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媽瞪大了眼睛，顯然被這個訊息嚇了一跳。過了一會兒，她才回過神來，問道：“你說真的？”
對於她來說，雖然知道有兩個女生和兩個男生在一起交往的事情，但並沒有太在意這些。
可是這樣的事情真正發生在她身邊時，白媽仍然感到有些措手不及。
顧裴椿嗯了一聲，絲毫沒有緊張的情緒。
白念桐看著眼前的狀況，嚥了口水，逗貓的動作都停止了。心裡暗自為她希望媽媽能夠接受這個事實。
然而，白媽的臉色變得十分複雜，眉頭緊鎖，沉默了片刻後，她說：“什麼時候的事。”
“一個月前。”
“我…不太能接受…”
聽到這句話，顧裴椿的眼神黯淡了下來，她低下頭，咬了咬嘴唇。
白念桐感到一陣心疼，她忍不住對白媽說道：“媽，現在社會已經很開放了，這也不是什麼稀奇的事情，愛情不分性別啦。”
白媽皺起眉頭，顯得有些為難。她嘆了口氣，說：“我知道現在時代不同了。”
顧裴椿抬起頭，看著白媽，很是誠懇：“我知道您一時半會兒很難接受，但我已經認定了她，我們倆也不是過家家，我想跟她走到最後。”
白媽看著顧裴椿，能感受到她內心的堅定。
她拉起顧裴椿的手，緊皺的眉頭也鬆了下來，語氣柔和地說道:“我尊重你的選擇，我只希望你平安健康就好。”
顧裴椿心裡泛起一陣酸楚:“嗯。”
白念桐也鬆了一口氣，她知道媽媽雖然還有些顧慮，但至少願意嘗試去接受。
白媽拿起放在茶几上的手機，點開了一個主頁，然後將螢幕轉向顧裴椿:“這是不是上次那個女生？”
顧裴椿湊近看了一眼，確實是柏佟。她點了點頭，反問道:“怎麼了嗎？”
白媽卻只是哈哈的笑了幾聲:“我還以為那個孩子跟柏佟只是長的像而已，不過，可以看出來，柏佟在你身邊讓你的性格變了好多。”
顧裴椿不明白這話，她覺得自已一直都是對周圍的事物漠不關心，很冷淡的人。
就連白念桐對她說自已變了的話，她都不理解。
顧裴椿沒問，只是禮貌的笑了笑。
………
今天柏佟的工作量有些大，上一秒剛跟合作方談完代言的事，下一秒就要去給一位剛工作的小人氣明星指導唱歌。
慧媽帶著柏佟來到一間聲樂教室，剛開啟門，一股溫暖的空調風撲面而來。
柏佟一眼就看見了站在中央的一個女生，穿著深藍色牛仔褲，非常寬鬆的白色毛衣，扎著單肩馬尾。
看起來還帶點可愛和純真，就像當初的自已一樣。
兩個人走到女生旁邊，慧媽開始給柏佟介紹:“佟佟，這是你今天要指導的學生遲洛洛。”
遲洛洛微微彎了幾下腰，禮貌地跟柏佟握手:“柏佟老師好。”
“你好你好。”
慧媽看了一眼工作日程表，繼續說道:“一個小時的指導時間，結束以後，我會敲門。”說罷，慧媽扭頭走出了聲樂室。
此刻，只有兩個人在房間內，有一絲的尷尬。
柏佟溫柔的的對著遲洛洛笑了笑:“我們先來開聲，用‘啊’，先聽我示範。”
“好。”
隨著柏佟張開嘴，發出了一聲清脆而有力的“啊”，整個教室都可以聽到迴音。
待柏佟唱完九個不一樣的音調，她走到了鋼琴前，手放在琴鍵上，對女孩說道:“記住，每一個都要往上升。”
遲洛洛點了點頭，柏佟便立刻開始了手上彈鋼琴的動作，女孩也跟著音調一點點上升開嗓。
半個小時過去，兩個人準備休息五分鐘。
柏佟拿走地上慧媽給她準備的礦泉水，找了個地方盤腿坐下來。
遲洛洛也拿著一瓶自已帶的水，坐到了女孩旁邊。
屋內非常安靜，與屋外截然不同。屋外的其他房間裡傳來陣陣舞蹈摩擦聲、音樂聲以及鋼琴聲。
柏佟看了一眼旁邊的遲洛洛，問道:“你是唱奏公司的？”
遲洛洛點點頭。
柏佟喝了一口水，想到唱奏公司對新人似乎並不是特別友善，每年都有一些負面事情曝光。
慧媽剛才提醒過柏佟要小心，因為這個女孩可能會帶來麻煩。但柏佟覺得遲洛洛看起來不像是會惹事生非的人。
想到這，柏佟看著她，嘴角微微上揚，溫柔的說道:“加油。”
遲洛洛看著那個笑，感覺心裡暖暖的:“好。”
休息時間結束，柏佟挑了幾首有難度的歌鍛鍊遲洛洛。然而，結果卻不盡相同，既有成功之處，也有需要改進的地方。
時間過的很快，慧媽已經站在門口敲了幾下。
柏佟也剛好結束了今天的指導。她拿起放在一旁的外套搭在了手上，又將遲洛洛的外套遞給了她。
“謝謝柏老師。”她接過外套，感覺心不在焉的。
看著柏佟馬上就要走到門口，遲洛洛趕緊走過去問了一句:“柏佟老師，你喜歡女生對嗎？”
柏佟的臉上立刻露出疑惑的表情。她看著遲洛洛的眼睛，感覺到一絲不妙:“怎麼了嗎？為什麼問這個。”
遲洛洛沉默了幾秒，又緩緩開口:“沒…沒事。”
柏佟聽她說沒事，便趕緊開啟門走了出去。她的直覺一向很準，總覺得遲洛洛心裡藏著掖著什麼。
女孩離開一會兒後，一個女人雙手抱臂走了進來，她的高跟鞋踩在地上發出清脆的響聲，聽起來有些刺耳:“問了嗎？”
“嗯。”
“說的什麼。”
“沒說。”遲洛洛站在原地，低著頭，不自覺的摳著早已經破皮且快要流血的手。
女人嘖了一下，臉上露出不滿的神色，厭惡的看著遲洛洛:“讓你逮個機會蹭她的熱度，現在好了，我看你什麼時候能火。”
遲洛洛抿緊嘴唇，沒有說話，拿走放在櫃子上的手機，上面還顯示著錄屏的狀態。這個手機很被她藏的很隱蔽，不踮腳是看不到的。
她關閉了手機，眼中閃過一絲倔強和無奈:“我做不到。”
“讓你撲到她懷裡這麼簡單的事都做不到？”女人的語氣充滿了責備和不耐煩。
“嗯，我做不到，別逼我了。”遲洛洛說完出了房間，留下她的經紀人一個人無力生氣。
………
不知不覺間，已經到了十二月二十一號。
大家期待的冬至來了。
各家各戶圍坐在廚房和圓桌旁，忙著準備包餃子。
顧裴椿開啟手機，和柏佟發起了視訊通話。
電話很快被接起，螢幕裡出現了柏佟的臉。兩人對視一眼後，同時開口說道：“冬至快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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