游到水面,天氣不好的時候,水深處的溶氧量就會比水面的低。這大概就是一會還會下雨的意思吧。
見到魚游上來,黃惠惠就拿出了從食堂帶來的一個饅頭,原本是打算下課後墊肚子了,這會善心大發,撕了幾片丟到水裡,“吃吧吃吧,我正好減肥。”
“惠惠,你不胖,你呀……”
“只是肉肉的,哈哈哈哈……”三個人異口同聲
四個女孩打鬧著,忽然闖進了一句:言師妹。
無錯書吧言韻轉頭,看到了正在向她們走來的許子深。
其餘三個女孩也都看到了,特別是柳絮,動作比腦子還快,一手拽一個,把人帶出了老遠。
言韻來不及阻止柳絮的多此一舉,許子深已經走近,只好打招呼道:“許師兄。”
許子深白T加一套運動服,手裡還抱了籃球,應該剛從球場回來,他還是笑得很和煦,很陽光,“言師妹,明天是週末了,你要回家嗎,我可以送你回去的。”
“這周,我不回去,謝謝許師兄。”言韻對於許子深的關心,很是介意。
她是一個邊界感很強的人,對於程蘭尚且如此,何況是許子深,他們除了是在同一個大學,除了見過幾次面,別無交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