關燈 巨大 直達底部
親,雙擊螢幕即可自動滾動
第56章 宋教授段位太高

她們從造型室出來就一直被狗仔跟蹤,大概是不信QR的宣告,非要拍到“顧一再懷孕”的一手新聞。

“尾巴蟲終於沒了。”小姚也是深惡痛絕,憤憤不平道:“瞎拍又瞎寫,煩死了。”

許嘉禾看向一直在敲鍵盤的林果,林果像是背後長了一雙眼,瞭然說道:“不是陳辰找來的,估計我們是碰上蹲點的狗仔了。”

“不過現在網上的訊息越來越雜,你懷二胎的傳聞重新冒了芽,還有輿論在傳ISS不滿代言人毫無事業心,已經打算籤另一位小花。”林果捏了捏眉心,架上一副眼鏡,她輕微近視,“這是他的手筆。”

“這傳言編得亳無厘頭,壓根也沒有一點邏輯關係,這個人沒有腦子嗎?”小姚吐槽。

“毫無厘頭沒關係、沒有邏輯也沒關係,只要有了這個惹人懷疑的訊息,之後來找顧一的合作都會猶豫,那麼他們這一次的錢就沒白花。”

“不說顧一姐的實力哪能憑這些輿論就削弱,就說馮子希的水平,哪怕顧一姐不上了也輪不到她!”

校園裡,來來往往的人群,即使夜幕降臨也絲毫不影響相聚的熱情。今天的江大除了晚會外還有不少講座、比賽、遊戲活動。

華燈初上,仍有不少人圍在籃球場上歡呼鼓掌,彷彿是一群在校大學生和畢業老學長們的一場較量。他們的過去,他們的未來都在這片小小的籃球場上。

許嘉禾看著車窗外的熱鬧,沉默不語。

晚會還沒開始,大禮堂門口來來往往聚集了許多人。車路過人群,緩緩停在大禮堂的後門,不如正門的氣勢恢宏,後門只有敞開的一道窄小的門,三三兩兩不見幾人。

推開車門,沿著樓宇的陰影,許嘉禾快步穿過小門,走進了大樓。小姚、造型師和化妝師緊跟在後,林果則留在車內處理工作,絲毫不受外界的影響。

負責接待表演嘉賓的志願者早早收到訊息,可看見突然迎面走來的許嘉禾還是驚訝地喟嘆:“媽耶,活的顧一......”

同伴恨鐵不成鋼,低聲提醒道:“別媽了,快工作。”

江大大禮堂不僅能容納近五千人,更是擁有完善的機器裝置和後勤保障。隨著志願者的指引,許嘉禾穿過長廊並未碰上多少人。

“顧一師姐,這間就是您的休息室。”

許嘉禾溫和地笑了笑,“謝謝,辛苦了。”

小小的休息室設有一臺可以觀看晚會直播的電視機,螢幕裡,現場燈束漸漸匯成一點,靜待一場酣暢淋漓的慶祝晚會。

造型師和化妝師見縫插針,進了休息室就開始為許嘉禾整理。許嘉禾任由工作人員搗鼓,忽然看到小姚舉著手機走了出去,沒多久拎了一袋食盒,眼神閃躲地走進來。

許嘉禾看她一眼,小姚的臉就偏一點,渾身上下就差寫上“做賊心虛”四個大字。

“你......不適合當臥底。”許嘉禾中肯評價道。

小姚本來就堅持不了多久,許嘉禾一說,她立刻繳械投降,指了指禁閉的門,“宋教授剛才在外面......”

小姚收到宋沂的訊息,還以為他要給許嘉禾什麼驚喜,作為自封的金牌助理,她義不容辭,自以為小心翼翼、不動聲色、無人知曉地出來了。

誰想到,宋沂換上了演出的服裝——黑色坎肩背心,露出精瘦的手臂,下襬束在同色闊腿休閒褲中,禁慾又鬆弛。頭髮向後梳成背頭,盡顯優越立挺的五官,與從前一貫溫和謙恭的宋沂完全不同,獨添幾分張力。

小姚一下子看呆了,可宋沂完全不給她反應的時間,直接問道:“她受傷嚴重嗎?”

