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芙斯!”
場中猝不及防驚變令眾人回過神,注視腦袋鑲斧倒地的小隊長,一名勃艮第人騎兵口中猛然發出悲憤至極咆哮!
死的。
是自已親哥哥!
他大手一拍身下戰馬,戰馬口鼻噴吐熱氣,如山林中飢餓數天猛虎,氣勢洶洶撒蹄朝來者衝撞而去!
青石迴響,柔軟塵土四濺,頗有一副踏破山河氣勢。
“去死!!!”
勃艮第騎兵盔下雙目赤紅,猶如地獄惡鬼,厚重臂鎧包裹下的手臂青筋暴起,虎口死死緊握鋼槍。
衝刺過程中,鋼槍攜帶勢如破竹之勢刺向白秦胸膛!
白秦握住劍的手掌動了動,下一刻身軀如落葉側閃,險而又險躲過刺擊。
人群中,充當眼睛觀望的蘇楠鬆了口氣。
她看向那名狙刺失敗的騎兵,對方口中罵罵咧咧,隨即拽住韁繩調轉馬頭,準備再來一番衝刺!
馬獸口中嘶吼,調過身軀再次朝白秦衝撞而去。
跑著跑著,眾目睽睽下,詭異一幕開始發生。
只見這匹衝刺的戰馬前肢突然平整斷裂,血花綻放中,龐大身軀失去平衡猛的摔倒在地!
馬獸哀鳴嘶吼,馬背上的勃艮第人騎兵驚恐萬分。
視線內,一塊不規則青石清晰可見。
“咔嚓!”
只聽咔嚓脆響,他腦袋很是不巧的碰撞在塊青石上。
那戴有厚重頭鎧的脆弱脖頸當場斷裂,口鼻出血,雙眼翻白,眼看是活不成了。
戲劇性一幕看懵所有人。
饒是白秦也不禁陷入呆愣,萬萬沒想到這傢伙如此倒黴。
“嘶…”
“好快的劍。”
貞德父親雅克瞳孔地震,他常年打獵,與山林中猛獸進行生死搏殺,眼睛觀察力遠非常人能及。
就在那名重鎧騎士舉槍戳刺瞬間,黑頭髮外國人率先發動攻擊。
劍之快,如同沙漠裡掀起的凜冽狂風一樣,快不可見。
即便是雅克,也只能勉強看清殘影。
望著地上斷掉雙腿掙扎的戰馬,眾勃艮第人騎兵看傻了眼。
戰馬雙腿斷裂平整,就像是…被巨型鍘刀削過一般。
馬腿防護戰鎧用的可是烏茲鋼啊。
輕而易舉破掉烏茲鋼防護,那黑髮青年手中灰不溜秋長劍絕對是寶貝!!!
若是將其獻給長官,絕對能加官進爵,獲得比不菲獎勵。
“殺了他,替芙斯隊長報仇!”
一名重鎧騎兵發出低吼,率先駕馭戰馬殺向白秦。
十餘名重鎧騎兵聞言緊隨其後,默契的排成十字衝鋒陣進行衝擊。
貞德父親雅克目光閃爍,他頹然嘆氣,心中放棄救援那名黑頭髮外國人想法,即使對方在為村莊出頭…
十餘名鐵蹄的迅猛攻勢,即便加上自已也擋不住。
貞德父親雅克拳頭緊握垂眸,渾然不敢看向廝殺。
愧疚、無力、疲憊、無數情緒在心中滋生。
很快。
一聲聲慘叫接連不斷響起。
聽的雅克心裡很不是滋味。
?
不對!
這些聲音怎麼聽著像是勃艮第人騎兵?
雅克瞳孔地震,他神情驚駭,抬頭看向充斥血腥氣息的村口戰場。
這一看。
頓時令雅克見到畢生難忘一幕。
只見鐵騎縱橫的戰場上,那名黑頭髮外鄉人速度好似林間獵豹迅猛,每一次,都能輕鬆躲避攻擊。
手中一柄灰劍斬擊間劃過不詳灰色劍痕,斬在騎兵馬獸銀色重鎧上,那重鎧脆弱的就像是張薄紙。
場中鮮血殘肢灑落,映襯天空西落的殘陽愈加血紅。
這恐怖場景的村民們面色煞白,紛紛捂住自家孩童。
殺人鬼!
黑頭髮的外國殺人鬼!
神父老臉慘白,身軀顫抖。
視線內遊走的黑髮人影在他眼裡,此時已經變成收割生命的死神,正在無情收割入侵者生命…
“不,不要!!!”
不知過了多久,場中僅剩最後一名勃艮第人重鎧騎兵。
他驚慌失措,雙眸被恐懼支配。
見那道身上裹滿紗布的人影朝自已走來,這名勃艮第騎兵竟失去戰意,轉頭騎著馬獸瘋狂逃跑!
“不能放過他!!!”
“要是讓他回去報告,村子定會完蛋!”老神父丟掉手中聖經衝白秦顫聲大喊!
白秦會意,抬腳挑起地上屍體背部弓箭與銳弩。
聚氣凝神,搭弓捏箭一氣呵成!
在眾人不可置信神情中,那張鐵弓被一股巨力拉成不可思議滿月狀。
咻的一聲,三枚弓箭爆射而出,直指逃竄騎兵。
“噗嗤!”
血肉穿透聲音響起,射出去的二枚箭矢不約而時射在騎兵後脖頸附近,另一枚,則射在馬屁後腚。
伴隨血花爆射,最後一名騎兵跌落馬背抽搐著氣絕…
白秦拍了拍手,丟掉報廢鐵弓後重新撿起地上灰色長劍。
他暫時丟失記憶。
忘記姓名與過去,忘記來此目的,可一身廝殺本領卻並未忘記。
無錯書吧擦拭灰劍,白秦漆黑眸子裡閃過迷茫。
殺完人,心裡並無任何波動,就像是踩死一群螞蟻。
誰會為踩死螞蟻而感到傷心?
難不成,自已以前經常殺人?
充當貞德眼睛的蘇楠回過神,她心裡驚歎萬分。
怪不得小核桃說主人最擅長用劍。
長生者白老闆猛啊。
一身銘記在骨肉裡的廝殺劍技技巧,不知磨練多少年?
一千年?
二千年?
三千年?
蘇楠不敢想。
……
“快!麻利點,將這些屍體剁成骨肉埋進莊稼地裡!!!”
夜幕下的小村莊裡,眾多男村民在貞德父親雅克指揮下開始分屍。
勃艮第公爵聯合英格蘭正在攻打法國北部外區域。
他在賭,賭這一隊遇難計程車兵並不會引起勃艮第人注意。
換位思考,反正雅克是不會信一群裝備精良的重鎧騎兵會葬身在小村莊內。
“雅克叔,這些重鎧…”
“先暫時埋起來。”
“是!”
小村莊青年目露興奮,急忙帶領一群青年開始埋鎧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