碧海山莊。
陳越等人要率先抵達，江陽那邊還需要跟其他賓客一樣聽從警察的安排。
江嬋給他們開啟門，往外張望一眼：“我爸媽呢？”
因為提前有得到訊息，江嬋倒也不擔心，只是好奇他們為什麼沒有一起回來。
張志方笑著回道：“你爸媽在後面，還要一會兒。”
江嬋點點頭，將他們帶進客廳。
穆千山已經在那裡等待了。
見到他們走來，穆千山微微頷首：“坐。”
“小嬋，給他們倒茶。”
“嗯。”
等到眾人坐下，穆千山看向陳越，直接道：“陳先生，這次釣魚有收穫嗎？”
“沒有。”陳越還沒回答，一旁的小世就已經鬱悶的回道。
只可惜穆千山聽不見。
“沒有。”陳越眼神平靜的跟穆千山對視一眼，“被他逃走了。”
穆千山不動聲色的看了看葉寧，嘆了口氣：“這樣說的話，線索又斷了。”
張志方臉色也不是很好，他原本以為幕後之人就是葉寧，沒想到葉寧只是個野生的御鬼者。
年紀不大，估摸著是想著行俠仗義，拯救世界的熱血夢。
所以在成為御鬼者之後，才沒有跟警察溝通。
說到這裡，穆千山看向眾人道：“各位應該也都累了吧，不如就在這裡暫住一晚吧，現在回市區就太晚了。”
“小嬋，去隔壁給他們準備房間。”
“嗯好。”
這偌大的山莊，除卻江陽他們居住的這個別墅，還有其他很多可以住人的地方。
眾人確實有些疲累，雖然啥也沒幹，但精神上的壓力還是不小的。
而且穆老這一看就是還有事情要跟張局說，他們就沒有再待下去，跟著江嬋出了門。
穆千山其實沒什麼可跟張志方說的，遊輪上的賓客們張志芳一個人也頂不住，這些事都是需要他去操勞。
他只是聽出了陳越的言外之意。
陳越從兜裡摸出一張紙條，看向張志方：“資料有嗎？”
一個能爬到局長位置的人，眼力見還是有的。
張志方看到那紙條上的人名，頓時反應過來：“有的，我手機上存了電子檔。”
他說著摸出手機翻找起來。
陳越接過手機，滑動幾下將手機放到桌上，指尖輕點螢幕：“如果我沒弄錯的話，這個人……大機率就是無。”
原本飄在豪華吊燈上萬般無聊的小世突然閃現。
兩人一不知道怎麼稱呼的傢伙，伸直了脖子看去。
小世埋汰道：“過分！你之前明明說不知道的！”
張志方驚訝道：“你確定？這人已經四十多歲了啊。”
檔案上的人，是一個他們之前完全忽略的男人。
白憶雪小區門口的早餐店老闆，一個四十多歲的中年人。
根據他們之前的側寫，幕後者應該是個年齡不足二十五歲的年輕人。
即便因為資訊較少，年齡也不應該超出三十，更不應該在四十。
穆千山沒有說話，仔細琢磨著。
陳越沒理會小世，淡淡的看了眼張志方：“我現在也才二十五歲。”
“……”張志方頓時就懂了。
一個年輕人的靈魂，跟一具四十歲的身體並不衝突。
穆千山思索片刻，沉聲道：“我能聽聽你的判斷嗎？”
陳越抬眸：“他雖然改變了聲音，但身高，肩寬，腿長，這些都對得上。”
傀儡本就是為了隱藏本體，若是身體特徵都跟本體一樣，那就完全失去了隱藏面容的本意。
“之前在學校的時候，他坐在椅子上，身旁跟著個飛僵，我接近不了，缺少足夠的資訊進行判斷。”
張志方聽到這心中讚歎不已，就算是他們這些老警察，都很難直接目測一個人的身體資料，更別說在那樣的嚴峻的環境下。
“而且我當時懷疑過他不是本體。”
穆千山繼續問道：“那你現在能確定了？”
“八九不離十，我殺了他的契約鬼，他吐血了。”
傀儡未必是活物，活物也未必是傀儡。
但當時擊殺鬼蘿莉的時候，無的反應不像是假的。
陳越並不覺得一具傀儡，分身，也能有這樣直接的反應。
穆千山眼睛一亮：“有血液樣本嗎？”
“沒有，他戴著面具，血液順著下巴流到衣服上，沒有帶到地上。”陳越也有些遺憾。
穆千山微微頷首，這樣說來的話，的確算的上是一條線索。
張志方聽了半天，有一點不明白：“陳先生為什麼要支走其他人？”
陳越看著他：“不是其他人。”
張志方：“……”
什麼意思？是把他也歸類為其他人了嗎？
穆千山接過話道：“是御鬼者。”
張志方：“……”
不是，他當然知道是御鬼者，所以他才不懂啊。
見他一臉茫然的樣子，陳越解釋道：“超人會捨得放棄自已的力量嗎？”
張志方愣了片刻：“您是說……”
陳越耐著性子：“無的消失，會讓詭異也跟著消失，世界會迴歸到本來的面貌。”
同樣的，御鬼者也將不復存在。
張志方在心中默默地補了一句，雖然陳先生在懷疑自已並肩作戰的戰友，但他的懷疑不無道理。
程振就是最好的例子，作為一個高中都沒讀完的九漏魚，他當時不學無術的在外面跟人混社會。
成為御鬼者後，更是短暫的享受到了權貴的追捧，穆千山當時將他們派來，或許也是考慮到這點。
到了天海市，初次見面的時候也是一副趾高氣昂，不把警察放在眼裡的樣子。
而程振在當混混的時候，看到交警都會繞路走。
導致他出現這樣明顯變化的，就是他突然獲得的‘超能力’。
如果不是在陳越面前嘚瑟被教訓了一頓，估計很難好轉。
超人會捨得放棄自已的力量嗎？
當然不可能。
電視劇裡那些個擁有超能力，被小夥伴們視作怪物，怨恨自已超能力的事情，怎麼可能在現實發生。
現實裡要真有人擁有超能力，還能被人當成怪物？
開玩笑，我是不是怪物還輪得到他們指手畫腳？
不過……
張志方汗了汗：“那陳先生，您的意思是……”
既然不想要御鬼者得知訊息，那……
“嗯，我打算自已動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