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本晴朗的天空忽然陰雲密佈。
甚至傳出來悶雷的響聲。
無祭城的五月,怎麼可能出現雷聲?
無數情緒激憤的城民都湧向執法者廣場。
“東陰師、梁博,我曹你祖宗。”
……
楊蒼已經看到了巨大的女武神石雕。
執法廣場外已經站滿了人,甚至附近的樓上都出現了人。
一道巨大紅色光芒從執法廣場深處乍現。
緊接著傳來無數人的慘叫聲。
又有一道血色光芒出現,太宰級意念力的威力煌煌無比。
原本騷亂高喊的人群瞬間安靜了下來。
人群外杜華澤停住了腳步。
\"我們不能擠進去,在近一點他們有可能會察覺到我們。\"
杜華澤四處看了一圈,最後目光停留在遠處的一棟破樓上。
“我們去那兒。”
杜華澤進入樓中,楊蒼和呂開也跟入其中。
三人來到了三樓的窗戶前。
楊蒼向執法廣場中心望去。
只見中間高出的巨大圓臺上。
站著兩道身影,他們身上散發著恐怖的意念力波動。
楊蒼眼神很冷,雖然很遠,但還是認出了他們。
站在圓臺最中間的正是面無血色的東之條。
在東之條的旁邊,是東陰師太宰級異能士花災。
兩人靜靜的站在那裡閉眼養神,上空烏雲翻卷,如同出世的惡魔一般。
在圓臺下方。
跪著四排手無寸鐵的無祭城普通人民。
有男人、有女人,還有——孩子。
在他們的前面。
站著二十多位身著血色戰衣,手執長矛的東陰師士兵。
每位東陰師士兵身上都湧動著明羅級的意念力。
此時的他們,面帶殘笑,猩紅的眼睛盯著遠處匯聚的無祭城人民。
就像一群嗜血的惡狼盯著待宰的羔羊。
在東陰師的前邊,一支穿著黑衣人呈弧形站在那裡。
一位身上散發著太宰級意念波動的高瘦人影,站在黑衣人的正中間。
而在黑衣人的前方躺著幾十具屍體。
這幾十條屍體,如同一堵無形的牆一樣擋住了外面的無祭城人民。
彷彿誰敢再進一步,就會身死命滅,躺在這裡。
楊蒼眼睛微微縮了縮。
梁氏、梁博。
沒想到對無祭城人民率先出手的,竟是無祭城的原住民。
梁博面無表情的看著遠處的無祭城人們。
賤種們,都死吧,你們不死,我就得死。
梁博手上的鮮血不斷滴在石板上。
人群中一位男子,嘴皮發白,雙眼死盯著梁博。
“這就是無祭城的執法者嗎?
這就是以保護無祭城人民為最高使命的執法者嗎?”
窗戶前,呂開的手緊緊扣在石框上。
“梁博,梁氏,東陰師,不殺你們我誓不為人。”
天空轟隆一聲,一道巨大的雷霆閃過。
瓢盆大雨瞬間傾洩了下來。
打在執法者廣場每一個人頭上。
整個執法者廣場寂靜一片,只有蕭蕭雨聲。
執法者廣場中央圓臺上,東之條終於睜開了雙眼。
瘮白的臉上出現一絲詭異的笑容。
“開始吧。”東之條伸出手掌輕輕一揮。
破樓中,楊蒼看到東陰師士兵中走出了四人。
分別站在每一排的首位。
前排領頭男子,頭纏白帶,腰插長刀。
白帶男子從腰間抽出長刀。
放在第一位普通人的脖子上。
天空又傳來一聲巨大的雷聲。
一顆人頭滾落好遠,一直滾到了人群中。
鮮血噴射而出,與雨水混在了一起。
白帶男子獰笑一聲,來到了下一人身旁。
用刀背拍了拍他的頭。
“你不要縮著脖子,萬一削掉你的天靈蓋怎麼辦?”
一顆人頭又是應聲而落。
大雨繼續在下,所有人都盯著無頭的屍體。
但無一人說話,只有雨聲,整個執法者廣場寂靜一片。
一顆又一顆人頭滾落,下的雨彷彿成了血雨。
終於一聲嘶吼在人群中響起。
“啊,你們這群人還要忍到什麼時候。”
“那是我們的同胞啊……”
數位青年身上閃爍著意念力向廣場中央而去。
其他人終於抬起了麻木的頭,眼中閃爍出仇恨的目光。
白帶男子看了一眼,殘忍一笑。
長刀又是揮下,一顆人頭又是掉落,
最前方,梁博抬起手掌,一個血光大手在空中出現。
然後直接擊打在廣場上。
大手下所有人灰飛煙滅。
石樓中,呂開一拳砸在牆壁上。
“我去殺他們,這群畜生。”
剛準備躍下窗戶,卻被杜華澤一把摁住。
楊蒼也想行動,也被杜華澤拽住。
“你們去送死嗎?”
“可是……”呂開喘著粗氣“我不能眼睜睜看著他們送死。”
杜華澤看向呂開。
“就算我們三人都去,殺幾個阿羅級明羅級又能怎樣?
東之條能殺掉嗎?花災能殺掉嗎?梁博能殺掉嗎?
逞一時之能,除過賠上我們的命,能得到什麼?
剩餘的幾萬無祭城百姓怎麼辦?”
杜華澤一把抓住呂開的衣領“你告訴我怎麼辦?”
楊蒼死死攥住拳頭,胸中氣血翻湧。
是啊,杜華澤說得對,現在上去,就是送死。
花災、梁博都在,還有一位太宰級的石原不知隱藏在那裡。
還有那位明羅級後期的大臉女子吉紀子。
說不定就在等他們入網。
可是,就這麼眼睜睜看著那些無辜的人被殺……
杜華澤扔開呂開的衣領,冷冷的說道。
“按計劃行事,只有按計劃行事才能救更多的人。”
杜華澤看向楊蒼。
“理智,永遠是活命的根本。”
執法廣場上空,又是一道血手拍在人們中間。
這一刻,執法廣場再次安靜了下來。
沒有人敢上前一步。
因為被梁博殺怕了。
東之條慘白的臉上掛著淡淡的笑容。
彷彿眼前的死亡是很普通的一件事。
花災來到他的身旁,暗自說道:
“梁博,夠狠。”
東之條看著遠處黑壓壓的人群。
“你說,杜華澤楊蒼他們在裡面嗎?”
時間一分一秒過去,白帶男子神情癲狂,提著刀來到東之條跟前。
“少門主,要不要在殺一百人,好久沒這麼殺過人了。”
圓臺下,一百具無頭屍體倒在血泊與雨水中。
血與雨混在一起,流到了溝渠中。
原本用於排水的水渠,在這一刻卻用來排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