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服什麼刑?”慕容彧好奇,更好奇說出‘服刑’這兩個字的物件,“怎麼不打電話讓我們撈你?”
司漪漪深嘆一口氣,“你們撈不出來。”
慕容彧樂了:“喲,就這倆月的刑期,我還不能把你撈出來?我養的律師團可不是吃乾飯的。”
司漪漪轉頭,衝他揚了個假笑,分外敷衍。
慕容彧倒吸一口涼氣,受寵若驚:“別笑,我罪不至此。”
祁晏九從桌上甩了個蘋果,砸嚮慕容彧,眼刀子衝他一併甩過去。
慕容彧接住蘋果,嘖嘖兩聲,“刑滿釋放就行了,我不多問了。青泥鎮那個專案前段時間使勁兒折騰,怎麼攔都攔不住,但前幾天突然被攔下來,你能查到怎麼回事嗎?”
司漪漪沉吟,緩緩點頭,“他們閒得慌。”
慕容彧:“……”
東南海北聊到了晚上,湊活吃過飯,倆人都要留下。
“未婚夫睡未婚妻家裡,很合理吧?”慕容彧蹺著二郎腿,窩在沙發裡,耍賴起來,“誒,祁晏九,正宮面前,你得讓讓。”
“什麼時候口頭婚約也作數了?三書六禮沒有,求婚鑽戒沒有,求婚儀式也沒有,造謠而已,真把自己騙了?”
祁晏九一邊嘲諷慕容彧,一邊端著煮好的牛奶羹從廚房出來。
他摁著司漪漪坐下,遞過湯匙,“喝完。”
祁晏九邁著大長腿,走向慕容彧,“帶著你的人滾。”
“這恐怕不能如你所願。”慕容彧笑嘻嘻攤手,吊兒郎當勾弄額前的髮絲,“明天我要帶未婚妻回家呢,家裡老宅有個老太婆,非要讓我娶她看中的千金小姐。”
“未婚妻總得幫我應付一下吧?”
“今晚總得提前商量一下吧?”
“不如你先離開?”
“畢竟……情人不需要見長輩,多省事,羨慕你啊。”
祁晏九啞口無言。
慕容彧笑得前仰後合時,脖子上一涼,他僵硬望向祁晏九,“至於動刀嗎?”
“你侮辱我。”
慕容彧:百口莫辯。
“那也不至於動刀,是吧?”慕容彧倒不怕祁晏九弄死他,可是他怕祁晏九‘適度’動手,讓他在醫院裡躺十天半個月,“要不你……侮辱回來?”
“我不會罵人。”祁晏九垂眸,似乎……
是在委屈。
慕容彧想笑,又怕祁晏九傷到他,只能憋著,“那個,我——”
“你們退婚,我讓你兩個合作。”
慕容彧瞬間拒絕:“不可能!”
“那你是想做植物人?”祁晏九湊近他,用只有兩個人聽到的聲音,威脅,“車禍、神經致傷藥劑、惡性競爭、資金鍊騙局,你想怎麼組合?我都可以滿足你。”
慕容彧:“……”
死變態!
“不選的話,一個一個來?”
“……你他媽王八蛋!”慕容彧大吼一聲,衝司漪漪揮手,“艹!他要親我!還威脅我不許說出去!”
祁晏九臉一黑,瞬間離慕容彧八丈遠。
司漪漪悶頭喝著牛奶羹,一口噴了出來,望向二人,目光復雜。
“司漪漪,你看他!”慕容彧立馬從沙發跳起來,指著祁晏九,一邊拍大腿,一邊抱怨,“他死流氓!他混蛋!他說想跟我在一起!他說跟你在一起就是玩——”
‘嘭’
‘嘭’
‘嘭’
一盤子蘋果砸嚮慕容彧……的臉。
司漪漪錯愕眨眼,她的客廳裡,兩隻帥氣的猴子正在追逐打架。
非常……幼稚。
以及,她的傢俱!!!
司漪漪從廚房摸了四把水果刀,朝二人甩過去。
“我艹!”
“司漪漪你他媽謀殺親夫!”
慕容彧嗷嗷直叫。
“閉嘴。”祁晏九脫下被砍了兩截的外衣,往慕容彧臉上一蓋,眸底暴躁,“你真他媽煩。”
司漪漪直衝沖走過來,照著倆人的左右眼,一人給了兩拳。
“倆傻逼。”
院子裡,黑衣保鏢們坐地上,有的在燒烤,有的在火鍋,有的因為吃螺螄粉被揍。
慕容家和祁家的保鏢相處融洽。
“聽這動靜,咱老闆叫的真慘。”
“是啊,我們老闆叫的也慘。”
“這世道真好啊,正宮跟小三也能和睦相處,你們老闆真幸運。”
“你們胡說八道什麼呢!不被愛的才叫小三,你們老闆才是小三,強摁著個未婚夫名頭,得不到一個正眼!”
“呸,從古至今,名分比什麼不重要?真愛?既然是真愛,為什麼沒名分?別把自己也騙嘍!誒?不許搶我的響鈴卷!”
“媽的,誰讓你罵我們老闆,響鈴卷和蝦滑都是我的!”
“淦!我的!”
周邊鄰居守在望遠鏡前:真好,熱鬧。
一整夜過去,司漪漪的別墅,像是烏鴉巢,每一間客房都住滿了黑衣保鏢。
至於主臥……
司漪漪不理解。
祁晏九也不理解。
慕容彧霸佔著大床,“你倆愛理解不理解,我名正言順,我就不打地鋪,打地鋪我就去死!”
這一夜。
司漪漪坐在床邊,敲了一整夜鍵盤,祁晏九坐在床尾,敲了一夜頌缽。
慕容彧躺在床上,眼眶烏青,嘴硬:“老子這是昨晚被揍得!才他媽不是睡不著!看見祁瘋子了嗎?他臉上也有!”
接下來的一週,京城颳起了一陣‘墨鏡風’。
“據說戴墨鏡能夠招財!七爺九爺一塊戴!結果,上邊砸下來兩個大工程!”
“聽說沒有,七爺和九爺官宣了!定情信物是墨鏡!”
“聽說戴墨鏡能延年益壽,我怎麼知道?七爺和九爺說的!”
祁晏九:“……”
慕容彧:“……”
時間回到這一天的開始,‘墨鏡風’的開端。
“你眼睛還好嗎?”司漪漪‘良心發現’般,關懷慕容彧。
慕容彧戴著大框墨鏡,遮住上半張臉,嘴角上揚,扯出標準假笑,“打的時候你怎麼不知道留情?”
“抱歉。”司漪漪略帶懺悔,“你們太傻逼。”
慕容彧眼角一抽,抬手摸到了墨鏡,心臟涼颼颼的,說不出話。
下車後,慕容彧頗有禮貌地為司漪漪拉開車門,低聲提醒,“一會兒的任務是秀恩愛,以及懟死每一個人,除了我。”
司漪漪細眉輕擰,“我不會吵架。”
她向來都是有麻煩直接幹,幹不過就一起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