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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章 回來了

九月,微雨

闊別兩年,再回雲城,眼前的一切好似從未改變,可在言韻心中,卻早已物是人非。

她怔怔地站在航站樓外的,想起兩年前剛出國的情景,這熟悉的機場播報,像是把刀子,撕開心間的一道口子,然後沁進五臟六腑。

“走吧。”

一個身形高瘦、五官精緻的棕發男子,手中握著他們的護照,走到言韻面前說。

言韻沒有回答,只是木然地點了點頭,隨後就跟他,一起坐上了一輛賓利飛馳,極速駛離機場。

車上,言韻靠在窗邊,看著窗外一掠而過的風景,沒想到,這一去,就是兩年。

雲城,好久不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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思緒萬千時,卻聽到身邊男子問:“回去嗎?”

言韻知道他在問什麼,她依舊保持著看向窗外的姿勢,安靜地回答:“先去酒店吧。”

“放心,有我在。”男子拍了拍言韻的肩膀,安慰著。

“嗯。”

雲城的一家五星級酒店,大門大開,一輛賓利長驅而入,穩穩停在大堂門口。

酒店經理已經等在門口,見到車子上有人下來,便上前恭敬地問候道:“歡迎炎先生,房間已為您備好,希望您入住愉快。”

經理口中的炎先生,就是和言韻一起回國的那個男子,只見他修長的腿從車子邁步而下,然後側身,從車子裡扶下一個面板白皙,五官玲瓏的女子,身材窈窕,深棕色長髮隨著微風肆意飄散。

“頂樓房間全部空出來,幫這位小姐準備一間套房。”一句隨意的交代,氣場十足。

經理只得滿口答應,他不知道這位炎先生是什麼來頭,之前在雲城也從未聽過有這號人,只是自己老闆交代了,他說什麼,只管答應便是,千萬不可得罪。

……

……

……

程氏集團

程律身姿挺拔立於碩大的落地窗前,白衣黑褲,一條窄窄的黑領帶,襯得他的面板乾淨清透,微揚的眉尾,眸中清冷,恍若一片死寂的湖水,沒有一絲漣漪。

“回來了?”他的聲音薄涼冷漠,和這兩年他整個人一樣,沒有溫度和情緒。

吳特助站在他的身後,看了看手中的手機說道:“嗯,回來了,不……不是一個人。”

程律沒再說什麼,背影甚至寂寥。

吳特助看著自己老闆的樣子,心中酸澀苦悶。想當年老闆初回國,是多麼意氣風發、不可一世。

他解決掉了程氏多年的蛀蟲,找到了當年程家老爺過世的真相,將仇人送入萬劫不復之地,而後又把程氏從一蹶不振的地步一點點扶植到如今的盛況,可偏偏……都說英雄難過美人關,他老闆,亦是如此。

現如今,美人已歸,他多希望,老闆也能得償所願。可現在看來,老闆這兩年多的等待,大概只是等來了一個強悍的情敵而已。哎~~~

……

……

……

酒店的工作人員陪著言韻辦理了入住手續一進房間,言韻就將房門反鎖,緊閉窗簾,不透一絲光亮。將手機關閉,她要好好睡一覺,這些年,真的好累。

這一夜,言韻做了一晚的夢,夢裡,有外婆,有爸爸媽媽,還有程律……

也是這一夜,程律坐在公寓的地上,身邊一堆的酒瓶。多少次午夜夢迴,他都想親自飛去北歐將言韻綁回來,然後問問她到底是為什麼,為什麼好端端的,她要選擇在一夜之間消失得無影無蹤。

還是他費了好大的力氣,從母親那裡得知,言韻飛去了北歐,還特意囑咐母親不要將此事告知自己。

他不懂,他們之間,到底是誰負了誰。

明天,是母親為集團舉辦的五十年週年慶,言韻大概也是母親叫回來的,這一次,他不會也不能再放人離開,哪怕是彼此囚禁。

酒杯在程律手中碎裂,紅酒和鮮血觸碰,酒精和血腥味融合,一起順著手臂滴落而下,在地毯上,暈出一朵濃烈的曼陀羅。

翌日清晨,言韻是被敲門聲吵醒的,她迷迷糊糊地起身,開啟門,原來是炎子珩的生活助理貝齊,一個金髮碧眼的中年女子。因為此次回國,炎子珩特意命她一同前往,以照顧言韻的飲食起居。

“言小姐,用了早餐再休息吧,你如果再捱餓,胃病發作,朱迪醫生可趕不回來給你看病。”貝齊笑吟吟地站在門口,她口中的朱迪醫生,是言韻在北歐的私人醫生,因她總是不按時吃飯,這個私人醫生,說來主要就是管她的胃的。

言韻瞭然,即便再不樂意,也不好讓別人在這異國他鄉為自己是瑣事勞心勞神。言韻攏了攏睡裙外套,說洗漱後就過去。

炎子珩在頂樓,弄了一個小餐廳,為了避免別人打擾到自己和言韻的休息。

言韻過去的時候,他已經吃好了,放下刀叉,拿著餐巾抿了抿說到:“我派人送你過去吧,如果不想待,就立刻回來。”聲音清冷,舉止動作無不顯得優雅貴氣。

今天是養母程蘭舉辦的程氏集團五十週年紀念日,原本她可以不參加的,可是母親這兩個月,幾乎天天有電話追過來,明面上說是和她聊聊天,可言語裡全是讓她回國的意思。

她知道母親是想孩子了,這回,她是非回不可了。

言韻拿過一片吐司,放在口中輕輕嚼著,然後輕聲問:“你的事呢,人有下落了沒?”

炎子珩晃了晃手邊的酒杯,嘴角輕微上揚道:“沒有,但總會找到的。”

“早知今日,何必當初。”言韻還是自顧自吃著麵包,這一句,不知道是說給炎子珩聽的,還是說給自己聽的。

炎子珩沒有回應,起身離開。

少頃,貝齊又帶著幾個人進來了,立在門口,緩緩開口道:“造型師到了,言小姐用餐結束,就可以開始妝造了。”

言韻詫異道:“我沒找造型師啊?”

“這是老闆的意思,既然參加宴會,那就不能衣著樸素,會丟了他的顏面。”

礙於陌生人在場,言韻不便說什麼,但在心中已經開始吐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