“不嚴重。”

“原來,真的是她受傷了。”宋沂自嘲一笑,他究竟有多失敗,嘉嘉才會一點都沒告訴他。

小姚一聽,瞬間捂住自已的嘴巴,不可置信地看著套她話的宋沂。

宋沂把手裡的食盒遞給小姚,卻不再說許嘉禾受傷的事,“她表演前向來不喜歡不吃東西,這些都是她愛吃的,多少讓她吃一點。”

小姚鬆開一隻手接過,還是解釋道:“每位歌手的習慣不同,有的人表演前一週就開始戒油,有的人在表演前必須要吃些飯補充能量,而有的想保持嗓子的最佳狀態表演不吃任何東西、只喝潤喉茶。”

“我知道,還是要麻煩你讓她儘量吃一點。”宋沂語氣未變,“小姚,她的傷對錶演有影響嗎?”

“沒有沒有,雖然是腿上的傷口但不影響走路。醫生也說了,只要顧一姐堅持擦藥,連疤痕都不會留下。”小姚認真道。

原來傷在了腿。

無錯書吧

“怎麼受傷的?”

“顧一姐說是她不小心劃傷的。”

宋沂笑著道謝,“我知道了,謝謝你,小姚。”

“宋教授段位太高,我招架不住,就......全招了。”小姚一臉委屈,默默把宋沂給的食盒推上桌,“我已經和宋教授說過你要保持最好的狀態,但他說讓你多少吃一些墊墊肚子。”

電視機裡,燈光變換,緩緩指引第一項流程的領導上臺致辭。

許嘉禾開啟食盒,拆開筷子,夾了一個蝦仁,“他走了嗎?”

“走了啊,把飯給我就走了。”

許嘉禾點點頭,又夾起另一個小格里的雞蛋吃掉了。

有了領導們的致辭,晚會很快就正式開始。許嘉禾的節目被安排在第一個出場,用李老師的話說,“先讓大家都活起來”,所以許嘉禾早早等在候場區,直到兩位主持人說道:“請看大螢幕!”許嘉禾提著裙襬慢慢踏上了臺階。

螢幕上緩緩播放的是許嘉禾畢業那年江大的畢業典禮,眾多身著學士服、碩士服、博士服的青澀面龐忽然出現,同樣的禮堂,同樣的你我,卻再也不是從前的你我。

音樂漸漸響起,螢幕裡頭戴學士帽,身穿灰色衣領學士服的許嘉禾唱響了青春的《彩虹》。臺下歡呼,僅僅是因為螢幕裡的顧一,有人猜測影片只是為熱場,有人卻開始刷微博尋找顧一行程。

“推開一扇門,四方而來,七彩無限。

不知何時,桌前的鏡子裡有了一彎彩虹,不見盡頭......”

忽然,一道歌聲融入了螢幕,“原來我們而遇,彩虹方現;原來我們而別,星辰漫天。”

燈光聚攏,層層堆疊在入場口,眾人只見一身藍黑色衣裙的清冷美人手持話筒緩緩步入場中央。螢幕裡是尚且稚嫩的許嘉禾,而舞臺上是褪去青澀與稚嫩、從容自信的顧一。

臺下徹底沸騰,真的是顧一啊!現場真真實實的顧一!一時間,禮堂裡滿是掌聲和歡呼聲,隱隱蓋過螢幕內外的歌聲。

“......彩虹是一副面具,掩蓋風雨飄搖的前塵;

彩虹是一座高峰,眺望天高雲淡的前程......”

分別的彩虹在傾訴,場內漸漸安靜,靜靜聆聽,慢慢回望,那些忘不掉的從前。

身後的大屏漸漸歸於黑暗,舞臺上唯有一束照亮許嘉禾的引燈。

“或許彩虹不止七色,因為我們不止如此......”

