別苑餐廳。
霍晏庭靠在椅背上,眼角帶笑:“既然問你了,那一定是有關係。”
他那雙黑眸像能吸人的風眼,夏冰冰有些侷促問:“有什麼關係?”
霍晏庭曲起指骨敲兩下桌面,“這頓飯值五十萬,我給你現金要嗎?”
這話像深水炸彈,兩個女人都瞪大眼睛。
夏冰冰下意識看向顧安。
顧安搖了搖頭,她也猜不透男人葫蘆裡在賣什麼藥。
“還有第二個選擇,這頓晚餐免費,但會送你一個機會,去哪個餐廳你自己選擇。”
這下炸彈徹底引炸。
“我選第二個!”夏冰冰生怕他反悔,選擇完才問真假,“霍先生,你是說真的嗎?!”
霍晏庭淡淡嗯一聲,嗓音撩人。
“我靠——”夏冰冰抓住他放在桌面的手臂,“幸福來得太突然了吧!”
霍晏庭不著痕跡地抽回手臂,淡淡道:“好好工作,只要你以後不主動回來,你的父親就不會有你半點訊息。”
夏冰冰捂著心臟,眼眶微紅:“謝謝你霍先生……”
一直在旁邊靜坐的顧安忽然起身,她臉色有點白,輕聲說:“我有點不舒服,你們先聊。”
“好。”夏冰冰此時注意力都在男人身上,連頭都沒回。
顧安走之前掃男人一眼,他正含笑看著夏冰冰。
依她對霍晏庭的瞭解,無利不起早,就像他當初幫她找腎源一樣,一開始就抱有目的。
那他對夏冰冰的好,又是在圖謀什麼呢?
顧安回到臥室,趴在飄窗處凝望冰冷的蒼穹,外面雪又下大了,還好房內暖融融的,她赤腳踩在地毯上也不會冷。
不多時,身後響起腳步聲。
顧安長睫輕動,不知該對他說些什麼。
“太太,牛奶。”沒想到,進來的是傭人。
顧安轉身,拿過牛奶一飲而盡。
玻璃杯放回托盤,她像隨口一問:“他們聊完了嗎?”
傭人小心翼翼道:“太太您一走,先生跟夏小姐就一起離開了。”
“去……哪兒了?”
傭人搖頭:“先生沒說。”
顧安忽然有些胸悶,她抬手錘了錘胸口。
傭人擔心問:“太太您不舒服嗎?”
“沒有,只是有點犯困。”顧安面無表情道,“你也去休息吧。”
“……哦好。”
顧安等傭人走後,身體有些懈怠地倒向床鋪,她臉朝下埋進被子裡,身體似有千斤重,無法調整到正常的姿勢。
不知過了多久,離開的傭人又默默進來幫她關上燈。
顧安眼前陷入無法捉摸的黑暗,正如她此時的心情,五味雜陳。
男人一晚沒回家,翌日天矇矇亮,夏冰冰就提著行李來跟她告別。
顧安坐在沙發裡,盯著她沉默不語。
夏冰冰臉上洋溢著幸福的笑意:“安安,謝謝你幫我圓夢!”
顧安淡淡道:“不用謝我,我沒做什麼,你該去感謝霍先生。”
“昨晚已經好好感謝他了!”夏冰冰嘴角噙笑,“安安,等我在省會站穩腳跟,你一定要來找我。”
顧安細眉一緊,說:“那我祝你成功。”
她的語氣不太客氣,夏冰冰這才發覺她不對勁,問:“你怎麼了,身體還不舒服嗎?”
“嗯,有點胸悶。”顧安抬手捶打幾下胸口,“你快去吧,別耽誤飛機。”
夏冰冰一看時間確實來不及了,便也沒顧得閨蜜的心情,急忙先去趕飛機。
顧安目送閨蜜離開,身體極為倦懶地倒在沙發上。
失去工作的她每天都無所事事,像一艘沒有方向的船,漂泊在沒有邊際的海洋裡。
太陽東昇西落,一天就這樣過去了。
晚上,她坐上餐桌吃飯,傭人前來提醒她等一下霍晏庭。
“他愛吃的菜我又不愛吃,早吃完又有什麼關係?”顧安眼皮垂著,語氣極為冷淡。
她的位置背對客廳,並未留意從外面走進來的男人。
直到,傭人悄無聲息地離開,男人在她對面落座。
啪,顧安將筷子放下,站起身就要離去。
“顧安。”他出聲叫她,“過來吃飯。”
“身體不舒服,吃不進去。”顧安冷淡道,“我去睡了。”
說完不等他回答,便抬腳往樓上走去。
顧安回到自己的房間,關上燈,眼前陷入一片黑暗。
房內靜謐,她踢掉鞋子剛走上地毯,身後的門就被拉開,門外刺目的燈光立即便照瀉進來。
顧安立即轉身還未看清什麼,那具高大的人牆便將她壓到冷硬的牆上。
“嗯……”顧安悶哼一聲,後腦勺撞進他的手掌。
萬幸霍晏庭還有點分寸,不然她得撞傻了。
兩人在黑暗中無言對視,像是在較勁,誰都不做先開口的人。
藉著門外的燈光,霍晏庭看著她被黑髮包裹的清瘦小臉,尖尖的下巴可以看清骨骼的走向。
這幅倔強的模樣,讓他恨得牙癢癢。
手,不老實,拽住她的衣襬用力往下拉。
顧安穿著的米色開衫滑落,露出圓潤性感的肩頭。
他垂首,張嘴含住。
“嗯——”顧安怕癢地拱起雙肩,用手去推他。
霍晏庭順著肩頭親到鎖骨,舌尖在兩根細骨上打轉,注意著這具身體打顫的幅度,他的嘴角隨之上揚。
然後,往下,鼻尖埋進柔軟起伏的弧度。
顧安揪住他的頭髮,忍不住低吼:“要不要臉?”
霍晏庭吃痛,就著彎腰的姿勢將她抱起來,轉身丟到床上。
人影覆上來,他毫不客氣。
顧安凝視著天花板,眼底一片漠然:“小心縱慾過度。”
霍晏庭突然乾笑兩聲,撐起身子,額頭抵住她的額頭,口吻霸道:“老子兩個月沒碰你,這叫節慾過度。”
顧安冷笑道:“節慾?還是絕育?”
“你敢再說一遍嗎?”
“不敢,你聽見就行了。”
霍晏庭嘖一聲,“你倒說說,我跟誰縱慾了?”
“我不清楚。”顧安扭頭隨便看向某處,“霍總行蹤不定,我捉摸不透。”
“行蹤不定?”他咀嚼這話,“我怎麼聽著不是滋味,你在吃醋?”
“笑了,我吃誰的醋。”
“除了我你還吃誰的?”
顧安磨了磨牙,“不要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