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喂！楊科長……”
“石廳長！”
……
廁所裡吵得不可開交，全是打電話的，不光廁所，就連車庫和樓梯間也有，不過最後都是一無所獲。
楊科長他們也是疑惑不已，這時候也是趕緊聯絡自已上司，隨後就是一級一級的上報，等到早晨八點半，侯亮平正在局子裡看吳建議給的名單的時候，突然接到自已老丈人打來的電話。
“喂？爸？什麼事？”
“你還知道我是你爸？我給你爭取的機會你去幹嘛了？你現在在哪！”
被一通吼之後，侯亮平才想起來，昨晚是要去跟牛南談一談香江的事，還有就是讓侯亮平跟香江聯絡，這都快四五個鐘頭了，自已正事兒沒辦，卻拿著一把受賄證據回局子了。
“額……我馬上去辦……”
侯亮平開口這句話簡直毫無底氣，沒辦法，正事兒沒辦，還回了局子，而且回來都有半個鐘頭了。
“還不快點！香江都快要爆炸了！趕緊的！給你半個小時，讓牛南聯絡香江負責人！！！”
電話結束通話，侯亮平趕緊一溜煙的往外跑……
南區街頭，牛南跟吳建議、巴布特、阿福一行四人騎著單車逛著街，為什麼不開車？
廢話！這不是怕被糾纏麼。
如果是開車的話，要不了多久就能順著車牌號找到他，但是牛南為了不被打擾，還是讓分身把車開出去了……
……
牛南莊園。
砰！砰！砰！
……
砰！砰！砰！
嘎吱～
侯亮平看到門終於開了，趕緊往裡衝，可是門口牛南分身攔下了侯亮平幾人。
“欸！你們幹嘛的？這是私人住處，不是旅遊區，別隨便往裡進。”
侯亮平著急忙慌的掏出證件說道：“我找牛南，馬上讓他出來……”
看了看侯亮平的證件，分身並沒有放行，而是跟侯亮平四人理論了起來。
“侯處長，我們老爺是做生意的，而且自從來了老家之後，前前後後投了幾百億，一分回頭錢都沒見到，你們來查他貪汙，是不是太早了點？”
侯亮平那個侯急啊，都想打人了。
“趕緊讓牛南出來！我不是來查他貪汙，是找他有其他事兒，趕緊的！”
“哦，這樣啊，可是現在老爺不在啊，他出去吃早飯去了。”
“什麼？他不是吃過了麼？”
“你怎麼知道？凌晨三四點的時候確實有幾個王八蛋來找我們老爺，不過那幾個王八蛋大半夜的來，老爺為了招待他們不得不讓廚子半夜起來做點吃的，一大早的廚子又睡著了，老爺餓了就只能出去吃了，害的我們都只能去外面買回來吃。”
侯亮平雖然得到了需要的訊息，但是此刻的他怎麼突然有點手癢呢。
“行！那他去哪了？”
“吃早飯啊！不說了麼？”
“去哪吃了！”
“這我上哪知道去，老爺又沒告訴我，我也不敢問啊。”
“他是走路去的麼？”
“不是。”
“往哪邊走的？”
“西邊！”
得到了最終的訊息，侯亮平立馬招呼隨行的三個人。
“快！上車！沿街找。”
剛才的談話他們也是聽到了的，立馬上車，隨後就是一路疾馳。
分身的話當然也都是真的，不過牛南四人雖然不是走路，但是也不是開汽車，而是騎的腳踏車。
“壞了！忘問車牌號了！快打電話問問牛南的車牌號！”
剛駛出牛南的莊園範圍，侯亮平才想起來忘了問車牌號，不過時間不算晚……
九點鐘，牛南從一家包子鋪裡起身走出。
“嚯！爽快！不得不說，現如今的用料那叫一個地道！”
大聲讚歎了一句，牛南開口朝阿福幾人問道：“吃好了沒有？吃好了咱們繼續出發，今天的目標是：全聚德！咱們去吃烤鴨！”
“吃好了！”
“好了！”
“出發吧！”
三人聽見烤鴨，那都是第一時間起身，雖然十幾年以後可能出了問題，但是現如今這可是招牌。
四人騎上腳踏車，隨後一路半比拼形式的朝著一環內騎去……
而就在他們根據路牌拐彎進入另一條街不足兩分鐘的時候，侯亮平幾人來到了他們拐彎的十字路口等著紅燈……
侯亮平坐在車裡那叫一個難受，在得知牛南出來吃早飯開始，他們就一直在緩慢行駛，速度不足三十碼，除了司機都在看路邊的車，可是沒有一輛是牛南的。
“這樣不行，牛南先我們出發半個多小時，也不知道到底往哪去了，得讓交通部們查一下……”
跟隨侯亮平一起的一個人開口朝侯亮平說道，侯亮平也立馬反應過來。
“我現在打電話……”
不到三分鐘，侯亮平得到了牛南車輛的訊息，正在往一環內行進，此刻在雲華街，侯亮平趕緊讓交通組的人員進行攔截。
