厲椿蕭對於被誇做精英這件事不置可否,沒有任何被誇獎的驕傲得意,整個人絲毫連情緒都沒有顯露出來。
餘非看著她,只覺得非常棘手。
雖然不知道是為了什麼,但是這個女人一看就是衝著自已而來。
徐麗染那裡輕鬆的多,主打考核的卡爾並沒有過多的為難,兩人過了好幾招後,抓到空隙的她破開防衛,跳窗離開。
並沒有獨自離開的她,繞到了厲椿蕭的身後,施展開精神力觸手牢牢纏住了瘋狂甩動的一處枯枝,然後叫了一聲“餘非。”
得到示意的餘非,突地向厲椿蕭攻擊去。
直直暴露的行為絲毫沒有防守,厲椿蕭嗤笑一聲後防守,進攻,一氣呵成,速度快到令人咂舌。
餘非胸前的指示燈被擊中,薄冰上顯露裂紋,厲椿蕭瞧著勝券在握,難免露出微笑,嘲笑著餘非的不自量力。
終於,在猛烈地攻擊下,胸前的指示燈亮起了一抹紅色,餘非僅剩兩次機會。
“你這樣可——”不行……
厲椿蕭剩餘的話還沒說出,突然臉色一凝,低頭看去。
她的雙腳在沒有防備的時候被餘非探出的透明觸角纏住,下一瞬,一陣巨力猛地纏住了她的腰部,將人狠狠地甩了出去。
沒有了阻擋,餘非毫不留戀的離開,朝著徐麗染拉開的空隙跑去。
一直準備的徐麗染立即放開觸手,兩人頭也不回的跑為上策。
飛舞的樹根接住了掉落的厲椿蕭,她在上面站定,臉色不虞。
狡猾的餘非!
卡爾從屋子裡出來,抬手遮了遮刺眼的陽光,看著正在生氣的她,“椿椿,你擅自過來,那些多餘的考生都會跑到風睢她們那裡哦。”
剩下的話他沒說,但彼此熟悉對方,風睢可不是啥好東西。
那狗脾氣……除了之前的餘非,沒人消受的了。
“多話。”厲椿蕭冷斥一聲,目光隨意的掃了一眼麗莎的躲避處,甩手離開。
與此同時,地面上所有的樹根片刻之間全部縮回了地面。
“不愧是厲家未來的掌權者,攻擊雖然留有餘地,但仍然不可小覷。”賽外觀察大幕的老師感嘆,“具象化是大二的內容,很多人直到畢業也不一定運用熟練,她已經看起來運用的爐火純青。”
“是的沒錯,這就是所謂的天之驕子。”旁邊的人附和道。
坐的很近的方荇默默的聽著,他並不關心他們口中的天才,目光鎖定在餘非出現的畫面中。
“這兩個不錯。”負責觀看評審的老師指著正在跑動的餘非和徐麗染兩人,“身體素質不錯,冷靜有頭腦,配合默契。”
她旁邊的老師點了點頭,“確實不錯。”
然後突然皺了皺眉頭,盯著餘非,“我瞧著這個人有點熟悉啊。”
“誰?”
“記不清。”……
餘非兩人遠離了厲椿蕭兩人後速度緩了下來,此時考核時間已經過了一個半小時。
她們休息了一會,喝了點水。
徐麗染擦了一把臉上的汗,“那個紅面具手上好多紅旗,不是投降的人,就是從透過的人手裡搶的,後者的可能性很低。”
“運氣好的話,我們會遇見同樣考核的考生,然後搶了他們的紅旗,運氣不好……”
“我們就只能搶考官的了。”
這可真是個壞訊息,位於前面那兩個考官身手已經討教過,兩人能從他們手裡搶東西成功的機率不足兩成。
餘非也認識了現在事態的緊迫,將喝完的水瓶丟入垃圾桶。
“那就去搶,正好我們也儲存足夠多了的體力。”
比賽的開始,兩人都在未知的環境中盡力的減少掉很多的衝突,因為知道三個小時的時間所能發生的事都難以預料。
比如那幾個想要強取麗莎紅旗的攪屎棍。
歷年的考試都會有很多這樣的人,他們有的不一定非要成功,甚至只是想騷擾來考試的考生。
如今,考核時間末尾,經過厲椿蕭幾人的篩選,很多人已經出了局,留下的僅是少數,且體力已經耗費些許,去偷襲剛好。
去搶這句話,說的平靜。但從餘非的嘴裡說出讓徐麗染一時間覺得有點奇怪,她眉毛皺了皺,有點不相信。
她還以為餘非不會選擇去搶這件事,畢竟很不厚道,趁人之危。
在之前訓練的日子,她觀察到餘非總是認真訓練,不偷懶,也不會想著投機取巧,從徐大這裡佔點便宜。
聽說還對待自已的那個‘伴侶’也很負責,答應自已的父親也是因為她‘伴侶’欠了很多的錢。
是一副老老老實人了。
不明所以的餘非,接受著徐麗染的打量,疑惑的看她:“怎麼了?”
