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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5章 追夢路上

日思夜盼,終於等到了放暑假。難以壓制心中的夢想,只想立馬奔赴夢想,心中不停地吶喊:武術,武術,強身健體,天下無敵,武校,武校!我來啦~

想歸想,還是擔心家人不讓,害怕計劃泡湯,所以我們商量著什麼時間偷摸去。放假前幾天該幹什麼幹什麼,表現正正常常,平平凡凡,放鬆家人的警惕,以備我們得以成功出逃。

等我們感覺時機成熟,我和籠頭提前約好時間。第二天早上,早早的,天還沒亮,偷偷摸摸地起床,躡手躡腳地拿起一個魚鱗袋,裝進碗、筷,我輕輕的抱起虎子,給虎子使眼色,對他做出噓~不要發出聲響的動作。虎子雖然一臉疑惑,但是還是照做了。虎子最討人喜歡的就是這點,非常聰明,說什麼做什麼,彷彿和我心靈相通,總能輕易的理解,我要做什麼,就算有時候不理解也絕不拖後腿。

我抱起虎子,拿著魚鱗皮袋子,輕輕的關上門,心碰碰碰的跳個不停,心中滿是雀躍。一出屋門,我就飛快的跑到村口,等著與籠頭會合。誰知道左等右等,左顧右盼,籠頭就是不見身影。心中很是著急,心想再不來我就去他家看看,實在不行,我自已出發了。

就在我準備去他家找他時候,他飛奔跑了過來……看我惱火的表情,籠頭撓著頭,一臉不好意思的說:“睡矇頭了,不好意思哈當先,對不起啦,別生氣,我這不是來了嗎?”

雖然氣惱,但是還好我們都成功出逃,想想都開心,倆人相視一笑,雙手齊發,共喊:“出發”

我們一蹦一跳的,一直往東走,第一次出這麼遠的門,我們走一段,問一段路。雖然累,但是很開心。

我們走到一個叫韓集的地方,轉向南,走不遠地,前邊橫著一條河,遠遠地看到大橋的欄杆上坐著一個和我們差不多大的男孩子,看見同齡人甚是親切。

籠頭說:\"天有點熱了,咱過了橋頭,歇一會兒吧,來的時候慌張也沒顧上洗把臉,咱到河邊洗一洗,清爽一下……\"

籠頭正說著,橋頭上那個男孩突然不見了,隱約地聽到\"撲通\"一聲,緊接著就聽到那個男孩的哭喊聲,不斷呼救:\"救命啊!救命啊!\"

“不好!他掉河裡了!\"籠頭驚叫道。

我們三步並作兩步迅速跑上橋頭,只見那個男孩子張開雙臂,不斷用力地撲騰著,哭喊著:\"救命啊!救命啊!\"

籠頭看著也十分著急地說:\"我不會游泳,這咋辦呢?\"

“我也不會游泳。咱們趕快喊人吧!\"

我們向四周大喊:\"來人哪!來人哪!救命啊!快點救命啊,有人掉河裡啦,有人嗎?快來人呀,有人掉河裡啦!\"巡視一下四周是莊稼地,看不到人。

正在我們著急的時候,只聽虎子\"汪\"地一聲跳進河裡,向那個男孩快速游去。虎子身後水波盪漾,它只露一個頭,快速移動著,嗖嗖嗖的飛快的向男孩游去,而那個男孩眼見慢慢的沉到水中。說時遲那時快,虎子一頭扎進水裡,死死地咬住他的衣服不斷向岸邊拖去。

我和籠頭立即下橋,快速地向岸邊跑去。我們一起將男孩拉到岸上。學著老師教的樣子在他的胸腔按了幾下,男孩臉色鐵青,吐了幾口水,慢慢緩了過來。

那男孩有氣無力地問:\"恁倆是哪個村的?\"

我說:\"俺是圓夢公社馬家屯的。”

\"恁的狗叫什麼名字?\"

\"它叫虎子,今年兩歲多了。\"

\"虎子?是一年前被狗販子偷走的虎子嗎?\"

“是,你怎麼知道的?\"

\"哎呀,是我和我爹救了它!\"

\"哦,你就是韓志忠大叔的兒子啊?\"

\"是的,我叫韓飛虎。這太巧了,虎子救了我,我不知該咋謝謝它才好。\"

\"你救它一命,它也救你一命,恁倆有緣分啊!虎子一年前有難,你今天有難,這都是恁命中的劫數,好在恁倆機緣巧合互相救了對方。大難不死,必有後福,你會越來越好的!\"