“一環！雲華街！快！”
紅綠燈剛亮，開車的一腳油門就躥了出去……
十點零五分，侯亮平看著被拷在牛南車旁的人向交通組問道：“人呢？”
“不是在這麼？放心，跑不了。”交通人員指著司機說道。
“不是！我是說坐車的人呢？”
“什麼坐車的？這又不是計程車，就這一個人。”
“就一個司機？”
“他是司機？”
“你起開！”侯亮平問了幾句話之後才明白，牛南很可能不在這輛車上，但是還得從這個司機身上知道牛南的去處。
推開交通人員之後，侯亮平火急火燎的向牛南分身問道：“你們老闆去哪了？”
“老闆？你找他幹嘛？我又沒犯法！你們這麼無緣無故的抓我，你們得給個說法！要不然我投訴你們！”
“行了！我馬上給你解開，你先說你們老闆牛南去哪了？”
“老闆出來吃早飯了啊。”
“那他現在在哪？”侯亮平彷彿成了鑿壁偷光的匡衡，他剛鑿出那個透光的洞，看到了那束光，看到了希望。
“那我怎麼知道。”
“嗯？”侯亮平剛鑿通的牆壁被鄰居發現了。
“不是你開車送他來的麼！”
“沒有啊！我是開車來給僕人們買烤鴨的，對了！你得趕緊放開我，我還得去全聚德呢。”
“閉嘴！”侯亮平發現鄰居去報了官。
“你是不知道，昨晚上不知道那個王八蛋大半夜的……”
“我說閉嘴！”侯亮平七竅生煙［對方告他偷窺，證據確鑿。］
“牛南是怎麼出門的？他不是沒走路麼？”侯亮平儘量平復著心情向牛南分身問道。
“是啊，他跟吳總管幾人騎的腳踏車。”
侯亮平快要瘋了，轉身朝著自已的車跑去。
“欸！放了我啊！”分身朝著侯亮平喊道。
侯亮平朝著交通員氣呼呼的揮手咬牙切齒道：“放了他。”
等到侯亮平一走，分身立馬透過意識給牛南發了個訊息：侯亮平查完了。
然後在侯亮平走後的一分鐘後，分身開上車拐了個彎去接牛南了。
牛南四人將腳踏車停下，隨後重新叫來幾個分身把車騎回去。
隨後就上了自已的小轎車，目標：全聚德。
十一點三十分，全聚德京城烤鴨店。
“老闆！再來十隻烤鴨！打包！”
牛南吃的那叫一個過癮，不愧是招牌，那味兒，絕了！可惜，吃一頓少一頓。
侯亮平在牛南家不遠處攔下了四個騎腳踏車的人。
“牛南在哪！！！”
面對侯亮平暴怒的大喊，牛南的四個分身那叫一個瑟瑟發抖。
“快，快報警，我們三個先攔著……”一個分身小聲地對另一個分身說道。
雖說是小聲說的，不過這一切都是牛南安排好的，聲音剛好能讓侯亮平幾人聽到，但是又不能聽得很清楚，得偷摸著讓侯亮平知道。
這讓侯亮平幾人臉色綠上加綠。
“我們是反貪局的，找牛南有點事情要談，告訴我他在哪？”
緩了好一會兒，侯亮平才心平氣和的向牛南分身問道。
可是還沒等到答案，侯亮平手機響了，接起一看，老丈人打來的電話。
“爸，我正在找牛南，馬上就有訊息了。”
可是對面老岳父傳來的平靜聲音讓侯亮平想要自殺。
“現在還沒找到啊？不用找了，上面已經讓其他人去接觸了，亮平啊，有的時候啊，你得找找其他部門，協同辦案嘛，人家北區的小李，直接一個電話打出去，就找交通局問了問牛南的車在哪，馬上就找過去了，得！一個小時不到，現在兩人已經在全聚德聊上了，而且人家是直奔主題，再有什麼其他問題，稍後聊嘛，做事情要分輕重緩急，現如今對於香江的迴歸，上面是很重視的，所以我們才讓你去接觸牛南，幫助香江相關部門聯絡上牛南，你要做出點成績來，不是給我看，是要給上面人看的，吸取教訓吧……”
電話結束通話，侯亮平這一瞬間嘴一癟，四十五度角看天。
“不是沒坐車，在騎腳踏車的麼……嘶。”
而另一邊的全聚德，牛南看著面前的年輕人，跟侯亮平差不多年紀，一看就跟侯亮平一樣的實力，只不過看樣子身份有點差距，也許比侯亮平高，當然了，也可能更低。
“李處長，關於你說的問題，我也不知道怎麼回答，我在京城這邊就不說了，在香江那邊我可是正正經經的生意人，雖說以前，那是以前啊，以前是個古惑仔，混過黑社會，但是自從醒悟之後啊，我可就從來不做犯法的事兒，你可以去查的！我甚至可以當您面發誓……”
牛南這信誓旦旦的語言藝術，讓李處長不得不感慨，底氣真足，不過他還是趕緊攔下了牛南那舉著鴨腿的油爪。
