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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63章 違逆法則,制定法則

看著身上被砍出的傷口,辰月不免也有些頭疼,邊躲避著她的攻擊邊後撤。

“你啊,居然這麼快就掌握了這個空間的法則,怎麼說呢,還真是令人意外的很呢。”

“在這個空間,只要你見過一件發生的事情,並堅信這件事情會再次發生,那麼這件事情就會發生,不是心想事成而是你提出的問題空間給出了合理的回答。”

“只要是建立在合理的基礎上,就可以讓這個空間產生,但是啊......”

辰月揮劍將其擊退後,看著手臂上癒合的傷口,說道:“再生是每個生物都可以做到的,而我提出的問題就是這個傷口的再生速度是否能夠加快。”

“綜上所述,你還是殺不死我。”

“你剛才......”

看著白筱的神色,辰月突然感到不祥的預感。

“說了傷口對吧?”

“......唔。”

“也就是說你承認你受傷了,而空間給予你的回答則是你確實因為我的攻擊而陷入了受傷這一狀態。”

聽到這句話,辰月才感到不妙了,因為傷口處已經傳來疼痛了,儘管再生的速度一點都沒有落下,但自己受傷已經成為了既定的事實。

“這可真是......沒想到你會利用我的常識和認知來對付我啊。”

“畢竟我們都是人類,那麼造成多少傷口才能夠將死亡這一狀態賦予給你呢。”

“貫穿心臟、劃開脖子、斬斷四肢、攪碎內臟、碾碎大腦,這些前提是否可以給予你死亡這一概念?”

白筱冰冷的眼眸中流露出令人膽寒的殺意,辰月冷汗不由自主地流了下來,注視著白筱那冰冷的雙眼,那刺骨的無形極寒刺痛著他的感官。

他連忙移開了眼睛。

因為他差一點就看到了自己的死相了。

這丫頭是鐵了心要殺他的,而且內心不會有任何仁慈和遲疑,她彷彿已經喪失了屬於人的良知和道德一樣,只要認定對方是敵人,那麼光一個理由就可以成為她揮劍的理由了。

“你啊......也不知道你是像你父母,還是像你師父......”

“我只會像我自己。”

“也是呢,你的父母幾乎是不可能的,而那個剛剛踏足提瓦特的殺伐果斷的巖王帝君恐怕都沒有你這般冷漠無情,因為他不像你一樣能毫無負罪感地對弱者甚至普通人發起攻擊。”

“我看得見你眼中所蘊含的情緒,除了自己內心最珍視的人,其他的人皆可殺,朋友、父母、親戚、愛人在內的所有人,只要不是你珍視的存在,要你殺他們你甚至都不會有半點的猶豫。”

對此,白筱緊握手中的劍,冷漠的瞳孔中映出了辰月的臉,她邊走向辰月邊說道:“那些存在......都不重要。”

“不重要,呵......瞧瞧你現在的樣子,小姑娘,還記得地球時的你麼?為了自己想要的生活,為了自己渴望的未來,為了守護自己最重要的人,你努力提升著自己,那時的你還不像現在這樣......”

“看似光鮮亮麗的外貌下早已沒有了人性,你只為自己而活,除此之外一切皆可殺死,你簡直比一把兵器還要純粹呢,這樣真的好嗎?”

看著刺向自己的劍,辰月一邊抵擋一邊後撤。

“這樣的你還是曾經的你希望成為的樣子嗎?如此執著又如此魔怔,這幾萬年來你的道路走的這麼遠,但旅途中可有能讓你傾心,能讓你視為珍寶的人?”

“那個巖王帝君短短不到一年的陪伴就讓你變成了這副樣子,這幾萬年來都沒有人能改變你的現狀,你不覺得奇怪嗎?冥冥之中你似乎被奪走的很多東西,被你身後的那個......”

話音剛落,白筱的劍瞬間貼在了他的咽喉處,這次的速度比剛剛快了一些,讓辰月都有些猝不及防。

鮮血從咽喉處的傷口噴湧而出,辰月捂住傷口不斷的後撤。

鮮血飛濺在了白筱的臉上,她就這樣目不轉睛地盯著後撤的辰月。

咽喉處的傷口再生完畢後,辰月說道:“說教沒有意義了麼?”

