城堡的窗戶敞開著,清晨的微風帶著黎明的氣息悄然而入。
沈幼楚,這個喜歡賽車的女孩,此刻在顧言的攙扶下,身影顯得異常單薄和孤獨。她的長髮在微風中輕輕搖曳,卻再也無法掩飾住她身上流露出的那種刻骨銘心的破碎感。
她曾經擁有如星辰般明亮的雙眸,如今卻失去了昔日的光彩,變得空洞而迷茫。她的視線穿過沈如雪,彷彿在徒勞地搜尋那個曾經滿懷夢想的自已。
她的臉色蒼白如紙,沒有一絲血色,彷彿所有的情感都被無情地剝奪了。她的內心,就像她的外表一樣,充滿了無盡的痛苦和絕望。
“雪……”
沈幼楚的聲音微弱而顫抖,彷彿是從心底深處擠出的最後一絲力氣。她輕聲呢喃著沈如雪的小名,似乎在做著最後的掙扎,試圖挽回些什麼。
“嗯?”沈如雪微微皺眉,聽到自已的小名從沈幼楚口中說出,她感到些許疑惑。但也只是一瞬間而已,她很快恢復了冷漠的表情。
接著,她站了起來,走到沈幼楚的身旁。
沈如雪的眼神中閃爍著一種難以捉摸的光芒,她無視一旁顧言憤怒的表情,俯身在沈幼楚耳邊小聲說道:“我記得,你的父親在外面還有一個兒子。”
她的聲音低沉而清晰,帶著一絲殘忍的笑意,“他同樣很優秀,同樣的,也是你最大的競爭對手。”
說完,她輕輕拍了拍沈幼楚的肩膀。
聽到沈如雪的話,沈幼楚的身體猛地一顫,彷彿被一股無形的力量擊中。她迅速抬起頭,眼神中的迷茫和軟弱瞬間消散,取而代之的是堅定而銳利的目光,直刺沈如雪。
“你想幹什麼?沈如雪!”沈幼楚的聲音冰冷而有力,帶著一股不容置疑的威嚴。
此刻的她,彷彿脫胎換骨,再也不是之前那個柔弱無力的女子。她的眼神中燃燒著熊熊烈火,彷彿要將沈如雪吞噬。
“果然,沈幼楚,兩面三刀,陽奉陰違,真是被你給玩明白了。”沈如雪嘴角勾起一抹冷笑,嘲諷道。
“現在的你才是真實的你。”沈如雪繼續說道,聲音中透露出對沈幼楚的深深瞭解和挑釁。
“這樣的高超的表演技巧,如果我是某一個傻子,可能真會被你給玩的團團轉。”沈如雪的語氣中充滿了諷刺和輕蔑。
沈如雪看到沈幼楚這副模樣,嘴角的冷笑更濃了。她瞥了一眼旁邊的顧言,眼神中滿是嘲弄和不屑,彷彿在看一個徹頭徹尾的傻子。
此刻的顧言感到有些措手不及,原本沈幼楚告訴他她和沈如雪小時候一起生活過,並且非常崇拜沈如雪,他以為這次的重逢會是一場溫馨的“今日重逢笑開顏”的兒時夥伴相聚情景。
然而,事情的發展卻出乎他的預料,逐漸演變成了一場沈如雪對沈幼楚單方面的嚴厲訓斥。
顧言本以為沈幼楚是受害者,因為剛才她表現出一副深受打擊、即將崩潰的樣子。
然而,眼前的情形卻讓他意識到,沈幼楚並非他所想象的那般脆弱。
這一連串的意外讓顧言感到自已彷彿又成了一個局外人,他覺得自已好像再次扮演了一個“小丑”的角色。
因此,這一次,他決定不再插手,任由事態自然發展。
此刻的顧言,對沈如雪的嘲笑置若罔聞,他徑直走向金銀,一屁股坐在她身旁那個顯然為他預留的小板凳上,雙臂抱胸,擺出一副準備看好戲的架勢。
“喲,怎麼不去陪你的好兄弟了?”金銀嘴角掛著一絲譏諷,冷笑著問道,“是不是覺得碰壁了,又想起我的好了?”
她看著顧言坐在那張兒童版的小板凳上,模樣滑稽可笑,差點笑出聲來。但她還是努力忍住笑意,畢竟她對顧言這麼晚才回家還是有些不滿和埋怨。
“阿姐,你這是說的什麼話。”顧言訕訕地笑道,絲毫不敢忤逆金銀的意思,“在我心中,你永遠都是那麼偉大,無人能及。”
他趕緊解釋道:“我之所以這麼晚才回來,純粹是因為某個傻子忘記給我定位了,害我在市中心繞了好幾圈。”
顧言的回答小心翼翼,聲音中透露著些許緊張,彷彿生怕說錯一句話就會惹怒眼前的阿姐。
“行了,別裝可憐了,這事我多少也瞭解一點,這次就破例不跟你計較了。”
“走吧,去看看,柳如夢情況如何了。”
“好的,阿姐。”
隨著話音落下,在場的僅有的兩位外姓人便離開了,只留下這對曾經親密無間、如今卻形同陌路的童年玩伴,他們現在的身份已是上下級,彼此間只剩下了冷漠和疏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