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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2章 少年

“孩子沒吃午飯正餓著,你先等她吃點東西再說。”程蘭在一旁急了。

“這樣呀,行行行,不能餓著肚子,正好我也餓了,一起一起。”謝暉拍拍腦門,隨手放下公文包,滿心滿眼的慈愛。

對於這個養女,謝暉是疼愛有加的,也不管人家都把言韻當成是他的私生女,反正孩子身世可憐,他多點照顧才能安心。

身後程蘭領著言韻,彷彿他們,就是真真正正的一家人。

時間一晃,太陽西沉,飛鳥入林,倦雀歸巢,暮色緩緩籠罩整個雲城,繼而華燈初上,夜色撩人。

此時的程家老宅,已有許多賓客手持邀請函紛紛入場,程家自然也是門不停賓。

今天的主角程老太太很是興奮,拽著程蘭四處碰杯,精心挑選的妝容和一身珠光寶氣的服飾,更是彰顯了她身份的尊貴與家主之勢。

程蘭則是選了一身素淨的黑色長款禮服,一條滿鑽的項鍊掛在修長的脖頸,手邊再無任何裝飾。她本也不是喜愛低調的人,只是知道母親才是今天的主角,自己就無需刻意打扮了。

言韻整理好裙子,在房間待了許久,才出了房門。

今天到老宅格外燈火輝煌,她站在樓梯口愣愣的出神。這個明媚的世界好像不是她該來的地方,喧鬧、嘈雜,一向不喜的她,又被一旁的水晶燈晃了眼,言韻微微凝眉,眼底淡淡地困擾。

柳絮剛剛在資訊裡說要先陪爸媽一會,之後才能過來找她,言韻無奈只能掠過大廳,去了小池邊,這是她平時除了自己房間以外,待得最久的地方。

今晚的風,清涼帶著沁人心脾的舒爽,輕輕拂過,帶走周身不少餘熱,言韻長長呼了一口氣,覺得這裡,還不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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言韻摩挲著手腕上的紅繩,聽著耳旁迎迎賓客的喧鬧,自覺本不該身在其中,無意識的粗粗嘆了口氣。

“你也不喜歡這種場合吧?”

猝不及防的聲音打破了水池邊的寂靜,言韻回身,看到一個跟她差不多年紀的少年。高高的個子,有點瘦,穿了一身墨黑色西服,精緻閃著絲絨微光的領結,利落的短髮,面板還算白淨,亮亮地鹿眼,昏暗的燈光下,臉上輪廓分明。

“你是……?”言韻默默打量了人許久,開口問道。

“你好,我叫許子深,看你在這裡站了挺久了,是不是的打擾到你了,不好意思。你叫什麼名字?”對面的少年微微含笑道,語氣間帶著幾分靦腆。

“沒關係,我……”

“言韻。”

言韻其實並不知道自己該回答些什麼,對於陌生人而言,她並沒有告知人名諱的想法。就在為難之時,聽到有人在遠處喊她。

言韻轉頭探去,看到程律正邁步朝著她走來。

今天他穿了身銀灰色的高定西服,筆挺合身,襯衫領口和袖口白淨。一頭茂密的短髮,和往日不同,額前的短髮梳了上去,乾淨分明的五官,各有各的優點,組合在一起更是沒有無懈可擊。優越的身高和修長的身形,遠遠望去整個人長身玉立、溫文爾雅。

言韻就這麼定定的站著,直到程律走近,示意母親在找她,也不管身後的客人是何反應,拉過言韻,就朝裡走去。

言韻被帶到主屋大廳,程老夫人正在和幾位客人聊天,程蘭坐在一旁,看到程律領著言韻進門,就起了身,使了眼色讓言韻過去。

今天言韻把頭髮都梳了上去,盤了一個鬆鬆的丸子頭,露出白皙的天鵝頸,耳旁的碎髮懸在分明的鎖骨上。一張精巧的小臉,捲翹的睫毛下一雙圓圓的杏眼,鼻樑高挺,粉唇欲滴。鵝黃色的禮服貼在身上,掐出了曼妙的腰肢。

程蘭看著,甚是欣慰,自家姑娘隨不能說是傾國傾城,但放這堆人中,絕對是無人能及的。

程律之始至終都站在遠處,看著程蘭把言韻帶到身旁坐下。他眉峰微微皺起,眸子裡閃出了一絲異樣的目光,有矛盾、疑惑和不悅。

“這是誰家的小姑娘呀,長得真好看。”許家老夫人和程老夫人聊著,也看到坐在程蘭身旁的言韻。

“我乾女兒,小韻,這是許老夫人。”程蘭並未將言韻的情況說明,養在身邊,叫著母親,是乾女兒也沒錯。

“許老夫人好。”言韻乖巧得喊人。

“好好好,這丫頭真好看,多大了,還在上學吧?”

“大一,等開學呢。”程蘭一手牽著言韻的手,一邊笑吟吟地答著。

“考得哪個學校呀?”

“成華大學,想著離家近點,我給選的。”

“成華好呀,我家孫子也在成華,開學就大三了,不過我說老頭,這小子跑哪兒去了,從進門就不見了。”許老夫人說著話呢,忽然想起自己孫子。

“奶奶,我剛出去轉了轉。”許子深尋著許老夫人的聲就進了門,站在了老夫人身旁,一邊回答,轉眼看到了坐在程蘭身旁的言韻。

許子深的眼神一下就亮了起來,“原來你在這。”

許子深此言一出,所有人的目光都齊刷刷轉向言韻,包括剛剛想離開的程律,也因為這句話,折了回來。

言韻沒想到剛避而不答,這一會會功夫又碰上了,一時不知該怎麼反應。

程蘭見女兒的怔怔地樣子就知道她一準又是不知道該怎麼辦了,於是連忙轉移話題,“這是許老夫人孫子吧,都是個大小夥了,之前見的時候,還只是個半人高的孩子呢,長得真精神。”

許老夫人聽人誇讚自家孫子,眉歡眼笑,“這孩子,貪玩,都這麼大個人了,成天沒正行,除了學習就是打球,為這事,他爸媽沒少操心,倒是阿律,都能獨當一面了,我聽老許說,上回的合作方案,很有創意,董事會相當滿意呢。”

許老夫人此話一出,程家老太太一轉剛才大夥誇言韻的慍怒之色,跟著接話,“我家阿律確實優秀啊,不怕大家見笑,這點估計隨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