“明明這是你最後拿回一切的機會呢,明明這是唯一能保持自我一直活下去的機會呢,不需要付出任何的代價就可以讓自己和珍視的人一直活下去,這是個人都會接受的要求沒想到你卻拒絕了。”

“明明這麼多人都渴望著好的結局,就連我在內......然而你們卻偏偏要朝著一個完全看不清方向的充滿不確定性未來前進,說你們傻都有些恭維了。”

“殺了我就可以迎來好結局嗎?無憑無據你們為什麼要這麼認為呢?”

劍鋒不斷地掠過他身體的致命部位,傷口不斷地滲出鮮血,再生的速度也越來越慢。

在一旁觀察的鐘離發覺了此事,於是說道:“你......在接受死亡?”

聽到鍾離這麼說,辰月瞥了鍾離一眼,說道:“接受死亡?怎麼會,我只是避不開死亡罷了,就像那個虛幻說的那樣,毀滅遲早有一天會追上我。”

“我的終結也遲早會到來,我並不懼怕死亡,我怕的是我死的毫無意義。”

“迄今為止我做了這麼多,思考了這麼久,謀劃了這麼長,到最後卻要因為死亡而讓一切變得毫無意義,這才是我最不想面對的事情。”

“若我的死是這項偉大計劃中的最後一環,那我可以反過來去追逐死亡。”

看著胳膊上緩慢癒合的傷口,他對鍾離說道:“只可惜,我和你們一樣,現在面對著看不清的未來,而我不怪你們,因為這一切都是命運的必然,即便站在這裡的不是你們,也會是別人。”

“也許另一個局面是我將會面對比這丫頭更加冷酷無情的存在,會被幹淨利落死殺死在這裡,然後將未來的道路讓給另外兩個人。”

“我選擇的這條路,似乎沒有能容得下我的空間。”

劍刃貫穿了他的側腹,劇痛令他眉頭緊皺,緊接著他竟踏步向前一把將白筱緊緊地摟住了。

“呃.....以自身為繩子,勉強能讓這個不聽人話的丫頭暫時消停一下,不過這種程度的話還不夠呢。”

說罷,他竟直接一口死死地咬在了白筱的肩膀上,生生撕下了一塊血肉。

白筱眼瞳放大,拼盡全力掙脫了辰月的束縛抽出手中的匣裡龍吟反手一劍將其咽喉劃破後又一擊貫穿了他的身體。

然而隨之而來的,白筱感覺到自己的意識變得昏昏沉沉了,在短短几秒鐘她竟雙腿一軟直接跪坐在了地上。

“什麼......東西。”

“唔咳咳咳......呃啊,抱歉,小姑娘,我在我的牙裡藏了點東西,你就先睡一覺吧。”

“怎麼可能......”

白筱緊握匣裡龍吟,掙扎著要站起來,並用自己的意識強頂著那極其嚴重的昏迷感。

“這可不是用意志力就能夠抗得過的,咱們誰都別為難誰了,我有事情想和你師父談一談。”

辰月從她的身旁走過,白筱陰沉著臉色,突然舉起了劍。

“我可......沒有讓你走啊。”

“呃?”

辰月轉過頭的一瞬間,瞳孔中映出了白筱的臉時,自己視角就倒轉了過來,外人去看會發現,他的首級從身體上飛了出去。

只見白筱左腿上出現了一個貫穿傷。

她竟把劍刺穿自己的身體,以疼痛感強行喚回精神。

在把辰月斬首後,她身體一軟,直接躺在了地上,意識被黑暗所席捲徹底沉寂了下去。

“真是的......要不是現在僅僅只能進入受傷的狀態,還沒有迎來死亡的概念,這一下子我可真的要死了呢。”

辰月的身體將地上的首級撿了起來並放回了原位。

“不過......這完全的一次致死也差不多了呢。”

“還真是固執到令人害怕的丫頭呢。”

看著倒下的白筱,辰月感慨了幾句後就來到了鍾離的面前。

還沒等說什麼,辰月突然拔出短劍朝著鍾離劃去,而鍾離則抬手格擋住了這一擊。

鮮血順著刃鋒緩緩流淌,滴落在了地面上。

“明明沒有親身體會過,卻能夠將自身的存在定義為人,了不起呢,所以......”

辰月將短劍收了起來。

“成為人類的感覺如何?”

