餘非盯著戴娜,貝利爾的話讓她大吃一驚,沒想到阿克曼有竟然有兩個和自已一樣的人。
而且看樣子,能讓貝利爾發出感嘆,絕不是好對付的角色。
而她們,現在竟然同時出現在了S星!
戴娜雙眼恢復正常,看著餘非,知道她現在已經緊繃起來,走近了開口。
“別擔心,我們暫時不會做什麼。”
暫時,這一詞充滿了時間限制,主導者可以隨意控制。
“你們想要做什麼?”餘非低頭看她。
她知道貝利爾的厲害,不能對眼前的兩人放鬆警惕。
戴娜輕笑一聲,“我認為,我們意圖應該挺明顯的。”
她從始至終都對餘非抱有極強的關注度,從一開始……
“怎麼樣!”宛若調情一般,戴娜抬手狎暱地撫摸餘非的手臂,“要將我們是怪物的訊息公佈於眾嗎?”
明明是入冬的季節,隔著偏厚的衣服,可餘非還是感覺了她手上的寒意。
前方的戴維爾抱著胸看了過來……
餘非抿直了嘴角。
戴娜欣賞這她的表情,紅唇輕啟,“一旦被人知道身為怪物的你混於人群之中,你說眾人會怎麼辦?”
沒有了之前的功名,所有的一切她曾參與過的事件都會被掛上莫須有的罪名。
變異魚,聯賽突發事件,甚至是違規藥劑,她全都撇不開關係。
總會有人以最險惡的心思去猜測一切。
她將會從一個即將閃耀的新星,變成人人喊打的存在。
一旦被抓住,說不定得躺在實驗室被大卸八塊……
餘非一個人回了出租房,先是沉默了一會,開始從自已到這個世界開始梳理時間線。
戴娜的一切行為都在告訴她,她們似乎對她的到來並不意外,且是很早就有了資訊。
那麼追溯之前的時間,她們有著什麼交集呢?
餘非企圖從體內貝利爾那裡得到資訊,便開口詢問。
“她們也是和我們一樣,是共生體?一直存在於阿克曼兩姐妹的體內?”
貝利爾得到了活動權,從指尖冒出身影,睜開了眼睛。
【不是。】它冷漠的否定,【沒有那麼多共生體。】
【人類的身體承受不了絕大部分變異生物的入侵,否則就不會感染。】
【兩者相碰,註定只有一方能夠勝利。】
【在久遠的以前,人類曾因為吞噬了部分變異生物的入侵毒素,得到了相對應的能力,被稱為異能者。而後逐漸發展到現在,變成了你們所具備的能力。】
【那兩個身體的主人並不具備能和莫斯提馬和薩麥爾抗衡的能力。】
一個是傳聞中的先天體弱,一個眾所周知的天賦平平。
也就是說,戴娜和戴維爾已經在人不知鬼不覺的時候,被換了芯子。
可是……
餘非想起了那些因為對抗不了變異生物而發生感染的人。
如果是感染,為何她們也沒有被檢查出異樣。
貝利爾與她一體,自然明白她在想什麼,它眨了眨眼睛,卻並不打算開口解答。
它又不是救世主,懶得摻和,沒必要說那麼多東西。
況且作為宿主,要是太蠢了話,它也會很有負擔。
對了,風希感染後,學校官方的檢查顯示,毒素融合到了體內。
難道就是這樣?只是說莫斯提馬和薩麥爾的精神力佔據上風,所以獲得了身體的控制權,沒有被檢查出來?
餘非開啟光腦查了起來,關於戴娜和戴維爾的事蹟,想明確對方可能被感染的時間點。
戴維爾的資訊很好調查,她幾乎活動於大眾視野,平日沒什麼奇怪的舉動和意外發生,最嚴重也就是前段時間跟著去碧藍海域上檢查,掉進了海里。
戴娜的資訊要從很多無關的介紹中篩選,最後終於找到對方在三年前曾因為在遊艇上舉辦成年生日會,落海差點死亡的新聞。
那天是個暴風雨的日子,遭殃的不止戴娜的遊艇,還有艘不知名船隻,對方也有人被捲入海里,卻沒有如同戴娜一般生還。
餘非點了進去,發現了一張圖片。
沙灘上,被救上來的戴娜身披一層毯子,樣子看起來十分可憐,在她的身後,是被凌亂的眾人。
可餘非的注意力不是在這裡,她觀察到了眾人的身後,巨大遊艇旁,被照到的未知船隻。
那上面站著一個長髮女人,身影熟悉。
即使是模糊的畫質,餘非也不可能認不出她是誰。
風睢,是風睢!
那這個新聞裡唯一死的是誰?
餘非手指停了下來。
是她,‘她’死在了這片海里……
方荇曾說過,她在消失之前,和風睢待在一起。
一時難以接受曾經死過的事情,餘非閉著眼,揉了揉鼻樑,然後繼續看。
無論是她,還是戴娜,戴維爾,她們三人都有一點共同點。
事故的發生點都離不開碧藍海域,或遠或近,但是她們確實都是在這片區域上發生了意外。
這就很難不讓人多想了……
突然,“咯吱”的一聲,房門被推開。
風睢看著沙發上坐著的餘非,抬手開了燈,“在屋子為什麼不開燈,我以為你還沒有回來。”
原來不知不覺,天已經黑了下來。
餘非看了一眼窗外暗色的天空,道,“忘了。”
風睢脫下外套走了過來,她看見了餘非光腦上的資訊。
是戴娜的那篇新聞。
“你看這個幹什麼?”她問。
語氣正常,並沒有什麼變化,就好像她不曾出現在其中一樣。
餘非靠在沙發上,看她,許久不語。
“為什麼這樣看我?”風睢感覺有些莫名其妙。
一點看不出來偽裝的痕跡。
餘非關了光腦,道了聲,“沒事。”
“你吃東西了嗎?”她起身開口問,“我去弄吃的。”
風睢皺著眉看她,不明白她這番反應是怎麼回事。
遂開口,“不吃。”
餘非點了下頭,走進了廚房。
這反應讓風睢嘴唇合攏,抿緊,坐在了沙發上,看著她的背影,一言不發。
她們之前被雙方刻意忽視的無形隔閡,終於變得越發明顯,難以忽視。
儘管兩個人都心照不宣的保持著不冒犯的距離,並不想去主動打碎這層易碎的隔層,害怕得到自已不想要的結果。
可是冷漠的對峙也沒有讓人好受,這個行為像是用發鈍的刀刃來摩擦兩人岌岌可危的關係……
並不見血,卻又令人痛徹心扉。
風睢仰著頭靠在沙發上,看著頭頂的白熾燈,耳邊傳來餘非在廚房發出的易碎的聲音。
她知道餘非心裡的介意點,也不是不想訴說兩人的過去來證明事實,只是自知那並不是美好的回憶,說出來會讓兩人受傷。
不如不說……
風睢在心裡想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