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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章幽冥地府

在人間與幽冥的交匯之地,張越的師父,那位被世人傳頌的奇人,宛如一道獨特的風景線。

他不同於常人,對於世人避之唯恐不及的鬼魅,他卻能以其深不可測的術法,讓它們心生敬畏,甚至感到寒冷。

師徒二人,一前一後,踏過那條被世人稱為陰路鬼道,直至幽冥地府的邊緣。

然而,在這陰風陣陣,鬼氣森森之地,二人忽然遇到了兩名鬼差攔路。

這兩名鬼差並非世人想象中的黑白無常,而是青面獠牙,長毛遍體,手持鋼叉,宛若羅剎,威猛無比。

他們的眼神中透露出陰冷與凌厲,彷彿能夠洞察人心。

“何人膽敢擅闖幽冥之界?”右側的羅剎鬼差厲聲喝問,聲音在空曠的幽冥之地迴盪,彷彿連周圍的空氣都為之震顫。

張越心中一緊,不由自主地握緊了手中的法器。

然而,他的師父,那位被世人尊稱為陰陽師的李飛宇,卻是面不改色,一聲怒喝,如同雷霆萬鈞,震得兩名羅剎鬼差都為之心驚膽戰。

“老子李飛宇,爾等還不速退?”李飛宇的聲音中充滿了威嚴與霸氣,彷彿他是這片天地的主宰。

左側的羅剎鬼差在聽到李飛宇的名號後,似乎有所認識,他的臉色微變,嘴角勉強扯出一絲笑容,但那笑容中卻透著幾分苦澀與無奈。

“李大人,您來此有何貴幹?”他恭敬地問道,聲音中帶著幾分顫抖。

“找你們閻羅王。”李飛宇直言不諱,聲音中沒有任何猶豫與退縮。

張越聞言,心中大驚失色。閻羅王?

那可是傳說中的第五殿之主,執掌生死簿,決定人間生死的存在。

他們竟然要去見那位傳說中的閻羅王?這簡直令人難以置信。

幽冥界內,昏暗無光,只有偶爾閃爍的鬼火和遠處傳來的低沉呻吟聲。

李飛宇從懷中掏出一丸丹藥,遞給張越,囑咐道:“含在口中,莫與人言,隨我便是。”

張越接過丹藥,心中雖然忐忑不安,但也明白此刻只能緊緊跟隨師父的步伐。

他深吸一口氣,將丹藥含在口中,只覺得一股清涼之氣從舌尖傳來,頓時讓他感到心神安定了許多。

張越點了點頭,但心頭卻是湧動著一股莫名的悸動與好奇,他的雙眼不自覺地四下游移,探尋著這幽冥之地的每一處細節。

眼前所見,地面如枯木般龜裂,乾裂的土壤似已耗盡了最後一絲生機,四周圍繞著死寂般的沉默,唯有那偶爾飄過的陰風,才帶來些許陰森之感。

陰魂厲鬼在這般死寂中並不多見,但每一處陰影都似乎隱藏著未知的危險。

李飛宇輕笑一聲,聲音在這空曠之地迴盪,帶著幾分悠遠與神秘:“幽冥地府,無邊無際,凡間生死,皆成其疆土。這裡的玄妙,非三言兩語可道盡。”

張越深吸了一口冷氣,那冰冷的空氣直刺心脾,彷彿連呼吸都變得艱難。

耳邊,似乎傳來了微弱的哭泣與呢喃之聲,如同幽靈的低語,纏繞在他的心頭。

他努力想要捕捉那些聲音,但每當他集中注意力,那聲音卻又消失無蹤。

“莫要去追尋那些聲音,”李飛宇輕輕告誡道,“此乃陰魂自語,心靜則無聲,心煩則亂。”

