霍光與宋缺晚飯就在炊餅西施那解決的，炊餅烤的外酥裡嫩，雖然不怎麼能提供氣血之力，但勝在量大管飽。

練武不是修仙，即便是洗髓境的女宗師，也需要按時進食、排洩。

只不過天材地寶類的食物可以大幅增加人體氣血，加快修行速度，而普通食物只是填飽肚子，補充武者日常活動消耗的氣血。

確定她沒遭到吳許兩家人的報復後，兩人攜手來到南城兵馬司。

大梁將京城分為中、東、西、南、北五個片區管理，每個片區設有一個兵馬司，合稱為五城兵馬司。

每城兵馬司主要負責城市管理、治安維護、司法協助等多種職能，相當於城管與公安的結合體。

兵馬司的兵卒都有著九品磨皮境的修為，雖然比不得錦衣衛這種精銳，但對於普通百姓而言，兵卒個個都是十人敵、百人敵，維持京城秩序與穩定綽綽有餘。

“見過樑吏目，此乃協助調令，還請過目。”

霍光客氣的遞過調查文書，

“我正奉命調查一起失蹤案，需要兩名熟知京杭坊本地情況，特別是貧民區風土人情的兵卒做嚮導。”

“借調時間便為今晚，無需戰鬥，還請梁吏目為我引薦。”

“見過兩位錦衣衛大人。”

一位穿著綠色官袍，衣上繡有鵪鶉圖案的官員小心接過調令，檢查一番後，方才開口。

“今晚當值的兵卒便有兩人是在京杭坊土生土長的，卑職這便喚人過來。”

“兩位大人還請坐下喝茶，稍作等待。”

梁吏目臉帶討好笑容，沏上兩杯熱茶，方才匆匆離去。

兵馬司吏目為正九品，負責兵馬司的日常行政管理工作。

而錦衣衛校尉乃是正八品，品級上便高吏目一品。

錦衣衛校尉雖無太大的實權，卻有八品武力在身，加上天子親兵的身份，便是面對百官都無需見禮。

許多皇室宗親的子嗣也會選擇進入錦衣衛歷練，裡面的一個校尉，小旗，說不定就有著親王、郡王的父親。

而且，雖說錦衣衛並不直接統轄五城兵馬司，但兵馬司在各千戶所面前的地位，實質上等同於下級衙門。

加上霍光態度良好，並沒有以勢壓人，因此梁吏目才會如此客氣。

……

“陳散，孫吉，還不快見過兩位大人。”

梁吏目很快便領著人回到文書房。

“小的見過兩位錦衣衛大人。”

陳散和孫吉都微低著頭，平視地面，不敢直視霍光，以示尊敬。

“喲，陳散，好久不見啊。”

“不知你的頭疾可有治癒？”

霍光臉上帶有玩味的笑容，沒想到竟然遇到了這對活寶。

上次的事如果真要追究，陳散肯定跑不掉一個擅離職守的罪名。

但霍光不是那種有點權利便要使勁為難人的小人，他並未將此事放在心上。

是上次那個錦衣衛愣頭青，難道他專門來找我的麻煩了？

聽到這熟悉的聲音，陳散頓時冷汗涔涔。

陳散為了躲避霍光，特意申請從白班調到晚班，沒想到還是撞上了，終究還是躲不過嗎？

“有勞大人牽掛，小人頭疾已經被大夫治好。”

陳散小心翼翼的說道。

“你們認識？”

梁吏目心中有些打鼓，難道陳散這小子的關係都打點到錦衣衛了？

下次提幹的時候，倒可以給他一個甲上評分。

“街上巡邏時偶然碰見，算是熟人。”

霍光微笑著說道，“梁吏目費心了，我有公務在身，就不多叨嘮了。”

“大人請慢走。”梁吏目一路將幾人送出兵馬司。

……

“陳散，不知你頭疾是在哪位大夫那治的？”

霍光右手扶劍，獨自走在最前方，他的聲音帶有一絲冷意。

陳散頓時臉色發苦，梁吏目不是說辦什麼失蹤案嗎，我怎麼看像是來興師問罪的。

若他說上次是藉故逃跑，霍光會不會直接治他的罪？

如果他編出一個人名來，霍光是不是還要去找大夫本人確認？到時候謊言被戳破，更加罪加一等。

我是撒謊呢，還是說實話好。

陳散一時猶豫不決，嘴唇囁嚅著沒有出聲。

三言兩語之間，霍光看到臉色陰晴不定的陳散，明白自身敲打起了成效，方才緩和語氣說道，

“我此次專為辦案而來，若是你表現的好，之前的事我便不再追究，甚至能讓梁吏目日後照顧一下你。”

“若是你辦事知情不報，消極怠工，那就恕罪並罰！”

“你可明白？”

陳散如蒙大赦，連連點頭保證，

“大人放心，小人一定知無不言，戴罪立功。”

霍光點點頭，實在是這陳散先前給他的印象不好，必須得恩威並施，才能讓人放心。

“你可知道，貧民區中，有哪幾位郎中的醫術高超。”

霍光向陳散問道。

“京杭坊貧民區一共有五大大夫，李大夫擅針灸、張大夫通藥方、劉大夫精外科、趙大夫專婦女兒科、王大夫醫術全面。”

陳散不假思索的回道。

宋缺聽到霍光的話，滿臉疑惑，不知道霍光葫蘆裡賣的什麼藥。

咱們不是出來找王二麻子嗎？光哥怎麼問起醫生來了？

宋缺猛一激靈，想到了什麼，光哥從來都不跟他們一起去逛勾欄，玩女人。

難道是光哥雄風不振，有什麼難言之隱？

我是不是該找些虎鞭鹿鞭給光哥補補？

“這些大夫中，可有擅長治療面瘡的，可以在一兩天就醫治滿臉麻子的？”

霍光繼續追問。

可在幾天內治好滿臉麻子的大夫。

對啊，我怎麼沒想到！

王二麻子完全能夠將臉上的麻子治好，這樣衙門或魔門再根據他滿臉麻子的外部特徵找人，無異於按圖索驥。

原來光哥是想從醫館這邊下手調查，只要王麻子想要整容，就必定會經大夫手，留下線索。

一旁的宋缺恍然大悟，光哥顯然是將自身代入王麻子，思考他會怎麼躲藏。

陳散思索一會後，方才回答，

“張大夫擅長以藥方調理人的身體，雖能治本，但往往都是需要幾個療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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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除了張大夫，其他四位大夫都有可能短時間內治癒麻臉。”

“你知道他們的住處嗎？事不宜遲，我們現在就去調查。

尤其關注本月七號以來，所有找他們治療過麻子的病人，特別是來歷不明，行事匆匆的人。”

霍光也不知道王麻子會不會找大夫根治麻臉，但總比無頭蒼蠅似的尋找要強。

“四位大夫的坐診地方我都知曉，他們一般會營業到晚上11點。”

“因為許多貧民白天都需要去工作，只有晚上才有空看病。”

陳散快速說道，大梁採取24小時和十二時辰並行制。

待陳群說明地點後，霍光腦海中默想出四處地方。

“事不宜遲，咱們一人去找一位大夫。”

“一個時辰後到青石街牌坊下集合，未歸者則預設找到王二麻子的資訊，其餘三人則去醫館尋他。”

青石街便是這四處地方的中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