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青色華服之後,又走下來兩位女子,那身量腰端,只一眼,人群中就有人認識這兩人。
“是鳳惜姑娘和明絮姑娘!”
“當真!真的是登寶閣兩位頭牌!”
“還查畫初姑娘,這登寶閣三絕就集齊了,今日真是飽眼福了!”
最中間的尚霜在門口站定,對著司元曜問道。“王爺,別來無恙,王妃身子可好些了?”
“她向來活潑的很,尚媽媽今日可是來晚了,她剛剛還唸叨著你呢。”司元曜臉上也是掛著完美的笑。
言語間的熟稔讓旁人側目,尚媽媽和王妃認識?
“是我來晚了。”尚霜臉上堆著笑,今日見王爺如此喜氣,當真不多見,也不枉費錦寧這丫頭在她那裡住了一年之久。
“咦,這兒怎麼站了位姑娘?”尚霜不經意間問道。
尚霜身邊的姑娘扶著她的胳膊,輕輕道:“這位不是鳳惜你的貼身丫鬟嗎,怎麼到這兒來了?”
鳳惜看了過去,還真是習心這丫頭,“習心,你不是說家中母親病重,要告假三日嗎,怎麼會在這裡?”
眾人看兩大絕色和剛剛那位姑娘站在一起,立刻覺得之前的眼睛怕是瞎了吧,那白衣姑娘哪裡比得上鳳惜和明絮,這才是真絕色。
習心瑟縮地站在一旁,低著頭不再言語,好不容易被人叫過來演場戲,哪知道還有人來當眾拆臺的。
旁邊的人高聲問道,“姑娘,你不是說你姐姐在閣中因為攝政王鬱鬱寡歡嘛,現在尚媽媽也在這兒,看尚媽媽和攝政王相熟的份上,也能幫你姐姐說上話啊。”
言語間的嘲諷程度直接拉滿,眾人也不是傻子,什麼姐姐,恐怕只是過來騙人的,人家正主都在這兒呢。
尚霜本來是不打算來這兒的,要不是攝政王派人來請,而且也算替魏錦寧找回場子,她這才帶著人趕來,現在看,這一不是什麼事嘛。
她舉起一隻手,揮了揮,身後高大的侍衛們立刻向前拿住習心。
“登寶閣的人就讓登寶閣自已處理,王爺以為如何?”
司元曜淺淺一笑,“自然。”
看著這件事落下帷幕,大家也沒去糾結習心為何要來攝政王府鬧這麼一出,大家還是該吃吃該喝喝,絲毫不受影響。
司元滄坐在不遠處恨恨地拍了一下欄杆,“該死的,登寶閣的人竟然出現了!”
“這就是你想的法子?現在來看一點用都沒有啊。”司元滄看著身邊人道。
賴靈韻著急道:“雖然沒有成功,但是我們還有陛下,太子殿下的人不是安排在陛下身邊?那個張天師不就是殿下的人,只要我們一直在陛下耳邊進言,遲早會讓陛下不再信任於他。”
司元滄冷哼一聲,“希望如你所言!”
……
外面的事情都解決了,司元曜接著宴請賓客。
一時間這宴席不知不覺間就進行到了晚上,眾人尤為覺得過癮。
以前跟著司元曜在邊城的曹將軍大著舌頭道:“王爺呢,怎麼一直沒看到他,我還要和王爺敬酒呢。”
李統領在一旁拉住他,“王爺當然是在洞房花燭了,哪裡用得著你去敬酒,哪兒涼快哪兒待著去。”
司元歡坐在兩人中間,默默地端著酒杯,神色抑鬱。
李統領見狀,問道:“殿下怎麼不高興?”
司元歡撐著腦袋,“沒想到三哥真的成親了,還是不真實,什麼時候我也能有自已的府邸,取以為小姐同她共白首。”
李統領在一旁哈哈大笑,“殿下也想成親了。”
司元歡被人說中心思,直直撲過去要撓他,偏偏曹將軍又在一旁耍酒瘋,李治兩隻手都忙不過來。
這也只是宴席中的小插曲,絲毫沒有影響到此刻的婚房兩人。
司元曜正一動不動地盯著酒杯中的倒影。
魏錦寧抬手舉起手中的茶杯,看著旁邊合巹酒壺上的雕花,微微紅了臉。
這酒壺上面雕的也太大膽了,她一個現代人都接受不了。
司元曜再次拿起合巹酒壺,還想再倒,魏錦寧慌張地按著他的手,“還喝啊,你都喝醉了。”
偏偏司元曜根本就不像喝醉的樣子,歪著頭微微笑著,“我哪裡醉了。”
看魏錦寧堅持不讓再倒,司元曜站起來,繞過桌子緩緩走到魏錦寧身邊,一隻手託著她的下巴,輕輕將她耳邊散落的碎髮掖在耳後,“我沒醉。”
魏錦寧噗嗤笑出聲來,臉上的紅暈在搖曳的燭光下煞是好看。
這段時間在王府修養之後,魏錦寧的臉色倒是比以前紅潤不少,在這燭光下雙頰泛著絢麗的霞光,讓人忍不住一看再看,像是要陷進去一樣。
就這樣不知道盯著瞧了多久,魏錦寧才站起來,牽著他的手往床鋪走過去。
“我說你醉了,你現在要休息。”
司元曜乖乖地坐床邊。
魏錦寧頭上的鳳冠早就拆了下來放在床上,她看著床上亂七八糟的樣子就是一陣頭疼,古人結婚就是麻煩,這床上扔的七七八八的東西寓意倒是好,就是收拾起來太麻煩了,今晚可怎麼睡啊。
她順勢坐在腳踏之上,捏著床上的核桃仔細看了會兒,誰知道司元曜也學著她的樣子,並排和她坐在一起,聲音清亮道:“百年好合!”
這紙核桃倒是好剝,魏錦寧嚼完核桃又撿起上面的紅棗,舉在司元曜面前,他現在像是觸發了什麼開關一樣,高聲道:“早生貴子!”
“嘿,還挺好玩,”魏錦寧又挑了一些出來。
“花生。”
“多子多福!”
“桂圓。”
“圓圓滿滿!”
“咦,這是蓮子嗎,這個時候竟然還能弄到蓮子吃。”
“連連得子!”司元曜一臉驕傲地看著她。
魏錦寧送入口中的蓮子停頓在半空中,“生那麼多幹嘛。”說完就把剛剛剝好的蓮子遞給司元曜,“你來生,多生點。”
“好吃!謝謝娘子。”
司元曜吃著嘴裡的蓮子,將魏錦寧抱了一個滿懷,雖然他稍有醉意,但意識還有一絲清明。
“娘子,此生為夫定然不負對你的誓言。”
“一生一世一雙人,這句話也是我想說的。”
或許是氛圍太好了,司元曜覺得此生絕對沒有哪一刻比得上現在,得此佳人,相攜一生,已然是可遇不可求了。
就這麼靜靜靠了一會,魏錦寧反應過來,“你沒醉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