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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5章 超塵拔俗

又是吃飯,天天吃也吃不夠。百里夏冉無奈地看著那一桌菜。

寧賢暮吃的高興:“反正離清明還有幾天,我們吃頓飯不耽誤你們趕去五行院。”

平慕升手受了傷只能用勺子,因為不好夾菜,寧雨落不停的撥菜給他。

寧賢暮不高興地阻止:“哎哎,這還都沒吃呢。”

“這不是受傷的人得補補。”寧雨落討好地笑。

付盛帆好奇:“師父,五行院為什麼建在無盡崖旁邊,那不是一個很偏僻的地方嗎?”

寧雨落也應和:“是啊,而且之前聽很多人說五行院設立在惟展城呢,那多繁華啊。還有的人說在邊界風光特別好的青旗,那也不錯,離怪物還近。”

“五行院裡又不是都是會殺妖的。還有藥會、鑑會,設立在邊界太危險。至於惟展城,那哪還有地方給我們,不論我們拆哪百姓們能樂意嗎?”寧賢暮想到之前去惟展城,確實是個好地方,要是他也不會搬走的。

“無盡崖那風光也很好。感覺煩惱的時候到崖邊吹風,掉下去的話會摔的粉身碎骨,也是一種美呢。”

……

其他人覺得還是吃飯吧。

回去打包好行李後,付盛帆問百里夏冉要不要一起去五行院,百里夏冉只說不必扭頭就走了。

來送行的寧雨落看著平慕升:你看,我就說他和夏冉姐有戲。

平慕升挑眉:百里夏冉不一定覺得有戲。

徐楓皓衝寧賢暮告別:“多謝師父這些日子的教導。”又轉頭說道:“我們先去五行院等你們,你們傷好一些就儘快來。”

寧雨落笑著點頭:“好。”

百里夏冉早走的不見身影,寧賢暮只是笑,看著徐楓皓和付盛帆也不見了身影,寧賢暮突然低頭拭淚:

“我的徒兒們吶。”

寧雨落不敢相信,這……這怎麼哭上了……

“師父,到了五行院就又能遇見了,別傷心。”

“嘿嘿,我裝的。”

看著寧賢暮大搖大擺的走開,寧雨落皺眉:我就知道!這個騙子!

過了兩天,平慕升再三跟寧雨落保證騎馬不會影響傷口,他們也開始趕路去五行院。

在路上,寧雨落突然開口:“你和師父是不是發生了什麼事。”

平慕升看著她:“沒有。”

寧雨落奧了一聲就低下了頭。她想起那天付盛帆在走廊跟她說的話。

“其實你很厲害。你想讓平慕升覺得你很需要他才偶爾裝柔弱,是吧?你們倆還真是奇怪。”

寧雨落沒做什麼回覆。她有時候覺得平慕升像隨時都會離開一樣,她害怕他又回到以前的一種狀態,總是發呆什麼也不說什麼也不做。

平慕升看她有些不高興:“那時候我去找了那個人,想殺了他。”

寧雨落抬起頭。

“不過遇到了師父,就沒動手。”

寧雨落明白他的意思:“那你有感謝師父嗎?”

平慕升淺笑:“感謝了。”

寧雨落高興起來:“我們比誰跑得快,先到下一個村莊的人贏。”

“好。”

平慕升看著她飛揚的頭髮,想起寧賢暮在他耳邊說的話:寧雨落需要你,你也知道她其實很多時候不需要你,而是你需要她。回去見她吧。

想到這,策馬去追她。我雖然討厭這世上的很多事,但是也有喜愛的部分。那些為數不多的喜愛,支撐我跑到現在……

越往五行院走,越是寂寥。等到了五行院門前,寧雨落看著崖邊的風景愣了神,真是好看啊。

伸出手好像能碰到天一樣,要是世上沒有妖怪該多好,就可以看很久很久的天與地,吹很久很久的風。

進了五行院,上來迎接的人問是哪個府來的,之後高聲喊著:“戰會!五澤府!”

又有人帶著他們倆左繞右繞去了後面的廂房,帶路的人不停介紹著五行院。五行院的戰會有五個官職,從上到下依次是無塵、忘塵、浮塵、揚塵、暗塵。這是剛開始上奏設立五行院的一位先人所想,他認為戰會的人要把自己當作塵埃一般去開始,又如不是塵埃一般去進步。願戰會甚囂塵上,超塵拔俗。

鑑會分為從戰會退過去的明察和一開始就入鑑會的暗訪,他們的官職從上到下依次是指督、肅督、進督、趣督、緣督。

藥會分為會五行的外醫和不會五行的內醫,這個內外指的是能不能外出行醫。青展國內藥會在各處都有設定,為了給戰會和鑑會的人提供住處和幫助。他們的官職從上到下依次是國醫、良醫、辭醫、高醫、眾醫。

守會只有做工的人和管制的人,授會只有每年的春天才開始有動靜,教授的人也是從戰會、鑑會、藥會派遣的。

五行院正中的房子,是大人們議事用的,只有每一會的前兩個官職和守會授會的統管才能進去,千萬不要誤闖。

現在從五炎府、五垚府、五釵府、五梨府、五澤府來的各位大人,如果七月能再次聚在這裡,便都是從暗塵這一官職起步。

平慕升聽完所有,沒想到五行院耗費的人力物力比他想的還要多,如果把這些精力放在百姓身上,現在該是什麼景象呢?

五行院中鬨鬧了許久,等終於把雜事忙完,寧雨落把五行院逛了個遍,找到了徐楓皓、付盛帆、喬木槿和喬木桉。可是找來找去都沒看到百里夏冉。

“夏冉姐按理說應該早就到了啊,戰會的地方我都摸了個底朝天,也沒看見她。”

平慕升沒有多想:“可能她已經被帶走考試去了。”

寧雨落想不明白:“不是說立夏開始才陸陸續續考試的嗎?”

“興許無塵與忘塵的人有人來的早了就把她先帶走了。”

付盛帆點頭:“我聽說到時候無塵與忘塵來了之後,要帶有兩個下面三個官職的老人再帶走兩個我們這樣的新人。”

“為什麼還要帶兩個老人?”寧雨落也就不再想百里夏冉的事了。

“老人也要升職唄。就看看各自的表現,看浮塵、揚塵、暗塵能不能升官,我們能不能進入五行院。”

“一次帶四個人,他們能看的過來嗎?”

“我們出去要等到七月的鬼節才能回來,兩個月的時間還看不過來?到了鬼節妖怪們都會藏匿起來不再行動,就像我們的春節似的不幹活了。到時候五行院會舉行入院儀式,我們就看看誰還能再回這裡吧。”

徐楓皓聽到這,變得嚴肅了些。他一定要為父母爭光,入院做官。

寧雨落有點頹:“你們看到暗塵的術服沒有?明明樣式差不多,看著就是不好看。”

付盛帆取笑道:“你還想穿真絲綢緞不成?想穿好的衣服,就努力往上走唄,不僅衣服好官職大,就連銀子都少不了。”說到後面他聲音低了些。

“沒想到你這樣的公子哥,還在乎那些銀子?”

付盛帆悄聲說了聽來的錢數,寧雨落瞪大了眼睛。早說有這麼多銀子可以拿,她早就來了!

平慕升看著她財迷的樣子,只覺得好笑。看著五行院中人來人往,這些人裡會有人真的想要救世濟民嗎?如果沒有官職沒有金錢,這裡還能這麼熱鬧嗎?

超塵拔俗到底是一個願望罷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