鍾離看著自己手臂上的傷,血從中滲出,肉體上的疼痛感是如此的新奇。

為了讓自己能夠活動,鍾離將自己的身份定義成了人類。

怎麼說呢,成為人類的感覺對鍾離來說挺微妙的,和強大的魔神之軀不同,人體非常的脆弱。

受傷、病痛、衰老等等在內的一切都是人體會經歷的。

鍾離是依靠曾經獲取的知識來將自身變成人類的。

“現在我們站在同一高度了呢,鍾離。”

“你想和我談什麼?”

“談什麼......其實剛剛說的已經很明顯了,我的死是一種無法躲避的必然,但我不想我死的毫無意義,也不想這一切真的都消失,所以啊鍾離,我們再來做個交易吧。”

“這次你完全可以有自己的選擇。”

“說。”

“當我被抹除後,過去未來現在的所有時間線中我都不會存在,被我所影響的任何事情也都會一併因為我的消失而改變......你知道的。”

鍾離不語,也是預設了這番說辭。

“那可不行,我做了這麼多,關鍵時刻卻告訴我一切都將是沒有意義的,我可不接受,所以,我們要改變這一法則,其實也很簡單,只要在我死後這個世界上仍然能留下半點屬於我的痕跡,哪怕是對我一丟丟的印象與記憶,那麼我不存在這一狀態就是不成立的。”

“你要我記住你?”鍾離明白了他的計劃。

“沒錯,聽上去很簡單,但實踐起來卻很難,先不說我們只有一次機會,我們要做的事情是脫離法則。”

“而法則這個東西也不知道是誰定製的,權能不能互相疊加、命運的註定的、權能和命運之刃的碎片加起來可以成為虛空領域的鑰匙,這些都是法則。”

“我們做不到違逆法則,畢竟我們存在於此就始終會受到法則的限制,但我們也許可以制定法則,雖然這件事情從來就沒有人實現過,但正如你改變過毀滅的命運一樣,那同樣也是沒有人實現過的。”

“而我們要制定的,是要與其中一個法則完全相悖的法則,我們不能順著原來的法則去制定。”

對此,鍾離說道:“該怎麼做?”

“這個空間就是實施這個計劃的關鍵,在這個只有【存在】的概念中,我們要制定出名為【法則】的存在概念,你知道嗎?決定這個空間之後會怎樣的,完全就是在法則的掌控之下而拓展的。”

“也就是說,只要我們讓空間誕生了完全不合理之物,那麼它就是違背法則的存在,而它就是制定相悖法則的第一步,簡單來說,我們要弄出一個迄今為止完全不存在的東西。”

“完全不存在的東西......”

“嗯,確切來說,是超出所有認知的、無論如何都無法探索到的也無法被解析的存在,為了製造這個東西,我們得拋棄迄今為止的所有常識和認知,但是換個角度去想......”

“知識是認知的拓展,文明是進化的未來,而那些在拓展與進化中被拋棄的,不被需要的東西,它們從被拋棄開始就失去了拓展與進化的未來,這些都是沒有意義甚至會妨礙自身的某些存在,因此它們迎來了結局。”

“但我不這麼認為,存在即合理,一個東西的出現不代表它一定是沒有意義的,儘管能一直存在的東西是沒有的,但如果我們將那些在進化中被排除的東西再度以不同形式將其延續的話,那我們是否創造出了違背常理之物呢?”

對此,鍾離說道:“你說需要拋棄迄今為止所有的常識與認知,但那些曾經存在之物不正是受限於這些常識和認知嗎?它們在你的認知中,就意味著它們的存在能夠被解析。”

“存在即合理,那些合理之物又怎會有不合理之處?”

聽到鍾離這麼說,辰月也點了點頭,說道:“你說得對,哪怕是將曾經不需要的東西做出完全沒有意義的延續,它也不見得就是不合理的。”

“但我們要欺騙法則,無意義之物是不可能存留下去的,但如果有一種無意義的東西一直存在著,即便它沒有影響全部,你覺得法則是否會將其抹除呢?”

“如果法則將其抹除,是否可以證明它的存在違逆了法則呢?”

“鍾離,我們要尋找的是漏洞,而不是正面對抗,受限於法則這個牢籠的我們是不可能正面對抗法則的,我們首先就是要順從,然後尋找漏洞,再透過漏洞去影響全部。”

“只有這樣,我們才能夠戰勝法則的力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