忽而螢幕上星星點點亮起顆顆星辰,漆黑的宇宙中,無數希望的星球盡數竭力閃耀。

一曲落幕,歡呼聲和掌聲再次響起,久久不斷。許嘉禾微掀起眼眸,聲音清亮,“大家好。”

似在燥熱的山間緩緩流過的一汪清泉,禮堂中眾人或安靜地將視線停留在舞臺上的女子,或埋頭在手機上一頓猛猛地輸出。

“我是江城大學20XX屆畢業生,許嘉禾。”她提起裙襬,漫步向舞臺右側走去,燈光聚攏一束,隨她而動,一步一移,逐漸照亮暗處的一架通身全黑色的鋼琴。

“江大,生日快樂。”

許嘉禾撫裙坐在鋼琴前,將話筒立在支架上,雙手搭在黑白琴鍵上。

“無雲的雨,淋透的從來不是軀殼。下一首,《無雲》。”

一架鋼琴,一朵藍玫瑰,沒有多餘的伴奏,簡單優美的鋼琴樂,清冷純淨的嗓音,洗去浮華,演繹出最本真的無雲。

“真的是顧一啊!”

“美慘了!”

“顧一真的好美,聲音也絕,唱到了我的心巴上。”

後臺除了有幾間單獨的休息室,也有公共休息區,同樣設有大屏實時觀看現場表演。

宋沂和吳森還有臨時樂隊的其他幾位年輕的老師坐在角落候場,剛剛還在感嘆五位老師帥氣無邊的同學,這會轉頭就在嘰嘰喳喳地討論唱歌的顧一。

吳森為了避免自已露餡,從許嘉禾出來後就沒和宋沂說過一句話,只是那眼神時不時瞥向一直盯著螢幕的宋沂。

瞥了幾次,吳森還是沒忍住,悄悄湊近,“收斂點,回家慢慢看。”

宋沂懶得搭理他,頭也沒回,眼神始終看向螢幕裡光芒萬丈的女孩兒。

吳森看了看周圍,大家幾乎都保持同樣的角度盯著螢幕,繼續壓低聲音道:“好吧,大家都在看。可是!誰也沒你的眼神這麼......”

他皺眉,一時想不到準確的形容詞,“......愛意綿綿!”

吳森苦口婆心:“知道的是你老婆,不知道的還以為你要給顧一老公戴綠帽子呢。”

宋沂拿了一塊休息區的零食餅乾,在手裡轉了兩圈,還是沒搭理他。

“你聽見我說話沒?”

吳森戳了戳宋沂黑色坎肩背心下裸露的胳膊,不再壓低聲音,“不過為啥他們給你整這麼好看,對我就只扔了一件皮衣?我也要露胳膊,我也要大背頭,我也要狂拽!”

擔任鍵盤手的老師笑著摸了摸吳森腦後的小辮子,沒錯,今天的吳森被髮型師紮了一撮小辮,倒也是帥氣,吳森最開始也是滿意的,不過當他看到做完造型的宋沂後瞬間覺得自已的髮型哪哪都奇怪,還和髮型師商量也搞一個大背頭老背心什麼的。

“老吳啊,我勸你還是放棄吧。現在看著倒也還行,你要真和老宋搞一樣的造型,那對比......你要知道你旁邊那位就是個妖孽。”

宋沂目光未動,又在手裡轉了兩圈餅乾袋,才撕開餅乾的包裝。

吳森嘴角抽了抽,“謝謝你啊,好委婉的安慰。蒼天啊,你賜給了我一副好嗓子,為什麼就要給我的顏值扣了0.001分啊,讓我因為這毫釐之差輸給了這個妖孽!我不服......唔唔唔......”

他還沒和上天理論出個一二三,嘴巴就被突如其來的餅乾堵住了,吳森怒視身邊若無其事玩著空餅乾袋的妖孽。

妖孽目不斜視,嘴上卻很體貼,“吃點兒東西,別餓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