“別別別，牛先生，我不是說您犯法了，只是吧現在香江局勢確實不容樂觀，再亂下去，我們也怕約翰牛政府以此作為談判籌碼，所以你看看，與那邊聯絡一下，如果能處理，那就處理了吧。”
牛南聽完，覺得這個李處長說話還是挺好聽的，不過他覺得還是應該讓那些社團再囂張一天。
“李處長，不是我不聯絡，而是這件事我真的無能……”
“對了牛先生，我們接到一個訊息，在香港仔警署犧牲的張天智督察的一個保險櫃裡得到了一份檔案，我想你應該有興趣，你看什麼時候你方便，我讓他們拿過來你看看？”
“嗯？”牛南有點懵了，真的讓他們得到了？
這時候氣氛陷入了沉默，牛南一邊吃著鴨腿一邊趕緊透過腦海裡的意識跟吳建議溝通。
［他們好像得到那份檔案了，怎麼辦？繼續做臥底？還是說現場變節？］
吳建議思考了一會兒才說道：［老闆你想要這個身份麼？］
［廢話，要不然問你幹嘛。］
［那就認下吧，也就是跟香江聯絡一下……］
［可是香江對社團的屠殺怎麼辦？］
［什麼屠殺？老闆你跟這件事一點關係沒有。］
［他們已經猜出來了，還用臥底檔案威脅……］
［有證據麼？］
吃著鴨腿的牛南一瞬間眼睛亮了，對啊，沒證據你跟我亮什麼狗牌啊。
到這，牛南抬起頭看著李處長道：“李處長，這也是我著急洗白的原因，張天智死了，一直沒人聯絡我，我怕我真的成了古惑仔一輩子出不了頭，所以才急著洗白上岸，可能是張天智督察在天有靈吧，現如今短短兩年我就洗白成功……”
牛南話還沒說完，李處長打斷了他。
“牛先生，你就說要不要跟香江那邊談談吧。”
“談！當然談！想怎麼談就怎麼談，你們都知道我身份了，我當然接受組織命令！阿福！電話！”
說著牛南就吩咐阿福去拿衛星電話，而李處長則是看著牛南一言不發。
等到阿福回來的時候，電話已經撥通了，牛南接起電話就開口。
“陳恆啊，你現在在哪呢……什麼！太猖狂了！簡直無法無天……”
對面的李處長聽到牛南這驚訝的聲音，做作的表情，只能順著杆子找打。
“牛先生，不知道您在香江的生意是受到什麼困難了麼？”
一瞬間牛南彷彿是找到了發洩口…不對，是傾訴者。
“李處長啊，你是不知道香江黑社會有多猖獗！昨晚我的公司副總，居然被社團人員闖進家裡打斷了腿，強行帶走了，現在是生死不知啊！你看看，現在我是找人也找不到了，或者還是死了也不清楚，填海了還是分屍了也沒人說一聲，到哪祭拜，在哪設香堂也沒個準信兒……”
李處長一聽，這都什麼跟什麼啊。
“牛先生，你先別急，先處理香江混亂的事情，你的那個副總，我幫你找回來，死活我都幫你找回來，行吧！趕緊聯絡香江那邊的負責人好吧？”
牛南一聽，也只得按照李處長的話來辦了。
“你先去找李修賢組長，我要跟他聊聊，半個小時後打電話過來。”
說完之後，牛南看著李處長：“李處長，愣著幹嘛啊，打電話啊，我的副總可還在黑社會手裡呢。”
李處長看著牛南那風輕雲淡的樣子，知道的那是黑社會劫持了他的副總，不知道的還以為劫持了他家的老鼠呢。
“好，我馬上彙報。”
李處長說著就掏出電話向上面彙報牛南的訴求。
無錯書吧中午十二點二十，牛南正喝著茶消食，手邊的衛星電話響了起來。
“喂！”
電話對面剛聽到牛南的聲音，立馬就傳來一聲怒吼：“牛南！馬上讓他們停手！要不然”
牛南直接給電話掛了，誰給你的勇氣這麼跟我說話。
而李處長看到牛南直接把電話結束通話，立馬就急了。
“你怎麼掛了！不是讓你好好談談麼？”
“我是想好好談的，可是對面不知道是哪個王八蛋亂打電話，一開口就發火，我估計是打錯了。”
對於牛南睜著眼睛說瞎話的樣子，李處長也沒了辦法，雖然李修賢那聲音都能透過電話傳到距離一米多遠的他耳朵裡，但是確實能證明對面脾氣不太好。
沒一分鐘，電話再次響起，牛南直接拿起，然後結束通話。
“你怎麼掛了！”
“打錯了！”
“電話給我！”
“行，你拿著。”
實在是受不了牛南這麼搞了，李處長讓牛南把電話給他，他決定接通之後，跟對方溝通一下再讓牛南接電話。
叮鈴鈴～
“喂！”
“草泥馬的李狗蛋！你敢強健我家的公驢！你敢不敢回來！回來你看我強不強見你，你個狗日的，敢做不敢當啊，現在公驢都懷上了！你敢跑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