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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9章 清風觀

不知是不是受了江一帆的影響,那小廝駕起馬車來也是極快,一路上難免有些顛簸。

江一帆坐在馬車內,趙小蝶平躺在另一側,其間如夢囈般發出過一些聲音。

不過含糊不清,江一帆也不知她在說些什麼,只道是他在忍受著痛苦的煎熬。

沒過多久,馬車便在一處山腳下。

外面的小廝喊道:“江公子,清風觀便在這落雲峰上,此處馬車上不去,要勞您自已背趙姑娘上去了。”

江一帆把趙小蝶背上,跳下馬車,與那小廝道了一聲謝。

小廝回過禮,頭也不回地回城去了,生怕又被喊住。

此時江一帆抬頭,看著此處山路,不禁皺眉。

這道路崎嶇,且又陡峭,若是自已身上沒有靈力,是決計不可能揹著一個人上山的。

但好在現在自已的能力已不似平常人那般,這段路也便算不得什麼。

他將神識外放,小山的地形盡收眼底。

這座山,竟然沒有正常的山路,幾個山路之間竟然是斷開的,只有單根索道相連。

這山上道士是如何上下的?

又有幾處陡峭的崖壁上,竟只是掛著幾根繩索,需要以此為憑藉垂直爬行。

而在那斷斷續續的山路頂端,正有一座道觀。

江一帆從未見過有哪裡的山路是這樣修築的,分明是沒有打算讓山下的人來供奉香火。

確實有些奇怪。

但此時也顧慮不得那許多,既然已經來到此地,自然要去尋得那位濟川道長。

如果能找到他,或許趙小蝶還有得救。

想到這,江一帆一咬牙,揹著趙小蝶開始爬山。

縱使山路曲折,江一帆橫跨縱躍,一些小小的障礙在他眼裡已經不是難題。

趙小蝶的身體靠在他的背上,頭髮散落下來,垂在他的肩膀上。

耳邊隱約能聽到她淺淺的呼吸聲,江一帆覺得自已的心中有一些異樣。

月光從樹林中灑下,落在那一對身影之上,在山間來回騰挪,似是夜間的精靈般動人。

山林之中能聽到聲聲蟬鳴,如泣如訴,如詩如歌。

江一帆在一處崖壁下停下來,犯起了難。

這處山崖,太高,太陡了。

幾乎是完全垂直於地面的,那崖頂已有數十丈高,崖壁光滑無比,只垂下一條繩索,不知是否牢固。

此處已是較高處,若是從此落下,生死未知。

若自已手抓繩索攀爬,就沒有餘力去拖住趙小蝶,萬一她從背上摔下來,那就麻煩了。

但自已又不可能單手抓著繩子攀巖,一躍之間又跳不了那麼高,不禁犯起了難。

“山上有人嗎?”

苦思無果,江一帆向山上喊道。

透過神識外放,他知道自已距離道觀已經不遠,此時一聲呼喊,那道觀的人應該聽得到。

良久,卻未聽到任何人回覆。

他又將神識探出,隱約感覺到山上有人,卻瞬間神識又被彈了回來,心中不禁詫異萬分。

看來山中應該是有高人。

“山中道長,我的朋友中了劇毒,請求道長相助。”

江一帆又衝著山上喊道。

良久,山上終於傳來一聲回應,說道:

“既然是來求醫,那便自已上來,若你攀不上這清風崖,自是你與我清風觀無緣,你便自已回去吧。”

江一帆聞言心中大罵,這道觀的道士在裝什麼東西,非得弄得跟小說裡故弄玄虛的高人一樣。

救人就救人,還講什麼緣分,若這都講緣分,醫院裡面就不用掛號了,直接佔個掛,看看和醫生有沒有緣得了。

但此時有求於人,又埋怨不得,只能自已想辦法。

江一帆心思一轉,想出一個辦法。

他先用手拉了一下,試試繩索是否牢固。

再將背上的趙小蝶放下,用繩索綁住她的腰身和雙臂。待確定繩索不會從她身上脫落後,雙手抓住繩索,開始向上攀緣。

眼見即將爬到崖頂,卻忽然聽到那繩索崩斷之聲。

他心下大驚,急忙向上一躍,左手抓住崖頂邊緣,右手抓緊那根斷掉的繩索。

只這一瞬,真是驚險萬分,若只遲得半刻,趙小蝶的身體便將墜入山下。

所幸,他抓住了。

手上用勁,翻身上了崖頂,又急忙將趙小蝶拉了上來。

他可不敢保證這個繩子會不會又斷掉。

還好危險沒有再次發生。

回過頭來,卻見不遠處赫然立著一處道觀。道觀上有一牌匾,正寫著三個大字——清風觀。

江一帆揹著趙小蝶走到門前,輕叩門閂,說道:“道長,我上來了,現在可以救人了嗎?”

半晌,聽那道觀中有人走來,緩緩將門開啟,竟是一個十多歲的小道士。

江一帆一愣,眼前這人年紀也太小了吧,難道他就是傳聞中的濟川道長?

小道士開門後並沒有看他,只是徑自回過身去,只幽幽地說了一句:“進來吧。”

江一帆不敢多言,只跟著小道士走了進去。

道觀內有三面建築圍合,前方為正殿,供奉著太上老君,兩側偏殿,似是日常生活的居所。

小道士將江一帆引入偏殿內,房內燭火透明,一張木床上鋪著一張席子。

小道士指了指,示意將趙小蝶放在上面。

江一帆輕輕將其放下,見趙小蝶此時臉上已是毫無血色,心中著急,喚道:“小道長師父,麻煩您給看看。”

小道士來到趙小蝶身邊,只說了一句話,差點沒把江一帆氣得吐血,只聽他說道:

“你揹著一個死人上來幹什麼?”

江一帆急忙探查趙小蝶的鼻息,雖然微弱,但仍有氣息尚存。

正要罵那小道士,卻見他從抽屜裡掏出一包針灸,直接在趙小蝶的身上紮了起來。

這個小道士好奇怪,難聽話也說了,人卻又在救,江一帆搞不明白,他到底是治得了還是治不了。

但此時又不敢說些什麼,瞧那小道士專注的模樣,似乎也是傾注了全部心力,若此時說話影響他,生怕有什麼意外。

待一炷香後,那小道士漸漸停手,而此時的趙小蝶,渾身上下扎的已近似一隻刺蝟。

見小道士擦了擦頭上的汗,似乎完事了,江一帆才輕聲問道:“小道長師父,治好了?”

卻見那小道士直接否認道:“這姑娘我治不好。”

江一帆覺得對方在耍自已,實在忍不住了,罵道:“治不好你折騰半天在幹嘛?”

小道士白了他一眼,說道:“這姑娘你送來時便只剩一口氣,三魂丟了六魄,我不施針將她最後一口氣吊住,不出半個時辰,她就死了,你說我在幹嘛。”

聞言江一帆心下一熱,這小道士面冷心熱,能處。

但若他救不了,吊住那口氣也沒用,便問道:“那我這朋友還有得救嗎?”

小道士看了看趙小蝶,說道:“我是救不了,不過我師兄或許可以一試。”

江一帆問道:“道長師兄是?”

小道士答道:“我師兄濟川,不過他不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