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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39 皇上對昭平候府的態度

此招,名曰劍走偏鋒。

乃是白寰透過前世總結出的經驗教訓,昔日他們的方向錯了,都把事情集中在如何解決文字獄的事情,全然忽略擒賊先擒王的道理。

這事是莊先生挑起來的,唯有他咬死不放。

那何不如毀掉原有的平衡,給仇怨挑到明面上來,到時哪怕句子真是錯的,他的話也無人相信了。

“此話當真嗎?”皇上用低沉的聲音質問著,慍怒地掃視跪在下方的挑事者。

此事已經爭論兩日了,哪怕不厭其煩,卻因為愛才之心,強忍著要把事情調查清楚。

然現在……

無非是一場私怨!

怒火湧上心頭,都快要把罪人生吞活剝了。

“聖上……”莊先生重重地叩頭在地,意識到事情的嚴重性顫抖說:“臣確實同雲先生曾結過怨,但那都是年輕時的事情了,並未放在心上,此事同反詩事情無關,臣絕無私心啊……”

腦袋磕在地上發出‘砰砰’的聲響。

然無人願意同情他,更無人願意相信他!

反正是認為其的咎由自取。

“孫尚書,這事你負責調查明白,事無鉅細,全都給朕查出來!”皇上命令一句,明面上是調查真相,實則從啟用孫尚書開始,便是給莊先生定罪了。

哪有讓仇敵查案的,還是此等嘴一歪便能定對錯的事……

“聖上,孫大人同雲先生交好,定會偏袒他的,還請聖上……”莊先生撕心裂肺地嚷嚷著,試圖想要改變聖裁。

高位上的大太監懂聖心,一撇嘴。

左右兩側的侍衛衝出,一把給莊先生的嘴巴堵住,連拖帶拽地拉了出去。

此乃天子的威嚴,不允許任何人侵犯!

皇上的指尖一下下地敲擊著龍案,待人被徹底拖出去後,垂頭問著宋林賦,道:“你喜讀書不假,但學文不鑽,怎突然關係起這事來了?”

這話說乍一聽是直接的,實則還是給昭平候府留了顏面的。

侯府的大少爺沉迷風花雪月,早已是盡人皆知的事情了。

宋林賦的身子微微一顫,大腦一片空白,只留下新主母寫下的隻言片語,道:“聖上想聽實話還是假話……”

小心翼翼還帶著點試探的意味……

倒有些意思。

“都說說。”

此言一出,便是旨意了。

“若說假話……這事是意外得知的,我看不慣此等不公之事,所以便站出來了。要說真話,我也是讀書人,亦想考入雲生書院為學生,偏能力不行,如今……有人上杆子找茬欺負雲先生,我趕忙蒐集證據前來,一來是給先生洗清冤屈,二來不求施恩圖報,只求能走個後門……”

一大段話完整地背誦出來。

宋林賦偷偷地抬起眼皮,觀察著周遭大臣和皇上的表情,起初他們的神情有些怪異,就好似在強忍著什麼。

忽然!

龍椅之上,聲聲爽朗的聲音響起,帶動朝堂的大臣們都歡笑不已。

“不愧是昭平候的兒子!夠誠實!”皇上龍顏大悅,煩悶消散殆盡,“雲先生是知恩圖報的性子,你小子此招神妙,朕看拜師能成,哈哈哈……”

聖上的金口一開,雲先生哪怕想用別的方式來報答,恐是也不成了。

能在朝中為官的都是人精,隻言片語便能明白聖上的心意,不約而同地符合出聲。

“提前恭喜,得償所願了。”

“老夫同雲先生相熟,這時便替他做主了,此徒,他是收也得收,不收也得收了。”

最好的結果浮現在眼前。

宋林賦傻愣愣地聽著句句道喜,逐一拱手道謝著。

傻里傻氣的樣子,竟徒增討喜。

……

昭平候府,書房。

白寰昨日等人時,曾翻閱一本書,竟然勾出了興致,一大早便來讀書了,如今已經看了大半。

門外的月砂得了信走了進來,恭恭敬敬地說:“主子,宴閣來信了,說是雲先生已經被放出,想要拜見您。”

前腳剛給宴閣送去求救信,後腳宋林賦便去解圍了,雖不知他們之中的聯絡,但此事定然同閣主有關。

還真是聰明人。

白寰抄錄書中有趣的句子,笑道:“現在不是見面的時候,你想辦法搪塞回去吧,至於宋林賦的事提上一筆,是否收徒全憑先生心意,切莫有所顧慮,便可了。”

這……

月砂幹這事輕車熟路,用狼毫筆在宣紙上寫信,可還是忍不住,道:“主子,您佈置這麼大的局,不就是為了讓大少爺拜雲先生為師嗎?可為何不重點提提……”

還真是心思單純的傻丫頭。

她不提雲先生便不收徒了?

一有救命之恩,理應報答。二聖上金口一開,拒絕不得。三信中提名,投桃報李有何不可。

事成的要素,已經湊成多半,沒必要再挾恩以報惹人厭煩。

更何況,此事最重要的局點,並不是針對雲先生,而是針對當今皇上的態度!

世人都以為昭平候府的興旺是那一身的戰功,殊不知,太上皇最多誇讚的,乃是老昭平候的性子。

直言不諱,剛正不阿,言出必行,有仇必報。

哪怕是算計,聖上都能看得明明白白。

此等臣子好控制,敢放權!

更是盛寵不衰的根本原因。

再回看現在的局勢,現任昭平候戰死沙場了,聖上怕動搖軍心和民心隱瞞不報,屍體無法下葬必定虧力,堂堂的侯爺只能得一座衣冠冢。

哪怕是鐵石心腸,都得愧疚一陣。

這個時候宋林賦衝上去了,呈現出同歷代昭平候一樣的性子,記憶覆蓋在一起。

所有的慚愧補償給此子,日後一旦入仕,先得聖心,路途也要好走許多。

同樣的。

這也是宋林賦前往祠堂得以同意的根本原因,不過因為資訊缺失的原因,他只能看透第一層,殊不知後頭還暗藏著更多深意。

“按我說的做吧。”白寰懶得費口舌解釋這些,繼續品讀著書中的內容。

“是。”月砂是無償信任主子的,堅信她所做的每一件事都暗藏著深意,故而也不糾結,老老實實地寫完信後。

折一折,密封好。

便傳回給宴閣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