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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2章 海涯鎮人口構成

陸權小聲提醒。

“指揮官,這家人應該是礦工。”

“礦工?”唐權清不禁皺眉。

陸權解釋。

“杜戈在附近擁有兩座礦的開採權,一座是煤礦,另一座是鎳礦。”

“煤礦需要下礦洞,但開採方對於安全工作做得不充分,許多工人患有塵肺,同時也有傷殘死亡的案例。”

“據我們的走訪來看,那座煤礦每年傷亡人數不下三十人。”

唐權清眼皮一跳,每年三十人,等於每個月都有兩三人傷亡。

他不禁問道。

“礦目前還開著嗎?賠償問題呢?”

陸權搖頭道。

“沒有,我擅自做主,給所有礦工提前發了一個月工資,讓他們回家了。”

“至於傷殘賠償。”他說到一半,便沒有了下言。

“嗯。”唐權清點頭,沿著道路繼續前進。

突然,一個小孩闖入,他愣愣看著唐權清口齒不清地用普通話道。

“叔…叔叔,我餓。”

唐權清摸了摸口袋,他從不隨身攜帶小零食。

陸權卻拉住他衣角道。

“指揮官別施捨,昨天紅龍突擊連有名陸權給了幾枚糖,結果來了一群小孩,他沒有了,那群小孩卻打起來了。”

這時,旁邊一座土坯房中衝出了一名中年婦女,她慌張將孩子抱住,驚恐萬分地向唐權清道歉。

“對不起,對不起,孩子還小不懂事,衝撞各位長官了。”

“沒事。”唐權清搖頭。

那婦女逃似得抱著孩子躲入房間內。

陸權接著說道。

“他們家比較乾淨,應該是杜戈牧場的僱工。”

“嗯。”唐權清一路向下看。

幾個小時後,他再次回到別墅區。

看著會客廳內那豪華裝飾,他不禁感嘆。

這個世道上,人與人之間真是差距太大了。

這時走廊傳來一陣腳步聲。

陸權進入會客室道。

“指揮官,海涯鎮鎮長勒布來了。”

唐權清點頭,望向一旁。

一名中年人不安地進入會客室。

一看到唐權清,他便一把鼻涕一把淚哭訴。

“唐長官,您要明察啊,我從沒參與過杜戈的毒品交易,我是清白的。”

“嗯。”淡淡回應了一聲,唐權清指著沙發道。

“請坐,勒布鎮長我請你來,是有問題要問,不是來問罪的。”

勒布不敢坐下,只低伏著身子道。

“您有什麼事情儘管吩咐。”

唐權清上前問道。

“海涯鎮的人口你知道有多少吧?”

勒布不敢怠慢連忙點頭。

“知道,當然知道。”

說著,他便細數起來。

“鎮子裡在冊的漁民有一百戶左右,在礦場下礦的有七百餘戶,還有兩百百戶在杜戈老闆的作坊內工作,同時還有一百戶的牧民。”

唐權清忍不住皺眉。

“怎麼全是按戶算的?”

勒布驚慌道。

“長官,我們沒有這麼多人手去統計,這些資料都是按在杜戈老爺手下做工的名單統計的,鎮子上的賦稅也主要靠這群人貢獻。”

“你們比我想象中還要爛。”唐權清忍不住吐槽。

聞言,勒布撲通一聲跪下,連忙祈求。

“長官明鑑啊,我們沒統計的那幫泥腿子都是無產無工作的人,從他們身上也刮不出什麼油水。”

“這樣,我馬上派人去普查,保管給您一個滿意答覆。”

說完,勒布低著腦袋,忍不住吐槽。

這位唐長官可不是好相與的角色,就連杜戈老爺都沒有去搜刮那群窮鬼的油水,他居然連那群窮鬼都不放過。

唐權清不管,重申一遍。

“我不管你之前按什麼規矩行事,現在必須按我說的做,明白嗎?”

“明白!”勒布連連點頭。

“這樣,你先去發告示,只要帶上全家人口前往杜家莊園登記為一戶,便可以領到三百元!”

“啊?”勒佈滿臉愕然,這位爺居然要撒錢?

等等,這應該只是開始。

只要人口統計完畢,恐怕這位爺會連本帶利,從這些窮鬼身上搜刮回來。

他也不敢多言,而是連連點頭。

“明白。”

“去做吧,下次不要再跪了。”唐權清將其喝退。

勒布絲毫沒有逗留想法,迅速離開。

唐權清則喝了口茶水,沒有一點心疼。

不過是每人三百,就算是海涯鎮有三千人,那也才九十萬。

但查清人口有兩個好處,第一將所有登記者納入天眼哨機資料庫,便可以有效監視陌生人進入海涯鎮,防範間諜。

第二,查清人口,便可以想辦法將他們動員起來。

更重要一點,錢不是自己的,等於一點沒花。

唐權清放下茶杯,自己可以說是贏麻了。

海涯鎮中很快因為告示開始沸騰。

一位婦女聽到外面的嘈雜聲,不禁探出房屋,好奇看向外面。

平民區所有人都在動,湧向小鎮一個方向。

婦女不禁有些好奇,在她記憶中。

上次出現這樣的場面,還是因為杜戈老爺的兒子出生,老爺高興滿大街撒紅包所致。

她出門抓住一位大媽詢問。

“這是怎麼了?”

大媽笑呵呵回答。

“打跑杜戈老爺那夥人正在發錢,說是隻要將一家人登記,就可以拿到錢!”

“還有這好事!”婦女都驚呆了。

“不說了,我要帶我家小子去排隊了。”說完,大媽跟上人群。

婦女回到屋內,躺在病床上地男人虛弱問道。

“發生什麼事了?”

婦女拿起柺杖背起孩子說。

“打跑杜戈那幫人在發錢,我們只要去登記就可以領,只要有錢,就能找鎮上的醫生給你處理傷口了。”

說完,她便忍不住看向男人那空蕩蕩的小腿。

包裹斷裂處的白布又黑又髒,散發的腐爛氣息,讓蒼蠅絡繹不絕。

男人動了動嘴唇,似乎想說什麼,但到了後面他重重靠在枕頭上,千言萬語化成一句話。

“辛苦你了。”

婦女低著頭苦笑一聲,這就是命。

若是有的選,她也好想出生在神州本土,去報紙上的大城市,去看看學校是什麼樣子。

只可惜,出生在這麼個貧瘠的地方,丈夫還因為下礦養家廢了一條腿。

她悄悄抹掉眼淚,扶起丈夫遞上柺杖笑道。

“我們走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