\"恁倆這是要到哪裡去?\"

籠頭說:\"俺要到康淮縣華夏武校去拜師學武。”

“恁家裡人知道嗎?\"

\"不知道,俺是偷著跑出來的。\"

\"恁倆真大膽,這不好,去那麼遠的地方家裡人會擔心的。\"

\"唉!管不了那麼多了,俺一定要完成自已的心願,學武術是遲早的事,俺已經下定決心了,非學不可。你剛才咋掉下去的?\"

\"我剛才在橋欄杆上坐著玩,忽然聽見轟轟響,好像天上有飛機,我只顧著揚頭看飛機,看出神了,不小心就栽下去了。\"

我說:\"你沒事就好,以後別在橋上玩了,這地方危險。俺們還得趕路,先走了。\"

\"恁們到俺家裡吃頓飯吧,我得好好謝謝虎子。\"

\"不去了,以後有機會咱再見面吧,主要俺們趕時間,趕路要緊。\"說著就和韓飛虎揮手告別。

我們又開始往南走小路,趕往康淮縣。

出來的早,也慌慌張張地,俺倆早飯都沒吃,這時已近中午,有點餓了。我們商量著到附近村子裡,從魚鱗袋裡掏出碗筷,去要飯。每要到一家,我和籠頭都連聲致謝,虎子也抱拳作揖。老鄉們都說,你們可真有意思,倆小孩要飯還帶條狗。

第一次去沿街乞討,也並不覺得有多丟臉,學武術的滿腔熱情鼓舞著我們,不但不覺得丟臉,反而因為這是為自已的夢想去奮鬥而覺得很自豪。

老鄉們也都很慷慨,我們沒費多大勁兒,就要來了三碗麵條,幾個鍋餅、窩頭,還有兩張油餅和鹹菜,很是豐盛的一餐。

我們坐在村外吃過飯,將魚鱗袋鋪在地上,躺在樹蔭下,休息了一會兒後,就繼續趕路了。

也不知走過了多少路,走走歇歇,一直走到黃昏時分,我們都累了。籠頭說:\"咱晚上住哪裡啊?\"

我說:\"咱是要飯的,住到人家家裡不合適,咱找個打麥場,在麥秸垛上掏個洞,咱在洞裡對付一宿就中了。\"

“中,反正現在天氣熱,在野外睡涼快些。”

我們找到一個打麥場,在麥秸垛旁邊坐下來,啃起了中午要來的乾糧。

打麥場三面都是莊稼地,一面臨著南北路,距村莊不遠,能聽到村裡傳來的雞鳴狗叫聲,偶爾還有幾個人從路上走過。

吃過飯後,天黑下來了,我們就開始掏麥秸垛。正掏著,突然有個中年婦女走過來大喊道:\"恁是幹啥嘞?\"嚇我們一大跳。

虎子立即上前\"汪汪\"叫著,阻擋住她,我立即叫回虎子,說:\"大娘,俺想在這裡睡一覺,明天我們走時會再堵上的。\"

籠頭說:\"對不起大娘!俺是金啟縣圓夢公社的,要去康淮縣華夏武校學武術,一路要飯走到這裡,晚上睡覺沒地方去,就想在這裡對付一宿。不好意思,掏到嫩家麥垛啦\"

\"哦,是這樣啊。別費勁了,孩子,到我家裡去睡吧,這野地裡多不安全。你看這天已經陰下來了,夜裡可能會下雨,恁在這也睡不好,跟我回家吧!\"

\"謝謝大娘!\"

\"謝謝大娘!\"

就這樣,我們就在馬寨村張大娘家裡舒舒服服地睡了一夜,夜裡真的下雨了,辛苦碰到大娘心善,提醒我們並讓我們留宿,躲過一場大雨,要不俺倆都得溼透透的,心裡對大娘滿是感激。天快亮時,雨慢慢開始停了。我們千謝萬謝大娘,大娘說沒事,出門都是朋友,雖然是倆小朋友,哈哈哈……大娘還給我們做了早餐,吃過早飯,我們臨走時,張大娘又給我們塞了幾個白麵蒸饃和一瓶醃糖蒜,千囑萬咐我們路上小心些,儘快到地方給家人聯絡,別讓爹孃擔驚受怕。

