晏安從泉水探出身,將荒野獵手的潛藏能力,發揮到極致。
神不知鬼不覺間,摸到大殿偏廳。
他向殿前丟出一塊石頭,石頭落地滾動發出聲響,引起大殿中一人的警覺。
那人耳朵微顫,檢視殿外動靜。
可當他抬腳剛邁出門檻,一塊石頭向他飛射而來。
即便他及時察覺,卻無力躲避。
石頭精準得擊打在太陽穴上,整個人一聲不吭,向前栽倒。
武牛發現不對,趕來檢視。
出聲示意眾人小心時,一枚石頭穿過窗欞,再次擊倒一人。
其餘三人急忙躲藏,施琳掀起桌案,人縮在角落裡。
過了很長時間,他們沒等到伏擊者有新的攻勢。
而晏安在拿下兩人後,人便遠遁而走。
他可不想,正面與四人發生纏鬥。
在晏安盤算動手之時,季雲辰透露了這六人的大概能力。
晏安第一個攻擊的目標,他擁有超常的聽覺,能夠聽聲辨位。
是這個祭司團體中的“耳朵”,唯一擁有探查能力的祭司。
這對於晏安威脅很大,所以在引起警覺之前,就設計第一個淘汰該名祭司。
而晏安擊倒的第二人,季雲辰不知道他的能力。之前的爭鬥中,那人似乎未曾出手。
晏安因此將他看作未知隱患,列為第二淘汰目標。
按照計劃解決兩人,晏安與大殿拉開距離,監視著其中的一舉一動。
武牛擔心受到伏擊,退回大殿。
四人在其中商議一番,望著大殿鏤空的窗欞,陷入進退兩難的地步。
這地方看似有著地理優勢,任何人在空曠的廣場上,都難以躲藏。
可就在他們疏忽大意的時間,晏安給幾人上了一課。
獵人能夠利用環境中的一切,隱藏於獵物的視覺死角。
團隊失去“耳朵”,施琳知道難以提前發現對手。
幾人困守在寬闊的大殿內,更像是等待暗算的靶子。
施琳做出決定,剩下四人,一同轉移到更高的鐘樓之上。
幾人背靠揹走出大殿,走到一半時,一顆石頭直奔武牛下頜砸去。
武牛精神緊繃,聽到破空聲的同時,人已經向前躥出去幾米。
見到武牛成功躲過襲擊,晏安撇了撇嘴。
他在打倒兩人後,沒有繼續進攻,就是因為這樣。
晏安雖有百步穿楊的加持,但這只是不需要瞄準,不是因果律的技能。
人一旦有了警覺,憑藉彈弓的速度,很難在十米開外擊中對方。
晏安轉而更換了目標,手中抓起一把石子,如連弩一般,“嗖嗖”地朝施琳射去。
既然奇襲無效,晏安開始使用火力覆蓋,對敵方的重要目標,發起飽和式攻擊。
晏安以每秒一顆石子的射速,打得施琳抱頭鼠竄。
即便她縮回小姑娘的狀態,那些石子仍像長了眼睛一樣,奔著她身體砸來。
直到武牛以身體擋在她身前,施琳才有了喘息的機會。
她眼中飽含熱淚,歇斯底里地尖叫道:“老鼠,去把那渾蛋給我抓住。”
聽到施琳地命令,晏安心頭一凜。
施琳口中的老鼠,就是那個擁有“迅雷極速”的祭司。
晏安緊盯著那矮小的身影,在他身形消失的剎那,晏安就地一滾,堪堪躲過那人地衝撞。
而荒野獵手的第六感,在閃躲後才出現反應。
足可以見對方速度之快。
此人的棘手,在晏安的意料之外。
可現在只能硬著頭皮,賭誰先倒下。
老鼠緩緩停下身形,發出吱吱地怪笑,他認為對方能躲過一次,那只是好運罷了。
他曾測過自身的極速,一秒鐘內能跑出一百五十米以上。若不考慮對身體的損傷,更是能接近三百四十米的音速。
他不相信有人能在這種速度下,進行閃躲。
而晏安卻在他眼前,開始無序的折返跑。
老鼠笑聲一滯,看準一個方向朝前衝去,再次與晏安失之交臂。
一次、兩次、三次……
直到十八次後,老鼠腳底滲出血跡。
晏安劇烈喘息著,汗如雨下,開口叫囂:“來呀,你不是速度快嗎?速度快有啥用?你一輩子都抓不到我。”
晏安其實一開始就知曉,老鼠雖有極速,但他只能橫衝直撞。
一旦跑起來,就無法調整方向。
確定老鼠和自身的位置後,晏安準備繼續挑釁。
只見老鼠身影閃爍,他立馬往邊上撲倒,可人依舊讓老鼠擦到,在地上滾出去十多米。
等晏安爬起身時,老鼠已經撞入角落的高塔,牆壁被他撞塌,人埋在了下面。
晏安終於舒了口氣,只差一點這次計劃就要翻車。
在現身之前,他制定對付老鼠的策略,就是利用能使人昏睡的高塔。
他察覺只要進入高塔十五米內,人就會立刻陷入睡眠。
閃避老鼠衝撞的同時,晏安就在不斷的調整位置。
直到老鼠與他,還有昏睡高塔一條線時,老鼠只要再度衝撞,就必然會受到高塔的影響。
只要精神有片刻倦怠,老鼠就無法停下衝刺的腳步。
結果就是直接撞倒牆壁,無法再度起身。
高塔上的祭司,似乎受到驚擾,探頭看了看底下的戰況,又縮了回去。
晏安清楚,與施琳發生打鬥,必然會引起高塔祭司的注意。
但他們不會插手,也在晏安的意料之內。
畢竟各家自掃門前雪,誰管他人瓦上霜。
再回頭時,晏安正好看見,武牛託著一團燒紅的岩漿,朝他襲來。
晏安迅速拉開彈弓,打斷了武牛的腳步。使他無法把岩漿,劈頭蓋臉地砸來。
晏安深吸一口氣,不與武牛糾纏,壓榨殘餘的體力,迅速逃至倉庫後面。
武牛行動遲緩,又唯恐是調虎離山,無法遠離施琳。
只能眼看著晏安逃走。
晏安癱在牆角,與老鼠的較量,實在消耗了太多體力。
眼下他呼吸急促,疲憊到眼睛都難以支撐。
數分鐘後,晏安似是半夢半醒,失去了對外界的戒備。
從打鬥開始後,施琳那邊剩下的四人,有一人就失去蹤影,沒有一絲存在感。
直至此刻,他像一條變色龍一般,隱去了身形。
步伐極為緩慢,挪動到晏安身前。
就在他舉起石磚,將要下手時。
晏安的身體猛然彈起,隱形祭司隨即感到頭顱一震,遭受重擊。
他懷著驚詫、不解的複雜情緒,顯出身形。
就這麼瞪著眼,一頭栽倒。
晏安見他死不瞑目的樣,懷疑剛才下手是不是太重了。
心裡唸叨著:「我這可不是故意的,要是死了人,你們可不能賴我。」
晏安伸手探了探鼻息,卻發現人還有氣,只是虛驚一場。
晏安啐了一口:“就你這還學人偷襲,不知道我有超凡的第六感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