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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4章 貝利爾的兇殘

【哦吼,看來不太妙。】貝利爾說。

閉嘴!餘非真是要被它煩死。

但當下的境地,她繼續光憑武力顯然不行。

餘非的思想在撕扯,她並不想有任何讓貝利爾出現的可能。

因為它並不可控。

就在此時,男人突地俯下身去,手腳並用的衝來,嘴張到了難以想象的地步,從嘴角裂開,直達耳前!!

“去死!!!”他叫囂著。

餘非看著他,瞳孔映出了男人可怖的面容……

倏爾,路邊的燈光晃晃悠悠的亮起,餘光照在了狹窄的小巷入口。

一個破敗的身影被巨型觸手纏繞,高高舉起……

“你,你,你!!!”剛才還瘋狂異常的男人全身骨頭斷裂,此時已經是迴光返照,呼吸急促。

他看著眼前的一幕,神智回籠,彷彿見鬼一般,瞪大了雙眼。

什,什麼怪物!

是感染者!!

他遇見的竟然是感染者!!

餘非一隻眼睛沒了眼白,變成全黑一片,嘴裡發出了貝利爾的聲音,【無知的人類。】

下一秒,一隻觸手摸到了男人的頭頂,緩緩使勁,竟然如同利刃一般,插進了男人的腦中……

“啊啊啊——”男人痛苦的叫聲不停迴盪,大張著嘴,面無血色,小便失禁。

他不該過來招惹她的!不該!!

餘非另一隻眼睛動了一下,被男人的叫聲激回了神智。

“貝利爾!”她奪回身體主導權,放開了這變態一般的虐刑。

可惜,掉落在地的男人已經渾身抽搐,不過幾秒,便不甘的落了呼吸。

他為了自已的慾望和情緒付出了巨大代價。

【是我幫了你,別那麼無情。】

貝利爾退出了身體,從肩頭冒了出來,看她。

餘非抬手抓它,貝利爾咻的鑽進了她的身體,然後從手臂冒出。

【他剛才已經失控,那個場面不是你死就是他亡,我有哪裡做錯了嗎?】

【弱肉強食,他在做出攻擊的時候,就應該料想了結局。】

如何去跟寄生的變異生物溝通?餘非搞不明白,畢竟它們的生存之道就是如此。

“可你明明已經抓住他了,並不用……”餘非咬了咬牙,沒有把虐殺說出來。

【真是奇怪,我為什麼不能殺他?】貝利爾不能理解,也不想理解。

它的聲音聽起來不過幼童,卻在黑夜中讓人毛骨悚然。

【就算是小余非,你就能保證你不會在打鬥過程中殺了他?我在你的記憶裡看到的可不是這樣。】

當初的李明不是也殺了嗎?

【為何到了我這裡卻不行,因為我有能力控制他,所以不能下死手?】

【不。】它出現在了餘非臉上,直盯盯的看著她。

【正因為他不自量力,我才要殺了他,斬草除根的同時,身體力行的告訴他人生最後道理——別去招惹不該招惹的人。】

兩人徹底談崩,餘非因它的兇殘心驚。

貝利爾咂吧咂吧嘴,鑽進了身體。

呼了一口氣,餘非打了個影片給金肆,很快,一輛警車開來,下來了幾個警員。

男人的屍體被用防護帶裝起,他身上的傷痕很多,全身骨頭斷裂,頭上一個血洞。

新來的檢查女警看向了一旁站著的餘非。

明明看起來年紀不大,什麼來頭,居然能獨立斬殺感染者,下手狠辣,事後還能這麼冷靜。

“我們需要做個筆錄。”領頭的隊長走近了餘非,語氣柔和。

她接到了金肆的電話,自然知道眼前的人是聯合學校的學生。

不像檢查女警那般的想法,她並不覺的餘非的行為有什麼問題。

感染者的存在本就是不被允許的,放任只會引來災難。

她只感嘆,才一年級就能單殺感染者,以後可是要了不得。

餘非點頭,跟著她上了車。

身後的女警睜大了眼睛,這還是她們那個三句話罵哭人的隊長?

餘非直到凌晨才走了出來。

她隱瞞了貝利爾的存在,那裡是死角,並沒有監控。

風睢的電話打了過來,在這麼晚的時間。

自已該怎麼辦呢?餘非看著她的號碼有點出神。

貝利爾的存在太危險了,要是再發生身體被佔領的情況,那該怎麼辦?

她的意志在不斷動搖。

風睢的電話在無人接聽後暫停,然後又再次響起。

震動從手腕傳來,餘非稍稍回神。

她按了接聽。

“你去哪兒了?”對面傳來風睢的聲音,“我在你家門口。”

餘非仰頭,長舒一口氣,目光從貧民窟破敗的建築劃過,望向了深黑的天空。

巨大的黑色旋渦,彷彿要把人吞噬殆盡。

但她在一片黑暗中,看見了一顆閃爍的星星……

回家的路上,餘非步子有點快。

她到達家門口的時候,已經是凌晨兩點。

一個人影在三樓依靠著護欄,轉身看著她。

夜晚的冷風強勁,風睢外面套了一件全黑的風衣,融入黑暗,但裡面內搭是鮮紅的翻領襯衣,衣釦從第三粒開始虛虛繫上。

黑髮從她臉上拂過,髮絲在她偏粉的唇上輕吻,然後不捨離開……

瑰麗又令人心悸的一幕,餘非不由的想道。

風睢是來履行她們住在一起的約定的。

因為餘非不肯住她的大房子,所以她只能自我犧牲。

餘非開啟了門,讓她進去。

風睢的高跟鞋踩在木質地板,清脆的噠噠作響。

“有拖鞋嗎?”她轉頭問。

餘非還沒什麼準備呢,這幾天都在忙金肆給的任務,便搖了搖頭。

“只有我的。”她蹲下身,拿出了一雙看起來就廉價的塑膠拖鞋。

但上面沒有什麼汙漬,被刷的乾乾淨淨。

風睢皺著眉毛,到底沒說什麼,脫下了高跟鞋,穿上就走了進去。

餘非鬼使神差的給她擺好了鞋子,然後脫了鞋進屋。

“你為什麼這麼晚才回來?”風睢自然地坐在了沙發上,問。

餘非把金肆給她的任務說了出來,然後就是剛才發生的一切。

因為貝利爾的限制,她並沒有說出它,只道自已忽然失去意識,就失控了,再次清醒,男人已經瀕臨死亡。

風睢抓住她話中的重點,“只要你動用精神力,就會這樣?”

餘非想了想貝利爾出現的這兩次,“我想是的。”

“可你之前並沒有出現這種情況。”風睢說。

“可能因為它在我體內甦醒了的緣故?”

“不,我覺的不是。”風睢漂亮的眉毛微微皺起,“餘非,你好像有點過於恐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