我們千恩萬謝地告別了張大娘,繼續向康淮縣走去。

大雨洗過的天空,看著格外明朗,朵朵白雲在藍天綻放,清涼明潔的空氣,聞著沁人心脾,讓人心情特別舒暢。我們滿心歡喜地走在溼溼的大路上,滑溜溜的,感受著晨風輕輕吹過梳理著我們的頭髮。蔥鬱鬱的莊稼,振奮著我們的精神,一個嶄新的生機盎然的世界展現在我們面前,連清晨出來覓食的一群群麻雀都扭著跳著,嘰嘰喳喳地盡情渲洩著它們歡快的心情。虎子見一群麻雀就撲過去,與它們嬉鬧,\"嗡\"的一聲,麻雀們飛走了虎子的煩惱,同時也飛走了我們的憂慮和不安。希望總是像暗流一樣湧動,未知的前途在單純而又執拗的心底鋪展,無論陽光燦爛還是陰雲密佈,遠行的人懷揣夢想註定一往無前。

走過了一村又一寨,一程又一程,道路丈量著我們的耐心和毅力。走著問著,走了一路,問了一路,走了一天,到了晚上我們又投宿在郝家集一個好心的姓任的大叔家裡。任大叔有兩個小兒子,大嬸去世了,他一個人既操持家務,又忙地裡的莊稼,生活清貧。但他為人仗義、樂善好施,待我們就像待兒子一樣。當天晚上他發了面,第二天早上早早地給我們蒸了包子。我們吃飽喝足,臨走他又讓我們帶走幾個在路上吃。

這一路雖然辛苦,走的累,但是心是暖的,出門才知道還是好人多,讓我們對這個社會更熱愛,也更加堅定了我們學習武術的決心,讓自已變得強大,保護弱小,做一個對社會有貢獻的人。

聽任大叔說,他們村離康淮縣華夏武校還有三十里路,再走一上午估計就到了。

心裡知道已經不遠了,我們的精神頭更足了,跑的更快啦,一路歡喜喜悅的走了兩三個鐘頭後,我們又到了一個岔路口,等路過的人問路,等到一個大爺告知還有十里地。吃過了百家飯,住過了兩家屋,我在此時此地卻做出了一個令我終生懺悔的錯誤決定。

那時正烈日炎炎,我和籠頭都大汗淋漓,虎子一直伸長舌頭哈哧哈哧地喘氣。我也渴得受不了,我問籠頭:\"你渴嗎?\"

\"渴,嗓子裡都冒煙了!\"

\"咱要不先找個村子要點水喝吧。\"

我們這就下了大路,要到附近的村子裡走去,走了一段,突然發現,不遠處有個草菴子,周圍一片西瓜地,走近了看,一個個滾圓的大西瓜,在陽光下詭秘地眨著眼,我們看著看著就走不動了。滿地的西瓜不斷地向我們招手,招手……

我頭腦中突然萌生一個想法,我小聲向籠頭說:\"咱偷一個西瓜吧,省得再跑村裡一趟。\"

籠頭說:\"萬一被發現了咋弄?\"

\"咱先鑽到玉米地裡,從地頭摘一個,再鑽到玉米地裡,不會被發現的。\"

我又附在虎子的耳邊說:\"別吭聲!\"

我們悄悄地鑽進了旁邊的玉米地,到了地頭我彎腰摸出來,看到一個大西瓜就摘,剛摘到手,從草菴旁躥出一隻大狼狗,\"汪汪汪\"地狂吠著向我撲來,我大吃一驚,扔下西瓜就跑。草菴裡一個年輕人大喊一聲:\"是誰?別跑!\"

他拿著一個糞叉也追了過來。

大狼狗向我撲來的時候,虎子\"汪\"地一聲攔住了它,大狼狗與虎子咬在一起。我和籠頭邊跑邊喊:\"虎子,快跑!\"

我們邊喊邊扭頭看,虎子已將大狼狗咬翻在地,那個年輕人用糞叉朝虎子的屁股上紮了一下,虎子鬆開嘴向我們跑來。

年輕人和大狼狗都不追了,我們向來路上跑了好遠才停下來。

虎子屁股上被紮了兩個血窟窿,疼得嘰嘰叫,我急哭了,後悔極了。

我哭著說:\"我錯了!真不該偷他的西瓜,咱要是向他說明情況,他會給咱西瓜吃的。\"

籠頭嘆了口氣:\"唉!沒看到他還有一條大狼狗,真夠倒黴的!\"

\"這可咋辦呀?虎子屁股上還流著血呢。\"

\"咱沒帶錢,也不知道哪裡有醫院,咱快點走吧,武校裡應該有創傷藥,已經不遠了,咱到了武校就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