二人繼續前行,未幾,一陣沉重的鎖鏈聲響起,打破了周圍的沉寂。

張越循聲望去,只見黑暗中一個龐大的身影緩緩走來,那身影身披牛頭鎧甲,手持鎖鏈,每一步都踏得地面微微顫動。

在他身後,百餘名白衣陰魂面無表情地漂浮在空中,彷彿被一股無形的力量牽引著。

“這便是牛頭阿旁,幽冥地府的巡查使者,專司惡鬼追捕。”李飛宇低聲解釋著,同時拉著張越欲要避開。

張越初次來到這幽冥之地,心中雖已有了些許準備,但見到這般異象,仍是不免有些膽顫。

他的雙腿微微發軟,幾乎要支撐不住自已的身體。

李飛宇察覺到了他的異樣,眉頭微微一皺,心中暗自嘆息:此子膽量尚需磨鍊。

正當此時,張越的目光不經意間掃過那些白衣陰魂,只見其中一名女鬼突然木然回首,那張臉上滿是血痕,唇紫目黑,驚怖之狀令人膽寒。

張越只覺一股寒意從腳底直衝頭頂,一聲驚呼不由自主地脫口而出。

這一聲驚呼如同平地驚雷,瞬間打破了周圍的沉寂。

牛頭鬼差的目光如炬,瞬間鎖定了百米之外的師徒二人,那眼中透出的殺氣彷彿要將他們吞噬。

夜色如墨,幽冥界中,牛頭鬼差那血紅的雙目猶如兩團燃燒的火焰,直勾勾地盯著眼前的張越,目光銳利得似乎能夠洞穿一切虛幻。

在這冰冷的鬼域中,張越的心跳不由自主地加速,彷彿要從胸膛中跳出來一般。

他緊握李飛宇的手,掌心溼潤,聲音因為恐懼而顫抖得幾乎聽不見。

“小子,休要添亂!”李飛宇的聲音在耳邊響起,帶著幾分責備,但更多的是對張越的關切。

他輕輕敲了敲張越的頭,動作雖然輕柔,但那一剎那,張越卻彷彿從冰冷的深淵中被拉回了現實。

暖意湧上心頭,恐懼之情稍褪,取而代之的是一種難以言喻的信賴與依靠。

牛頭鬼差的聲音低沉而沙啞,如同從深淵中傳來,每一個字都像是重錘一般敲擊在張越的心頭。

他只覺得耳中嗡鳴,彷彿整個世界都在這一刻變得模糊起來。

李飛宇卻是神色自若,他拱手向牛頭鬼差行了一禮,聲音朗朗:“在下李飛宇,特來拜訪大周王朝第五殿閻羅王,還望鬼差放行。”他的語氣中充滿了敬意,但更多的是一種不容置疑的堅定。

他的微笑在夜色中顯得如此風度翩翩,彷彿連周圍的幽冥之氣都為之消散。

張越看著李飛宇的背影,心中不禁感嘆:師父面對幽冥,竟能如此泰然自若,真是讓人佩服。

牛頭鬼差似乎也被李飛宇的氣度所震撼,他沉思了片刻,然後搖了搖頭:“不識,既然來了,便留下吧!”他的聲音中充滿了冷漠與無情。

然而,李飛宇卻並未因此而退縮。

他身形一展,如同一隻大鵬展翅,將張越護在身後。

他口中唸唸有詞,聲音低沉而神秘:“天地無極,乾坤借法,困魂符,吒!”

隨著他的話語落下,只見金光萬道從他手中迸發而出,似將整個幽冥界都照亮了一瞬。

牛頭鬼差被金光所困,止步不前,而他身後的陰魂則哀嚎連連,彷彿在訴說著無盡的痛苦與恐懼。

李飛宇扛起張越,身形如電般疾馳而去。

在這幽暗的幽冥界中,他們彷彿是兩道劃破黑暗的光束,迅速而堅定。

四五十里後,李飛宇終於停下了腳步,他放下張越,整個人已經累得汗流浹背。

他喘著粗氣,苦笑著搖頭:“媽的,五百年未如此奔波,真是累煞我也!”

他的語氣中充滿了無奈與自嘲,但更多的是一種對張越的關愛與責任。

張越呆立一旁,看著李飛宇疲憊的身影,心中湧起一股難以言喻的感動。

他脫口問道:“師父,你……你已活了五百年?”他的聲音中帶著一絲顫抖與震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