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月十日,劉禪率大軍進剿伏牛山,與鄧芝、龐肱、霍弋等部對司馬師部進行合圍。
伏牛山雖然地域寬廣,可在十萬漢軍的圍追堵截之下,司馬師部的活動區域一直在緊縮。
四月十日,司馬師被劉禪等被圍困在銀虎墁,銀虎墁四周緊要之處均被劉禪立寨為屏。
所謂銀虎墁其實就是伏牛山脈內眾多高山之一,此時司馬師據高自守,仍在做困獸之鬥。
銀虎墁內司馬師率倆萬餘眾以樹皮草根為食,一眾魏兵都已經是瘦骨嶙峋。
若非其部乃是司馬師多年調教的心腹部曲,司馬師又素來御兵有方,愛兵如子,怕是此刻早因無糧而譁變。
四月十二日,劉禪命刀盾手在前,弓弩手於後,環銀虎墁以縮緊式開始攻山。
司馬師以手拄劍,淚流滿面,對著魏兵作著最後的動員。
“我父司馬仲達,我弟司馬之上,我司馬家親隨部眾數萬,皆喪命與劉禪之手,我與劉禪乃是不共戴天之仇,絕無轉換之地。
今我欲在此與劉禪決一死戰,唯願戰死沙場,馬革裹屍而還。
此時唯念爾等,此時無糧而食,無矢為箭,不若丟下兵戈,向漢而降,保全性命。
願降者吾絕不阻攔,願戰者隨吾共赴黃泉。”
...
“願隨將軍死戰!”
“願隨將軍死戰...!”
“願隨將軍死戰.....!”
在司馬師心腹死士的引領之下,一眾魏兵山呼海嘯般的死戰之音響徹銀虎墁,沒有兵卒因司馬師允諾可以降漢而退縮。
面對著決絕的兵卒,可用的軍心,司馬師臉上沒有任何笑容,他知道即使是做困獸死戰,他也絕無任何生機可言。
他與劉禪年歲相仿,相爭多年,十餘年的相鬥,他勝少負多,沒有人比他更加了解劉禪的可怕。
可身負國仇家恨,投降劉禪絕不可行,戰死於銀虎墁是他唯一的選擇,剛剛讓兵卒降漢,也並不是他的虛言,怎奈...
看著四周圍困而上的漢兵,看著緩緩倒下的魏卒,司馬師如喪考妣。
這根本不是對等的戰爭,無論是從數量上,還是質量上...
他所帶領的兩萬部曲,早已斷糧多日,接連數月在伏牛山內的掙扎,漫長的冬季,早已消耗光了兵卒的體力...
“殺!”
司馬師拔出佩劍,踉蹌地衝向漢軍,遠處一支弩箭向他激射而來,他本欲舉劍將箭矢撥開,卻因伐力,舉劍稍慢...
“噗...”
一弩恰巧穿喉而過,司馬師被弩箭強大的衝擊力直接帶倒,滾燙的鮮血從喉間潞潞地流了出來...
原本色彩斑斕的伏牛山,緩緩的變成黑白二色,唯死而已。
仰望著天空的司馬師沒有任何不甘,有的只是解脫與釋然。
戰死沙場,馬革裹屍,本就是武將的宿命所在。
剛剛泛綠的伏牛山銀虎墁上,因一場血戰又變得鮮紅。
劉禪仗劍走在銀虎墁上,望著漫山的魏卒屍首,怔怔無言。
本章完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