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微臣見過陛下。”
張武作揖行禮道,並引起了所有人的注意。
宋啟賢坐在椅子上,這次總算有了點笑容,非常欣賞的說道:“免禮,剛才還在討論你呢。你就來了,剛剛好,一起參與進來。”
張武退到隊伍的最後面,眉頭緊鎖心想:什麼事是自已能夠參與的?
他連個具體官職都沒有,每次說是微臣,也都是以侍郎之子的身份。
就好像公主殿下一樣,也沒有具體的官職在身,但是不妨礙別人見到她要行禮。
這時候一個老頭從隊伍中站了出來,好傢伙,都七十多歲了,張武還以為陛下叫自已來吃席的呢。
老頭也沒有行禮就說道:“陛下,臣還是建議讓張武去給他們上一課,春闈的時候,張武的作用就很大,好多人受到了啟發,寫出了不少好文章,也讓我們迅速的發掘了很多人才。”
聽到這老頭聲音還挺脆,一時半會兒應該沒事。
哎!不對,老頭說讓自已去幹什麼?上課?給誰?
宋啟賢微笑的說道:“朕知道了,童愛卿您老要注意身體啊,哈哈,關於此事,張武有什麼看法啊?”
張武站了出來,作揖道:“微臣並沒有清楚是什麼事情啊,請陛下明示。”
老頭轉身看著張武,突然插話道:“老夫建議你去人文學館,去給那些學子上一課,就像你上次春闈一樣。你現在的影響力很大,很多學子對夫子的話都不聽,但是對你很崇拜。所以你去應該會有很好的效果。”
張武毫不猶豫的說道:“陛下,臣覺得可以不聽他的建議。”
宋啟賢覺的很有意思,這種拒絕方式還是挺新鮮的。
但是也有點好奇,這可是大好機會,人文學館可不是誰想就去的。去那裡讀書都有很高的門檻,更何況去講課。
“說說為什麼。”
“微臣在春闈只是有感而發,以微臣的學識還不足以教別人,就不去誤人子弟了。”
張武才不想去教人,當老師是一件很神聖的事,他自已並沒有想過有天會去給別人教學。
春闈的時候,那是迫不得已,自已要將功贖罪,還可以為璀璨閣帶來生意,這才去的。
現在如果可以拒絕,那就乾脆拒絕。
宋啟賢沒有回答張武的話,轉頭看向童老頭。
“我覺得你可以勝任,年輕人要鍛鍊,這可是大好的機會,而且我研究過你的事蹟和詩詞,你這麼有才華不應該藏私。”
老頭也是上來倔勁了,依然堅持自已的觀點。
張武也很生氣,自已不想去,他還一個勁讓自已去,一會皇帝都覺得他說的對了,那就徹底沒有辦法拒絕了。
“不是,你讓我去我就去啊,你覺得我能勝任我就能勝任啊?閣下是?”
“老夫不才,乃當朝一品大學士,”
“那我覺的可以去試試。陛下,微臣只保證盡力而為。”
張武暴汗,我滴個乖乖,一品大學士,妥妥的皇帝秘書長級別。惹不起,惹不起。
搞不好這老頭以前都是教太子公主讀書識字的,看這個歲數,搞不好就連皇帝都是他教的。這誰能不給面子。趙坤恐怕都不敢輕易動這個老頭。
宋啟賢哈哈大笑後道:“張武回去準備準備吧,定好日子後,朕也有可能去旁聽,不用緊張,正常發揮就行。”
“是,陛下,那微臣就先告退了。”
張武默默的轉身走了出去,心裡還在暗罵:你說你旁聽就旁聽,和我說出來幹嘛,我都知道你在旁邊了,我能不緊張嗎?腦子好像有病!
