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行止也沒有再過多言語,徑直走出大殿。
為了早朝一舉將這些暗子和亂臣賊子一網打盡,他早已經安排小喜子候著。
就在等這一刻。
殿內的大臣們鴉雀無聲。
這一切太過詭異,他們到現在都還沒有反應過來。
本來該是他們彈劾太子,怎麼突然變成太子要審犯人。
還有三百多官員。
傳信和沒傳信的官員都慌了,個個猶如熱鍋上的螞蟻。
不少人已經將眼神遞向三皇子李昭野。
滿面異色。
這該不會是皇家一起設的局面吧。
三皇子李昭野一直讓他們傳信,現在李行止又說他抓了傳信的人。
“父皇兒臣有事要奏!”
李昭野看著眼前的局面也體會到了一些異常。
“奏!”
宣帝隨口道。
淡然地看著殿中的大臣,但卻發現不少大臣已經隱約間有些站不穩的樣子,心間甚是疑惑。
“皇兄私設刑堂。”
李昭野稍一揣摩,“這有違我大夏律法,剛皇兄還說有三百餘名官員涉及其中。”
“可他一晚上如何能查到如此多的官員,皇兄哪裡來的人手?”
“若是有人手,那皇兄就更有違大夏律法,若沒有人手,那他就是杜撰造假,想要坑害我大夏官員。”
大臣們紛紛一驚。
想不到三皇子殿下機智過人。
這麼快就給太子安排好了罪名,須知這手裡有私兵這可了不得,若是謀反,那就是分分種的事情。
而坑害官員,就更是掘大夏國的根。
他們彷彿抓了救命稻草一般,但卻也不敢出頭。
只能靜靜等著宣帝的答覆。
卻見宣帝面色一冷。
“哼!”
臉色立即沉了下來,“你當真是為大夏著想,還是看上朕的位置了,要不朕現在直接傳給你?”
“父皇息怒!”
李昭野連連後退,“兒臣不敢,兒臣只是..”
“夠了,不必多言!”
宣帝眼神猶如銳利的刀鋒,狠狠掃過前排的李昭野,“你想什麼朕很清楚!”
“還有你們。”又掃向前排的幾位皇子。
“朕早早定下太子之位,就是不想讓你們互相爭鬥,但朕還是低估了你們的野心!”
他對李行止手裡有人手絲毫不意外,畢竟行止衛沒有他的首肯豈能成立。
宣帝不由間就彷彿回到那一天。
雲夢瑤躺在冰冷的棺內,面無血色地遞給他一塊令牌,不求他任何,只求他照顧好她唯一的兒子。
那是他這輩子最痛的一天。
每每回想起那天,夢瑤那憔悴的神情,孱弱的呼吸,強撐的笑容。
都像一根根尖刺,一遍遍刺痛他的心房。
就在他回憶的功夫。
一陣喧囂聲,打斷了宣帝的思緒。
抬眼間。
殿中已經跪滿了,李行止口中所說的傳信之人。
“父皇,人已帶到!”
李行止眼中陣陣寒芒,掃遍群臣後才又說道:“這些人就是兒臣抓獲暗子,而今日殿中想來,很多大臣也很眼熟這些人吧!”
大臣們猶如被驚雷劈中。
他們可太熟悉這些人了,大臣們相互之間都有往來,而這些傳信的大都是大臣們家的僕從。
這可太熟悉。
就是想賴,其他的大臣也認識。
王正義也身子一抖。
他竟然看到自家的小奴也站在其中,瞬間整個人的頹了下來。
沒想到太子手段如此強大,之前還以為太子僅僅只是說說而已。
誰能想到太子,竟然真的能將這麼多人抓到。
這是任所有大臣,都沒有想到的。
原來從頭到尾都是李行止的計劃,他從頭到尾就是在等這一刻。
此刻連審問的必要,彷彿都沒有了一般。
有關聯的大臣,在這一刻只有擔憂,有些承受不住的,見到自家奴僕直接跪倒在地。
宣帝也將這一切看在眼中。
只是神情有些不自然自起來。
“這?”
有些詫異,“都是?”
“不錯,父皇!”
李行止將手中拿著的厚厚一沓證詞,抖了抖,斬釘截鐵,“所有人的證詞都在這裡,包括他們的主子怎麼交代。”
“怎麼通傳,包括以往收受過多少,諸王的禮物皆有記載!”
頓時。
群臣譁然。
這太子是要直接將他們一次摁死啊,連口供都準備好了。
大片的大臣直接跪地,滿臉抽搐,淚珠滾滾從臉頰滑落,“陛下饒命,臣等一時糊塗!”
“啊?”
宣帝有些難以置信,因為這殿中已經跪倒的人中。
有不少可是身居高位的。
要是真如行止所說,怕是這三百個官員...
還有不少身處高位的大臣。
宣帝臉上泛起難色。
畢竟朝堂還需要正常運轉,這一次殺掉這麼多,就是他也有些猶豫。
想起自己說的誅九族,猶豫更甚,要知道這三百人,便是一家只有40人也輕鬆破萬...
“父皇!”
李行止朗聲道:“千里之堤毀於蟻穴,若不能將這些亂臣賊子一網打盡,就是我大夏之危!”
“他們今日能因為,蠅頭小利通報七王,明日就有可能,因為蠅頭小利,跟隨諸王謀反!”
清楚未來將會發生什麼的李行止,自然不能放過這些傢伙。
必須都得死,不死就是萬民之禍。
大夏傾覆到最後,就是萬民的悲哀,必然會有無數人,身處戰爭中流離失所。
其中即便有錯殺之人,但也只能以小換大了!
“陛下饒命,臣等雖無功勞也有苦勞!”
“多年來任勞任怨,只此一錯,更何況七王也只一王造反。”
“臣等知錯,定然不會再犯,也不會打亂太子殿下的計劃了!”
跪著的臣子開始紛紛為自己求饒,此時誰都靠不住了,一個個腦袋磕地,生怕宣帝一言之下葬送他們的全家。
“父皇!”
李昭野臉色難看,也顧不得許多了,他必須救,這全是他的政治資產,沒有這些大臣,他還拿什麼和李行止鬥。
“這些大臣都是一時糊塗。”
“父皇如此多的大臣全部懲處,必然擾亂朝堂正常運轉!”
“皇兄殺伐之心如此之重,當真才是真正禍亂朝堂,將大夏推入火坑之人!”
他一臉急色,甚至忘記了,自己的派遣遷出去的侍衛,也在跪著的人當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