昨天很累,雖然沒有仔細的檢視周圍環境,但我也知道自已身處何方。
十五米外就是無底洞。
這一點記得非常清楚,絕對沒有出錯的可能!
可是現在呢?
那個無底洞已經憑空消失了。
取而代之的則是三米直徑的圓形白地。
李子葉的雙眼中滿是驚恐,“發生了什麼?這裡明明是那個地洞的!為什麼在我眼皮子底下消失了?”
真的是在眼皮子底下消失的!
我不由的想到了‘指揮官’在我們離開時說的話。
它明確的表示,它為了暫時的不暴露,會轉移洞口。
只是沒想到轉移的方式如此的直接。
我走過去,蹲在地面上抓起了一把土壤。
土壤很普通,和周圍的土壤沒有什麼區別。
甚至在這邊還多了一塊兒凸起的石頭。
如果不是白地,這裡和其他地方簡直沒有什麼兩樣。
甚至過上幾天長出一些雜草,那就再也難以分辨了。
王海和周浩軒也圍了上來。
王海同樣是一副見了鬼的樣子,他顫抖著聲音。
“這……昨天為了讓你們休息好,是我值夜的,我全程都沒有聽到一點點異樣的聲音,怎麼現在……那個洞呢?”
我站起身,將手上的土扔掉,“如果我說周浩軒昨天說的是真的,現在你們相信嗎?”
“昨天……說什麼了?”
李子葉卻似乎想起了些什麼,她眼神瞬間一變,“你是說……”
周浩軒馬上接話,“昨天我說我們是被外星人送出來的!現在那麼深的一個洞,無聲無息的就消失了,這一下你們信了吧?”
李子葉搖搖頭,聲音很弱辯駁道:“或許是地質變動……”
她自已說著都沒了聲音。
地質變動有可能,但如此大的變動肯定會伴隨著巨大聲音和震感的。
可是昨晚他們卻什麼都沒有聽到什麼都沒有感受到。
就彷彿這些土壤和石頭,是悄無聲息長出來的!
我無所謂的轉身前往帳篷,“無所謂了,現在洞也沒了,咱們也該返程了!”
……
返程的過程還算順利。
路上的時候,李子葉和王海明顯不信的追問我們到底經歷了什麼。
我沒有搭理他們,而周浩軒卻繪聲繪色的將我們的經歷說了一遍。
看著兩人將信將疑的眼神,周浩軒有些不高興了。
“你們非得追問,現在和你們講了我們的遭遇,卻還是不信!不信你們就別問。”
兩人將目光轉到我的身上,那樣子就是在求證。
我沒有搭理二人,轉身繼續帶路。
……
很巧,我們在歸途中遇到了李義年。
見到他的時候,他靠在樹上,臉色慘白有明顯的浮腫,氣若游絲,那個外衣包裹的‘黃金’石頭就放在身邊,他的手還在緊緊的攥著結口處。
我檢查了他的狀態,他的腳踝處有明顯的咬痕。
從痕跡判斷,他應該是被未成年的銀環蛇咬了。
銀環蛇具有極強的神經毒素,若是救治不及時的話,快的十來個小時就會斃命,慢的也活不過一天。
看他的臉部浮腫,顯然毒素已經入侵了頭部。
這種情況下,怕是撐不過5個小時。
為了假黃金卻葬送了自已的生命……
總歸是認識一場,我心中也有些難受。
將他的情況告訴了其他人之後,李子葉頗為自責的說道:“哎,要是強行留下他,由我去找救援或許就不會發生這樣的事情。”
“這種情況下,不是可以勸得動的,好了,製作一個簡易擔架,我們抬著他走出深山。”
活要見人死要見屍,無論如何總歸是要將他帶出去的。
樹枝,繩子,再鋪上一層樹葉,很快製作好了一個簡易擔架。
輪番抬著他,繼續前行之路。
大概過了三個小時。
高空傳來了直升機的聲音。
周浩軒連忙爬到了高處,吸引了直升機的注意。
……
我們被救援了。
原本計劃行程是半個月。
如果沒有發現無底洞的話,這個時間是夠用的。
可後來我們卻掉進了無底洞,完全打亂了計劃。
協會的會長第一時間報警,並且聯絡了村莊那邊。
我和周昊軒掉進山洞的這幾天,外面已經開始組織人手搜尋。
……
因為有李義年,所以直升機直奔市區醫院。
一個小時之後,李義年已經被注射了血清。
可還是太晚了,不到半個小時急診室裡就傳出了李義年死亡的訊息。
白髮人送黑髮人,他的母親自然哭得極為傷心。
很多聞訊趕來的村民,看向我們的眼神之中充滿了仇恨。
我並沒有在意那些眼神。
將一直拎著的外衣袋子,放到了李義年母親的面前。
“我們找到了故事中的那個無底洞。”
“這是他拼命帶回來的東西。”
那些村民的眼神發生了變化,很多人都滿是好奇的盯著那個外衣包。
故事是從他們這裡流傳出去的,他們自然知道故事中的無底洞代表著什麼。
黃金,那就是天大的富貴了。
李義年的母親開啟了外衣。
那裡面是金燦燦。
“金子?”
村民將那包東西圍成了一圈。
李義年母親也怔怔的看著。
顯然他們都以為那是黃金。
一名經驗豐富的老頭上前檢視,過了一會兒,他搖了搖頭。
“這不是金子,甚至和金子都扯不上邊,我看著更像是一種很重的石頭,外面應該是一層金色的金屬。”
我對著這名老者點點頭。
“的確不是黃金,但李義年固執的認為這就是故事裡的黃金,甚至他不惜一人犯險,也要將這些東西帶出去。”
很多人都愣在了原地。
他們的表情無比的複雜。
這些人之中很多都是聽著這個故事長大的。
然而故事中的黃金卻不是真黃金。
故事也始終是一個真中帶假的故事。
他的爺爺騙了所有人,也騙了他的孫子。
他孫子為了帶回假黃金丟了性命。
急救室的門被推開,醫生和護士將蓋著白布的屍體推了出來。
他母親也終於回過神來,哭喊的聲音也愈發悽慘……
我沒有再說什麼,默默的和周浩軒等人一起離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