突然被盯住的徐麗染不自在的偏頭,不理人。
習慣她彆扭作態的餘非,並沒有問什麼,只是收拾好了東西。
在這個考核裡絕大多數的人都和餘非她們一般選擇了團隊合作,因此想要輕易偷襲也不是一件容易的事情。
餘非和徐麗染悄悄的盯了盯幾個隊伍,也沒有個能下手的物件。
正當她們一籌莫展的時候,機會來了。
一個高達五人的隊伍,此刻正因為快要到終點,手上卻只有三個紅旗而爭論不休,面紅耳赤。
雖然對方人數很多,但也不是一點機會沒有,畢竟兩人也不是非要和他們弄個不死不休,紅旗到手就行。
於是餘非和徐麗染悄悄的靠近了對方,正要低聲商討計劃,卻見一旁一個身影躲在石頭後面動了動。
“……!”餘非停了腳步,點了點徐麗染,然後眼神示意,放輕了腳步走了過去。
“蠢死了,蠢死了,躲進來點啊你!”一個還略顯稚嫩的少年恨鐵不成鋼的說道聲響起,音量很低卻也感覺很是生氣。
“知,知道了。”回他的是個女生,但聽起來也很年輕,語氣對男生很是服從和膽小。
餘非就是在女聲說完的時候突然出現在兩人的面前,並且手持武器。
她的外貌向來是有一定的欺騙性,不說話的樣子看起來十分不好溝通。
兩人都愣了一下,然後齊飛把面對餘非而發抖的齊紅拉到身後,笑嘻嘻的賠笑:“別,別動手,我們沒惡意。”
沒等餘非說話,他又道:“我知道你們想要什麼,我們也是,不如合作?”
餘非腦子裡思索了片刻可行度,最終沒拒絕。
一個人走,三個人回來的餘非讓徐麗染大吃一驚,她眼神疑惑的看了過來。
“他們也一起。”餘非說:“人多。”
當然,為了不被背刺,觀察確定好目標紅旗在那些人的身上後,作為誘餌的餘非帶走了膽小的齊紅。
這讓本打算他們去混戰,然後就帶著齊紅偷偷離開的齊飛咬了咬牙。
首先出發的齊紅出現在了爭吵的五人組的眼前,她扭扭捏捏的看著對方,卻也沒啥舉動。
正當幾人思考她在幹什麼的時候,暗中的餘非釋放精神力觸手猛地抽向了其中的一人,在對方即將倒下的時候,從她懷裡如願摸出了一隻紅旗,然後兩人迅速離開。
意識自已被搶的幾人顧不上紅旗分佈權了,抬腳追去,還讓剩餘拿著紅旗的人墜後,小心保護。
卻不想,就在他們拉開了自身距離後,躲在身後的徐麗染兩人如同鬼魅一般的出現,追上了最後一人,悄無聲息的捂著嘴託了離開,然後迅速一記手刀,敲暈了人。
拿到紅旗後的兩人,將人放在地上後迅速離開。
餘非回頭看見了徐麗染追在身後比出的的成功手勢,放心後便緩了腳步。
她讓精神力觸手在身後不斷的揮舞,激起了乾燥路面很多的灰土,然後趁人不注意,拽著齊紅往一邊的小道跑去。
這是她和徐麗染來時就注意過的道路。
出乎意外的偷襲大獲成功,幾人都鬆了口氣。
徐麗染把手上的紅旗遞給了齊飛,兩組正好湊滿。
“好了,去終點吧。”餘非道。
齊飛拉住了餘非要離開的身影,“你們就直接順著大路上走?”
“??”徐麗染看他。
“現在像我們一樣的人不少,都估摸著搶人旗子。”他說:“這樣去不就是送人頭嘛,更何況還有考官。”
“你想說什麼?”餘非問。
齊飛說:“我們之前跟的隊伍就是在前面被搶了不夠分,然後我和齊紅才被迫回來,但是我聽他們說,這次的終點方向還有一條小路可以去,那裡沒什麼人。”
“沒人?那他們為什麼知道?”
“因為偏啊,而且我看見他們有人去了。”齊飛調開光腦,給餘非兩人看。
地圖上放大看,確實是有這一條線。
“保險一點,我們可以去這裡看看。”
他語氣誠懇,又是一同去,餘非兩人沒覺得他騙人有啥意思,鬆了心。
可是當眼前出現站立著的三個黑色身影,以及他們身後躺在地上沒來得及完全運出去治療的好幾名考生,頓時悔的腸子都青了。
再一轉頭,齊飛已經拉著齊紅跑出了很遠的距離,甚至挑釁的回頭擺著鬼臉。
被欺騙的徐麗染瞬間氣不打一處來,當即就想追上去教訓人,下一秒就被熟悉的移動樹枝纏住了腳踝,拉了回去。
厲椿蕭因為著了餘非的道而冷著的臉在此刻終於緩解。
她抱著手冷笑道:“風睢,這次可不是我故意。”
是她們自已撞上來的,怪不得別人。
偏偏就選了這麼一條路,又正好遇見結束任務的兩人前來與風睢會合。
“現在可不是你的任務。”風睢灰色的面罩下面無表情,冷色的瞳孔盯著不遠處的餘非兩人,語氣冷淡的潑了她一盆冷水。打消她的興奮。
“別動餘非,厲椿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