等到張汴回家後,第一時間就去找張武了。
剛才他也在的,只不過插不上話而已,也不敢插話,自已兒子頂撞老頭的時候,自已都跟著著急,恨不得上去就一個大比兜。
真以為這個老頭脾氣好啊?在早些年,有個三品官員就是和他對著幹,結果老頭下手沒輕沒重的,現在那個人回家也不知道種了幾畝田,夠不夠吃。
也是因為那個人是個貪官,老頭本來就看不上,結果還硬是頭鐵去招惹老頭。
想到自已為官清廉,而且這老頭這兩天總是詢問張武,還毫不掩飾的誇了張武呢,應該不會記仇。
走到書房才看到張武,坐在對面關心的問道:“怎麼樣?有把握嗎?”
抬頭看到是自已老爹,自信滿滿的微笑道:“放心吧,你兒子我可是無數年輕讀書人的崇拜物件。這點小事灑灑水啦。況且又不用辦什麼大事,就是說一說場面話,以為國為民為主去說,準沒錯。”
這倒是真的,雖然自已是個武官,不懂得詩詞,也不會說那麼多。但是為官之道還是懂的。
然後張汴就放心的回去了,不管這個越來越有能力的兒子了。
見自已老爹走了以後,張武嘆了一口氣,閉上雙眼。
剛才自已說謊了,不是這個事情有多難辦,是很好辦,自已有很多讓皇帝陛下滿意的說詞。
但是自已不想那麼說,甚至自已可以在學館再次爆個詩詞,驚豔全場,瀟灑離場。
哎,再說吧,不想那麼多了,到時候臨場發揮,想到什麼就說什麼吧。
第二天下午,在一個茶樓,張武還有牧凡的老爹牧大慶在二樓雅間。
二人喝著茶,誰也沒有著急說話。
牧大慶心裡想的就多了,張武約他來幹什麼?兩個開酒樓的人有什麼可談的?
還有就是這個從小帶著自已家傻兒子玩的張武,什麼時候開竅了,以前也沒看比自已兒子聰明多少啊。
怎麼突然就把璀璨閣經營的這麼好,關鍵是還突然成了文人都非常尊敬之人。
可以說如果張武再有幾個膾炙人口的詩詞佳句,那麼距離成為聖賢就差一死了,只要張武突然去世,馬上就會被掛在牆上,被世人所敬仰、朝拜、歌頌。
再想想自已家的兒子,那叫一個氣不打一處來,恨不得現在就回去來個大比兜,再回來和張武談話。
張武看時間差不多了,再繼續熬下去也沒有意義。
於是開口說道:“牧伯父,這次來是想和您談談合作的問題。”
牧大慶有點好奇的問道:“哦?怎麼個合作?”
說著又喝了一口茶,中午自已家酒樓也是忙了一會,連口水都沒喝上,就趕緊出來見張武了。
“我希望您能加入我們璀璨閣。”
噗。
剛到嘴的茶全噴了出去,還好張武反應快,躲了出去,要不就中招了。
“加...加入?怎麼加入?意思讓我不幹了嗎?”
張武非常耐心的解釋道:“不是這個意思,是相當於交換股份,然後形成連鎖模式共同經營,當然我的股份肯定是不少的。但是也會保證您賺的錢會比現在多很多,然後還可以輕鬆很多。”
張武又把股份和連鎖是怎麼回事都講給牧大慶。
讓牧大慶放棄酒樓不現實,人家雖然生意沒有以前好,但是也還能賺錢。
就這麼視而不見吧,也不太對,牧凡和自已是好兄弟。
牧大慶以前雖然看不上自已,那也只是希望自已好好的,能夠有出息一點。
以前可是沒少在他家酒樓吃飯,都是不用給錢的。雖然是牧凡帶著自已吃的,但是兩個孩子說吃什麼就吃什麼,官員吃飯還要給錢呢,侍郎之子怎麼了?
當然,非要不給錢,以勢壓人的話另說。
所以張武這次回內城,是想好了的,想幫牧凡家一把,而且自已以後的生意,還會帶著他家一起賺錢。
如果不同意就算了,不強人所難,牧凡張武依舊會幫,不會因為這件事就淡了感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