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啊？”

小柚子有些疑惑，同時也很緊張，江清辭為什麼突然說要幫自己洗頭髮呢？

江清辭看著小柚子那一頭披肩長髮，這種長頭髮一個人蹲在桶邊洗的話會很麻煩的，因為李欣就是這樣，他幫李欣洗了很多次頭髮，但沒有一次被她說感謝的，還真是個小白眼狼。

“你自己能洗的話，我就不幫你了。”

江清辭自己也無所謂。

小柚子抿著紅唇，她哼哼唧唧的。

“你知道在鹿夢天幫女子洗頭是什麼意思嗎？”

江清辭沒聽清楚，只看到小柚子的嘴巴動了動。

“什麼？你剛說啥了？”

“沒...沒有....”

小柚子說道，反正都是很古老的規矩了，現在都沒有覺得這有什麼的，她又何必去糾結呢？

“那需不需要我幫。”

“嗯...”

小柚子點點頭。

江清辭搬了把矮凳子，就坐到小柚子身前，兩人之間隔著一個水桶。

小柚子低下頭，柔順的頭髮灑落在水面，江清辭小心翼翼地挽起一縷，他發現小柚子的兩隻小小的耳朵紅了。

自己也有些不好意思，江清辭剛才也是鬼使神差的，說要幫小柚子洗頭。

他動作很輕，也很溫柔，洗得也很認真。

小柚子慢慢地也不緊張了。

“江清辭，你幫過別的女孩洗頭髮嗎？”

小柚子問道。

“幫過。”

江清辭回答道。

小柚子的心一下子就緊張起來了，江清辭看不到她的表情。

“我妹，應該說是同母異父的妹妹，我幫她洗過頭髮，只是這個小白眼狼，從來沒有說過謝謝。”

江清辭無奈地笑了笑。

離家出走後，他有時候會想起以前的事情，倒不是很懷念，而是會想起以前的點點滴滴，不好的事情居多，但也有讓他難忘的事情。

聽到江清辭說是自己的妹妹，小柚子緩緩鬆了一口氣。

“好了！”

江清辭拿起浴巾，替小柚子輕輕地擦乾頭髮上多餘的水分。

小柚子抬頭看著江清辭，紅唇微動。

“謝謝你，江清辭。”

江清辭眯眼笑道：“不客氣，廚房裡還有熱水，你等下洗澡的時候倒進桶裡面，明天我叫人過來修理熱水器。”

“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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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柚子輕輕地點點頭，她看著江清辭，一路以來，都是江清辭在照顧著她。

“謝謝你，江清辭。”

小柚子再一次說道。

“又謝謝我，你都謝了兩次了，跟我這麼客氣幹啥？”

江清辭笑了笑。

小柚子搖搖頭。

“不，不一樣的。”

“有什麼不一樣？”

江清辭單手託著下巴，有些好奇地看著眼前的小憨憨。

憨憨的小柚子說道：“第一個謝謝，是謝謝江清辭幫我洗頭髮。”

江清辭點點頭。

“這個謝謝我收下了，那第二個呢？”

“第二個...第二個謝謝江清辭照顧我。”

小柚子抿著紅唇，她跟江清辭兩人的臉靠得很近很近，彼此之間都能感受到對方的撥出來的氣息。

江清辭察覺到事情不太對勁，該死的，有時候他自己真的控制不住。

江清辭笑道：“那我也謝謝小柚子對我的照顧。”

他急忙從矮凳子上站起來。

“你先去洗澡吧，我去看書。”

小柚子嘟著小臉。

“我沒有照顧你什麼呀！倒是你一直在照顧著我。”

江清辭指了指心口的位置。

“是這裡。”

小柚子照顧的，是江清辭很久之前已經千瘡百孔的心。

小柚子更加迷糊了，歪著小腦袋，表示自己不懂。

江清辭也沒說什麼。

“我先上去了。”

他轉身上了樓，小柚子還在想著江清辭剛才的話是什麼意思。

晚上的時候，江清辭也洗好澡了，他躺在摺疊床上看書，不知道過了多長時間。

小柚子拎著一個水桶上樓。

江清辭疑惑道：“你不是洗好衣服了嗎？”

小柚子點點頭。

“這是你的衣服，我也洗好了！”

江清辭一愣。

小柚子甜甜笑道：“我去幫你把衣服晾在露臺，你繼續看書。”

說完她便哼著歌走去露臺。

江清辭放下書，沉默了一會，他也想這樣的日子繼續下去啊！可是，應該沒有時間了。

晾完衣服的小柚子走到書房門前，她探出一個小小的腦袋，兩隻眼睛一眨一眨地看著江清辭。

“江清辭....”

“小柚子，晚安。”

江清辭笑道。

小柚子展顏一笑。

“江清辭，晚安。”

入夜，小柚子睡了，江清辭也關燈睡了，整個小小的漁村瞬間也安靜下來。

江清辭不知道還能過多久這樣閒適的日子，他也不知道自己要什麼時候把真相跟小柚子說。

傻乎乎的她，將來會不會哭得很傷心，會不會滿世界找自己。

江清辭翻過身，他的臉上，佈滿淚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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