又是一個週二,不用上課。
楊佳佳起來去店裡,而歐陽雪躺在我懷裡不願起來。
楊佳佳咯咯笑道:“雪姐,那亨哥交給你了,記得讓他留點力氣”。
歐陽雪說:“大白天的,我才不要呢,就想拿他當枕頭”。
楊佳佳出門不久,我電話就響了。
一看電話,黃小慧,我才想起好久沒和慧姐聯絡過了。正猶豫要不要接,歐陽雪卻似笑非笑地看著我,說:“接啊,為什麼不接”?
我無奈,拿起電話說:“慧姐,你怎麼打電話來了”?
黃小慧爽朗的聲音傳來:“怎麼,就不能給你打電話了?你和歐陽雪、楊佳佳同居,是不是樂不思蜀了?連資訊都沒一個”。
不出意外,她果然知道了。不過,她不知道才奇怪。
我說:“這段時間事情比較多,處理了幾個麻煩事。你找我是不是有什麼事”?
黃小慧不滿地說:“沒事就不能找你了”?
女人不講理真的是沒辦法,我頭都大了,連忙說:“可以可以,但你這次打電話來,是有什麼事吧”?
黃小慧說:“邵一傑被鬼纏住了,你過來幫忙吧”。
我問:“哪個邵一傑”?
她說:“就是上次在校園給你拍照那個”。
我這才想起,原來是那個瘦高的男警察,真的是好久不見了啊。
我問:“那去哪裡找你們”?
她回答:“金盾小區3棟,要不要我過來接你”?
我說:“不用,我坐歐陽雪的車過來”。
黃小慧有些吃醋,說:“忘了,你現在有豪車坐了。也罷,我們樓下見”。
歐陽雪掐了我腰一下,說:“你看起來老實,感情債還不少,又得去還債了”。
我無奈說:“都是朋友,總不能見死不救吧”。
歐陽雪說:“黃小慧和餘希楠也就算了,要是我再知道你拈花惹草,叫你好看”。
她瞥了我一眼,說:“起床去幹活啦,真是的,週二都不讓人休息”。起床氣還挺大的,我笑著搖了搖頭。
歐陽雪開車,比羊城人還羊城人。一路風馳電掣就到了金盾小區。又是老式的單位房,等我們停好車,黃小慧已經在門口等了。
我叫了一聲:“慧姐”。
她對我笑著點點頭。卻是對著歐陽雪說:“你也來了”?語氣明顯生硬很多。
歐陽雪示威地拉了拉我的衣袖,故意嬌滴滴地說:“我陪元亨來的”。
黃小慧的臉色有些不太好看。我連忙打圓場:“歐陽雪是749局的,一般的靈異事件都能拿捏”。
黃小慧說:“知道,還挺厲害的,男人也能拿捏”。
歐陽雪並不生氣,反而抬起了頭,像打架獲勝的大公雞。
我跟著慧姐往樓上走去,這裡沒有電梯,鐵扶手也已經鏽跡斑斑。昏暗的樓道牆體發黃,脫落了不少石灰,上面還貼著“通廁”、“開鎖”、“補漏”等小廣告。
邵一傑家住5樓,是標準的三室一廳格局。裝修已經很老舊,仿紅木傢俬掉漆嚴重,看起來家境並不太富裕。
這是一個傳統的警察家庭,邵一傑的父親也是警察,不過已經退休。他媽媽看起來很賢惠,一邊和我們說話一邊掉淚。
她說:“小慧啊,你可算是來了。這是你說的小林大師吧?真好,年紀輕輕有本事。小慧啊,我們只有小杰這一個娃,他怎麼會中邪呢?我們家老邵也是警察,一身正氣,應該沒有邪東西敢來我們家才對啊”。
黃小慧連忙安慰:“陳姨,您先別急。元亨來了就一定會有辦法,我們先去看看一傑”。
邵一傑的房間,光線昏暗、凌亂不堪。大白天,他緊緊拉著窗簾,不留一絲縫隙。書本、筆、信紙、列印資料散落一地,不知道的人,還以為是小偷案發現場。
原來瘦高帥氣的他,現在眼窩深陷、鬍子拉碴,雙手拿著一塊泛黃的玉佩,一直在喃喃自語:“我不是邵雲,我是邵一傑。我不是邵一傑,我是邵雲”。語無倫次,讓人懷疑是不是精神錯亂。
黃小慧問:“元亨,這是中邪了吧”?
我說:“確實是中邪,但這種邪不能收,因果太大了”。
她奇怪地問:“還有不能邪不能收的”?
我說:“有,這種三生石”。
連歐陽雪都好奇了:“什麼是三生石”?
我說:“問世間情為何物,直教人生死相許。世上總有痴兒女,渺萬里層雲、千山暮雪”。
黃小慧不悅地說:“好好說話,念什麼詩”?
我解釋道:“你們知道黃泉路上有奈何橋吧?奈何橋上傳說有孟婆,給每一個來到橋上的靈魂一碗湯,忘卻世上的一切,才能輪迴到下一世。有的痴情人,不願意忘記這一世的感情,就會撿起三生石,到地獄受苦五百年、餓鬼受苦五百年,滿一千年後才能附身三生石,找到自已想見的人。而這時,仍是陰陽兩隔,有緣無份”。
黃小慧和歐陽雪都哭了:“真有這樣的痴情人”?
我說:“有,這塊玉石裡面就是。雖然不知道邵一傑怎麼得來的,都不重要。因為不管怎麼樣,都要到他手裡”。
黃小慧說:“那怎麼辦,真不能抓起來嗎”?
我說:“糾纏千年的情感,如何斬斷?難道真將痴情人打到魂飛魄散嗎?這樣太有傷天和”。
歐陽雪泣不成聲,說:“元亨,你要是沒了,我也願意拿起三生石等你千年”。
我說:“別瞎說,我還好好的呢”。
黃小慧說:“要是我也願意呢”?
我頭都大了,說:“我們出來不是要解決事情嗎”?
歐陽雪和黃小慧說:“那趕緊啊,我們也想看看這位痴情人,太讓人感動了”。
於是,我又佈置了“夢入神機”陣,一道古裝人影從佩中飄出,顯形在我們面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