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爺,線索到這兒就斷了。”張盛帶著人查到了魏錦寧留下的線索,可是知道了邊城和淮城邊界,線索就斷了。
司元曜手上還拿著墨綠色的荷包,蹲下發現馬車的車轍印確實就是在這個地方斷的,線索也是在這個地方斷的……
她一定是遇到了什麼人!
“扎桑找到了嗎?”
“查到人往西沂去了,我們的人已經跟住了。”
“先去找他,這邊的線索也不要放棄,派人多留意幾遍。”司元曜吩咐完即刻翻身上馬,一秒都不敢耽誤。
……
西沂皇宮,皇后帶著人安頓下來。
可是已經過去兩天了,魏錦寧的心越發焦躁,她看著眼前坐在上位的人根本就沒有像離開的意思開口道:“皇后娘娘帶我回來,應當不只是想看看臣女吧,已經兩天了,淮城一事應當有了結果了吧。”
西沂皇后看著她,捂嘴笑道,彷彿人都沾染了些凡塵味兒,“姑娘不用心急,前日醫師不是說了嗎,你現在胎位不穩,切記大喜大悲,不如我們聊點別的。”
魏錦寧並未理會,擔心司元曜是真,如今受制於人,也是沒有辦法的事。
“本宮當初在宣朝的時候,就十分喜歡貼宣朝的花鈿,可惜西沂就沒有這些。”
她嗆聲道:“花鈿事小,皇后娘娘歸為西沂尊貴的國母,想做什麼都可以吧。”
西沂皇后捂嘴笑起來,“你與那攝政王當真是情投意合,不過才幾天,就如此焦急,罷了,告訴你也無妨,西沂大皇子死了,是你夫君親手殺的。”
魏錦寧並不相信眼前這人輕鬆的做派,只是警惕道:“那皇后娘娘到底想要什麼?”
西沂皇后動作一頓,緩緩抬頭道:“攝政王答應過我,要幫我找回麟兒,只是如今西沂皇朝內部朝政不穩,我需要多一點時間,等到一切穩定下來,我會帶著你去見攝政王。”
“他並未答應你找回你的孩子,你只是在拿我威脅他罷了。”魏錦寧不經意道。
西沂皇后詫異地看著眼前這個女子,“他連這個都告訴你了?”
魏錦寧腹誹,這事是我告訴他的。
看著魏錦寧的神情,西沂皇后也明白過來,要找回自已的孩子,還是要靠攝政王夫婦二人才行。
“我可以帶你去見他,但是不是現在,西沂王已經幾月未曾露面,大皇子慘死淮城的訊息已經傳回西沂,其他部落的王們已經在蠢蠢欲動,所以本宮還需要時間,穩定西沂內部,到時候再來解決你們的事。”
“不過我可以告訴你他最近的訊息,他正追殺二皇子扎桑,想來應當也是為了尋你。”
魏錦寧聽到這裡哪裡還不明白,“你是借阿曜的手攪亂西沂政局,您好當個漁翁人啊!”
西沂皇后奪權之心已久,如今看來她想要的不止是找回自已的孩子,還想借著這個機會肅清政敵,自已光明正大地做著西沂的主人!
西沂皇后全然沒有了剛才談天的悠然輕鬆,冷著臉道:“姑娘放心,攝政王那邊我也派人暗中保護著,你可以放心,還是安心待產吧。”
魏錦寧還是高估了這個女人的算計,自已還是太嫩,竟然連這個一步都沒看清,她癱坐在椅子上,心中暗暗祈禱著,司元曜能早點找到她,不要被西沂皇后白白利用了。
……
深夜,西沂邊境。
扎桑帶著兩三個心腹拼死趕回西沂,正待在客棧坐下,心腹道:“主人,我們已經過了乞力山,西沂皇宮近在眼前,今夜我們不用再躲藏了。”
扎桑乾完大碗的奶酒,抹了一把嘴角道:“還是小心些,鬼知道那個殺神會從哪裡出現,老子這回真是栽了,要不是我騙他那個女人已經死了,我哪兒還有機會逃出來。”
“是啊,只是那…竟然如此在乎一個女人,竟然敢殺咱們大皇子,實在是……”話沒說完,扎桑一個巴掌過來直接將人打的嘴角沁血,“小聲些!”
“反正只要我堅持說那個女人死了,管他什麼戰神殺神,都得廢!”扎桑狠狠地看著空中的某處,心裡已經在盤算著下一個狠毒的法子。
這幾人言語間,沒察覺到隔壁一桌上坐著兩人。
竹生抓住帽簷的手被萬洲死死拽住,他正欲向前質問,但現在小姐生死未卜,他只能壓制住心中的憤怒。
兩人看著扎桑一行人走後,才敢出聲言語,“竹生,此行萬不可衝動,不然可就找不回你家小姐了。”
“我知道萬公子, 只是王爺叫我們潛入西沂找小姐,如今這罪魁禍首就在眼前,我如何能不著急。”
萬洲緩緩道:“王爺有先見之明,派你跟著我來西沂定然是希望我們能把人找到,所以還是小心為上,一切等找到人再說。”
“前幾天王爺說小姐失蹤了我還不相信,現在聽剛剛那人的話,恐怕小姐現在沒落在他們手中。”
“很可能是魏姑娘自已逃了,只是如今人下落不明,我們也不該輕舉妄動。”
竹生焦急道:“那現在怎麼辦,如果不把小姐安全帶回去,我還怎麼見將軍和將軍夫人啊。”
“先不要慌,我們就先跟著他,你先去給王爺傳信。”萬洲細細思索著,現在只能先跟著這些人找找看了。
……
就這樣過了一週左右,魏錦寧實在等不及了,衝進西沂皇后的寢宮道:“西沂王已死,各部落忌憚還在邊城的司元曜根本不敢動手,你還在等什麼!”
這一週,西沂皇后也會給她說一些現在的情況,大皇子身死,西沂王重病未出,各部落忌憚司元曜根本無法出手,西沂完全就在她的掌握之中。
魏錦寧一刻也等不了了。
西沂皇后手中的動作一頓,“誰告訴你西沂王已死的訊息。”
“如今西沂這般局勢,西沂王還沒有出面,這其中的貓膩恐怕不止我一個人這麼想吧。”
西沂皇后暗自讚歎她的敏銳,無所謂道:“今早我就派人去給攝政王送訊息了,你也不必如此著急,沒準他下午收到來信,晚上就馬不停蹄地趕來了呢。”
西沂皇后安撫道:“還是小心身子要緊,你的預產本就在下個月,現在可是要緊時候,本宮說到做到,定然不會做拆散你夫妻二人的王母。”
魏錦寧也知道如今自已行動不便,只是局勢瞬息萬變,萬一阿曜出現什麼狀況…她不敢想下去。
她撫了撫一直跳動的額角,心中始終縈繞不去的陰影一直壓在心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