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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49章 一番挑逗

高照容講解示範完,問了一句:“誰來試試?”

“奴婢來!”

“奴才來!”

“微臣來!”

……

眾人爭搶著上前,甑太醫被花椒扒拉退後幾步,剛巧一腳踩在拓跋宏的“龍靴”上。

拓跋宏瞬間黑臉。

和順剛要訓斥,甑太醫轉身先吼,“擠什麼,沒看到我先……”

“皇、皇上?”

甑太醫瞬間啞火:“微臣該死!”

眾人霎時停住,轉身跪倒:“參見皇上!”

高照容:這貨來幹什麼?

她慢悠悠起身,慢悠悠跪下:“嬪妾參見皇上。”

拓跋宏先是皺眉看了自已龍靴一眼,忍住不悅,朝高照容伸出手。

高磚家沒待他扶便站起身,言不由衷說了句“謝皇上!”

拓跋宏更不悅了。

他又看向自已的靴子。

甑太醫慌忙解釋,“微臣背後沒長眼睛,望皇上恕罪!”

高照容噗嗤笑出聲來。

拓跋宏這下覺得挨這一腳踩值了。

他揮揮手,甑尋忙狗攆似的跑出院子,藥箱都忘了背。

見之前死皮賴臉的“斯文敗類”倉皇逃走,高照容愈發笑得停不下來。

似風起,花枝亂顫。

拓跋宏又又不悅了,渾身冷氣颼颼直往外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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眾人默默退出院子,徒留不會看臉色的高磚家依舊笑個不停。

拓跋宏冷臉走向她:“愛妃笑什麼?”

高磚家終於後知後覺發現皇帝的不對勁,忙收斂住笑:

“沒笑什麼。”

想到這樣說恐怕不行,又一本正經道:“嬪妾不能笑嗎?”

拓跋宏張張嘴,想到可能說出來的話會顯得自已好傻,便改口問:

“愛妃今日可好?”

高照容看了眼院中各種賞賜,真心實意道,“好、很好、非常好!”

拓跋宏伸出手指碰了下她仍舊有些紅腫的臉頰。

“臉還痛嗎?”

高照容:我能說,看在升官發財的份上不痛了嗎?

“回皇上,已經不痛了。”

拓跋宏試著解釋,“朕當時有些衝動,以為到妙……右昭儀她……”

他靠得太近,高磚家覺得很不舒服,轉身走去撫摸桌上半人高的紅珊瑚,順便組織語言:

“皇上不必在意,嬪妾能理解您當時的心情。”

“當摯愛之人命懸一線,人難免會做出一些過激的舉動來。皇上沒當場要了嬪妾的命,已經是難得的英明之主了。”

拓跋宏不語。

他現在還沒辦法告訴她,自已的摯愛遠在天邊、近在眼前;現在,他只能把她當做後宮一個受寵的妃子。

等將來危險解除,他再告訴她,那一巴掌讓自已悟出了心中超越天下蒼生的、不可或失的生命之重。

他還要告訴她,朕的摯愛,遠在天邊、近在眼前,不在過去、不在未來,就在此刻、當下,站在朕身邊的女人……高氏照容。

拓跋宏終於理解了馮太后對自已的不信任和壓制。

皇祖母是對的,朕,果然具有昏君潛質!

但是,朕的摯愛又怎麼會允許朕成為昏君呢?

她有才能、有大義,種地技能隨隨便便拿出;放棄過救治她的人,也能傳授起死回生之術。

如此胸懷,放眼天下誰有?

待到將來,時機成熟了,朕要告訴世人,江山與美人並不衝突。

只要足夠強大,碰上對的人,二者皆可兼得!

此刻,拓跋宏心中愛意翻湧,眼中笑意盈盈。

“愛妃真覺得朕是英明之主嗎?之前打了你的臉,朕還以為你把朕當昏君了呢。”

高照容:呵呵,這都被你看出來了。

心裡為他鼓掌,嘴上道:“皇上說哪裡話,雷霆雨露皆是君恩,嬪妾承受得住的。”

“是嗎?”

拓跋宏湊到她耳邊,“既然如此,那今天晚上……”

高照容想都不想,一句“不行”脫口而出。

“為何,不是承受得住雷霆......雨露嗎?”

高磚家打了個激靈,渾身雞皮疙瘩直冒。

她想往前走,奈何前路被桌子擋住。

勉強轉身,一隻手抵住他胸口,一隻手撫上自已臉頰:

“皇上,嬪妾臉還痛呢。”

“剛才不是不痛了嗎?”

“可現在又痛了。”

“沒事的,朕不碰臉。”

高照容:老孃看你是不要臉。

“嬪妾昨日在湖中泡得太久,腦子有點進水,所以短時間內恐怕不能……那個……侍寢了。”

拓跋宏嘴角勾起:“侍寢之事,不用動腦子。愛妃甚至,不用動都行。”

高照容:好想問候他全家。

“如何?”

拓跋宏又湊近些,撥出的熱氣挑動她耳後細細的絨毛。

高照容上半身向後仰,雙手改為撐到背後桌上,紅珊瑚堪堪搖晃了幾下方才站穩。

高磚家既擔心寶物,又擔心自已,不敢亂動。

嚥了口口水,勉強吐出四個字:“還是不行。”

“為何還是不行,你可是朕最寵愛的妃子。”

拓跋宏說著用鼻子觸碰她耳朵,眼中笑意快要滿溢位來。

他在逗她,他第一次發現,逗她竟然使人快樂。

當然,如果她不拒絕,會使人更加快樂。

然而高磚家卻不知面前的“情獸”存了挑逗心思,情急之下,一聲大喊:

“我大姨媽來了!”

拓跋宏頓住,皺眉:“你,大姨媽來了?”

高照容:“對,我大姨媽來了。勸你一句,大姨媽來勢洶洶,千萬別自討沒趣。”

因為激動,高磚家滿嘴都是我和你,什麼嬪妾、皇上、您之類的稱呼,早就被她扔到九霄雲外。

拓跋宏沒懂高照容“大姨媽”的意思,他現在滿心想的都是:

為何高句麗來人,朕卻沒收到訊息?

難不成,是私自潛入?邊關防守已經這麼鬆懈了,還是別的什麼原因?

他心中警鈴大作,便也沒了逗弄“美人”的心思,直起身道:“你大姨媽既然來了,可否讓朕見見?”

高照容:有句髒話不知當講不當講。

她結結巴巴,“還在、在、來的路上,過、過兩天才到。”

確實,算算日子,大姨媽估計也就是這一兩天來,正好用它來搪塞昏君。

嗯,沒毛病。

拓跋宏卻笑道,“愛妃大姨媽遠道而來,朕當設宴款待。”

“噗,”高磚家吐血而亡。

“不、不用設宴,你莫要來打擾就行。”她勉強聚氣,艱難開口。

“那怎麼能行,愛妃的大姨媽就是朕的大姨媽。大姨媽駕到,朕無論如何是要見一下的。”

高磚家耐性全無。

一把推開面前人,怒道:“要見就見,事先說好,見了倒黴可不關我的事。”

說完,氣沖沖衝進屋,“哐當”砸上門。

“小腦決定大腦的昏君,精蟲上腦的貨色,去死、去死、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