直至此刻,他才真切地感受到高嚴在監天司那高不可攀的地位。
柳家,那個曾在他眼中顯赫一時的家族,此刻在高嚴面前,卻如同貓鼠之別,微不足道。
馬車悄然靠邊,他輕步走下,彷彿能聽到自已心跳的聲音在寂靜的空氣中迴盪。
高嚴他疾步上前,緊緊拉住張越的手腕,神情嚴肅地低語道:“與那念之蝶交手,切記,莫要傷她性命。”
張越眉頭一皺,心中不由嗤笑。他抬頭望向高嚴,眼中閃過一絲不屑:“她若不傷我,我已是萬幸。”
高嚴聞言,眼中閃過一絲異色,但隨即恢復平靜。
他目光掃過張越眉心的火焰銘文,彷彿能透視其內心,隨後轉身離去,只留下張越一人站在原地。
推開包廂的門,一股淡淡的檀香撲鼻而來。
張越踏入其中,只見幾位巫念師已然等候多時。
念三爺坐於中央,面色微慍,眼神銳利如刀。
“讓諸位久候了。”高嚴淡然一笑,步伐輕盈地落座於念三爺對面。
他的出現,彷彿讓整個包廂的氣氛都為之一緊。
“聽說你去了南疆?”念三爺的目光如炬,直視著高嚴,語氣中帶著幾分質問。
張越也察覺到了這一點,上次那位南疆柳家之人,此次的確未曾現身。
“養蠱之人,豈敢不聽我號令?”高嚴嘴角勾起一抹輕蔑的笑容,彷彿將念三爺的質問當成了笑話。
他的語氣輕佻,絲毫不將念三爺放在眼中。
念三爺的臉色一沉,怒意勃發。他手中的茶杯在憤怒之下應聲而碎,茶水四濺,猶如他此刻的心情一般難以平靜。
他怒視著高嚴,聲音中充滿了憤怒:“你身為監天司副司長,豈能如此肆意妄為!”
高嚴冷笑一聲,彷彿聽到了世間最可笑的笑話。
他站起身來,目光如炬地掃視著在場的眾人,聲音中充滿了不屑:“巫念師?哼,一群只知玩弄巫術的小丑罷了。我從不將你們放在眼裡。”
言罷,一股怒火沖天而起,彷彿要將整個包廂都吞噬。
張越只覺得一股強烈的威壓撲面而來,彷彿有猛虎在咆哮,震耳欲聾。
他身形一晃,險些跌倒在地。
念三爺面對著高嚴那熊熊怒火,心中自知非其敵手,便冷冷地閉上了雙眼,彷彿要將所有的情緒都藏匿在那一抹深邃的黑暗裡。
念末的身影悄然步出,他的聲音在夜色中顯得尤為淡漠:“今晚,甲錠鎮廢棄山莊,便是首場比試之地。屆時,自有人為你們引路。”他的目光在夜色中閃爍,彷彿能洞察人心。
“記住,此戰只容後輩二人入內,若有外人插手,即刻判敗。”念末的聲音中透著一絲不容置疑的威嚴。
高嚴領著張越離去,兩人的身影在夜色中漸行漸遠。
而張越走在最後,耳中卻敏銳地捕捉到念末對念三爺的低語:“厲鬼兩頭,三十年道行,今夜,便讓他嚐嚐這厲鬼的滋味!”
張越心中一凜,他彷彿能感覺到那厲鬼的陰冷氣息正悄然逼近。
他心中惶惶不安,急忙向身旁的李飛宇求助:“師父,我聞他們欲放厲鬼害我,我該如何是好?”
李飛宇默然不語,只是淡淡地瞥了一眼高嚴,那眼神中似乎有著某種深意。
張越心領神會,他深吸了一口氣,鼓起勇氣轉向高嚴:“高前輩,晚輩不才,但此戰兇險異常,我實難自保。不知前輩是否有法寶能借我一用?”
言罷,張越竟是一步上前,緊緊抱住了高嚴的大腿。
他的臉上滿是懇求之色,聲音中帶著幾分顫抖與無助:“高前輩,求您救救晚輩!”他的眼中閃爍著淚光,彷彿隨時都會崩潰一般。
夜色如墨,月華如水,在這寂靜的夜色中,高嚴的身影顯得格外挺拔。
他望著面前的張越,眼中閃過一絲複雜的情緒,似乎是在惋惜張越的選擇,又似乎是在為張越即將踏上的道路感到擔憂。
“你小子,總是偏愛旁門左道,不學正道功夫。”高嚴輕嘆一聲,言語中帶著幾分無奈。
他自腰間緩緩掏出了兩張靈符,那靈符在月光下閃爍著淡淡的光芒,彷彿是世間最珍貴的寶物。
張越挑眉,眼中閃過一絲疑惑,“僅是靈符?”他的聲音中帶著幾分不屑,似乎對高嚴拿出的東西並不滿意。
高嚴哂笑一聲,眼中閃過一絲傲然,“哼,你可知這是何人之作?此乃張知衛親筆所繪!”他的話語中充滿了自豪,彷彿是在向張越展示他的珍藏。
說罷,他欲收回靈符,然而手剛動,便被一隻更快的手捷足先登。
李飛宇眼中閃爍著貪婪的光芒,但臉上卻保持著恭敬的神色,“張天師身體康健否?他的靈符,我二人求之不得。”他的話語中充滿了對張知衛的敬仰。
張越站在一旁,愣神地看著這一切。
他對張知衛之名聞所未聞,此刻只覺得這一切都十分神秘而遙遠。
他看著李飛宇手中的靈符,心中湧起一股莫名的情緒,既有好奇,也有敬畏。
高嚴瞥了張越一眼,淡淡道:“這兩符,一金一銀。金者,天將護身符,能驅使道兵,斬妖除魔;銀者,流星火雨符,施展時,百零八火球憑空而降,威勢驚人。”他的聲音平靜而堅定,彷彿是在向張越介紹一件稀世珍寶。
張越聽得目瞪口呆,彷彿置身於神話之中。
他從未想過世間竟有如此神技,更未想過自已有一天會親眼見到這樣的寶物。他心中湧起一股莫名的激動,彷彿自已已經踏入了另一個神秘的世界,一個與世俗截然不同的江湖。
張知衛,大周靈符之尊,九峰山張家最後的輝煌。
自幼便顯露出非凡的靈符天賦,六歲繪出狂龍紫電符,十一歲獨創靈符,二十歲名震天下。
其靈符之珍貴,坊間一張便價值十萬金。
誰會信?這薄薄符紙,竟能縛住百靈化為天將為已所用。
甲錠鎮夜,月已隱,寒風如刀。
昔日屯兵的山莊,佔地廣袤,今已荒廢,無人問津。
然,近日卻有巫念師,揮金似流水,將此山莊納入手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