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哼!”
金銀輕蔑地哼了一聲,雙手迅速結印,剎那間,一朵血紅色的彼岸落花憑空顯現在她的掌心。
彼岸落花微微顫動,其上的紅色花粉緩緩飄落,一旦觸及地面,周圍的空間立刻發生扭曲。
原本佈滿血跡的牢室瞬間消失,取而代之的是一片死寂的骷髏海洋,暗紅色的天空低垂,以及一條散發著濃重血腥氣息的河流。
柳如夢靜靜地站在血河中央,她的面容平和如水,彷彿周圍所有恐怖的景象都無法撼動她內心的堅定。
“哼,裝模作樣。”
金銀的目光在柳如夢那平靜如水的面容上掠過,心中不由自主地泛起一絲驚異,但她口中的刻薄並未有絲毫收斂。
“柳如夢,我早就說過,今日便是你的死期。”
金銀緊咬著牙關,每一個字都像是從齒縫中擠出,心中的怒火如同被澆上油的火焰,燃燒得愈發熾烈。
下一瞬,金銀再次行動,動作迅速而果決。
她伸手將眼前的彼岸落花緊緊攥在手心,稍一用力,那朵嬌豔欲滴的花朵瞬間化為細碎的粉末。隨即,她輕輕張開手心,任由花粉隨風飄散。
當花粉觸及血河的那一刻,異變突起。原本平靜如鏡的河面,突然間變得波濤洶湧,水面彷彿有了生命,不斷地拼接、融合、伸展,形成了一股股詭異的東西。
不久,血河之上,無數扭曲的人形怪物破水而出。它們形態恐怖,面容猙獰,面板呈現出恐怖的血紅色,雙眼空洞無神,卻透著一股瘋狂的殺意。
這些怪物甫一成型,便如潮水般湧向一個共同的目標——柳如夢。
它們的奔跑如同地獄的召喚,每一步都踏著死亡的節奏,空氣中瀰漫著令人窒息的恐懼。
這些由鮮血孕育、形似人影的鬼物,正是金銀在她的第二領域——血界中所飼養的恐怖存在。
在上一世,金銀沉迷於無盡的殺戮,那些她所終結的生靈,其冤魂被萬魂傘無情地吞噬,成為為主魂煉化吸收的養料。煉化後的產物,便是眼前這群既非生者,亦非純粹亡靈的鬼物。
秉持著絕不浪費的原則,金銀將這些鬼物視作自已第二領域中計程車兵。
儘管它們的攻擊力微不足道,但在血界的滋養下,它們擁有了死而復生的奇異能力。一旦被摧毀,它們便會立即從血河中重生,這種不死不滅的特性,足以讓任何敵人在無盡的消耗中崩潰。
此刻,金銀高踞於由無數骷髏堆砌而成的王座之上,她的眼中閃爍著睥睨蒼生的傲慢與冷酷。
下方,柳如夢正孤身面對著那群無盡的鬼物,金銀的嘴角勾起一抹玩味的笑意,彷彿在欣賞一出早已註定結局的戲劇。
然而,柳如夢絕非等閒之輩。
當第一隻鬼物逼近至她不足三米的距離時,柳如夢輕抬皓腕,那一刻,血界之中彷彿時間凝固,溫度驟降至冰點。
原本洶湧澎湃的血河,在她的力量之下瞬間凝固,化作一排排整齊的紅色冰柱,如同一座座靜默的紀念碑。
所有的鬼物,在這突如其來的寒流中,紛紛定格,它們那猙獰的面孔、扭曲的肢體,都被永恆地封存在紅色的人形冰雕之中,成為血界中一道詭異的風景線。
柳如夢輕輕踏在自已創造的冰封世界之上,她的腳步堅定而有力,彷彿能夠穿透一切虛偽與恐懼。
隨後,她開口道:“姐姐,我們在一起生活這麼多年,難道你還不瞭解我嗎?你的一切,對我來說,早已如同掌中之物,僅憑這些鬼物,還遠遠不足以擊敗我。”
她的話語中充滿了自信與從容,彷彿在向金銀展示,即便是在對方精心構建的領域中,她也依然能夠掌控局勢。
“是嗎?”
金銀的嘴角勾起一抹嘲諷的弧度,她那冷冽的目光彷彿能夠穿透一切虛偽,直擊柳如夢的心靈深處。
“那麼,我的好妹妹,你能不能接下這一招呢?”她的聲音中充滿了挑釁與不屑,彷彿在宣告著柳如夢的無力。
金銀的話音剛落,血界中發生了一場驚人的變故。一個個被冰封的身影,如同被喚醒的噩夢,紛紛破冰而出。
然而,這一次的鬼物,不再是那些面目猙獰且模糊的存在,它們擁有了逼真的人臉,每一個面孔都栩栩如生,彷彿是從血界深處挖掘出的記憶碎片。
更令人震驚的是,這些鬼物的面容,柳如夢竟然感到異常熟悉。
面對眼前的一幕,柳如夢的震驚無以復加,她的心靈彷彿被重錘擊打,痛楚與恐懼交織成一張無形的網,將她緊緊束縛。
她從未想過,在這個世界上,還有機會再次見到這些面孔,但此刻的重逢,卻並非與顧言相遇時的那份喜悅與溫暖,而是一場無盡的噩夢,一場由恐懼與絕望編織的華章。
他們,正是柳如夢內心深處最為恐懼的存在——她的家人。曾經的血脈相連,如今卻化作了她最不願面對的夢魘。
金銀的這招,如同一把鋒利的刀,直擊柳如夢的心臟,將她所有的脆弱與痛苦無情地揭露在光天化日之下。
“呵呵,我的好妹妹,我為你準備的禮物如何?”
金銀的笑聲中充滿了惡意,她的話語如同毒蛇的吐信,冰冷而致命。
“如假包換,就是他們本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