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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章 奇妙能力事務所

一切都發生在我讀高中時。

那緊張刺激、充滿挑戰與機遇的歲月裡,高考的腳步越來越近,彷彿能聽到它沉重的呼吸聲。而我內心深處的壓力如同一座沉甸甸的大山,壓得人喘不過氣來。

父母對我寄予厚望,他們一直希望我能夠攻讀醫學專業。這個願望如同一把雙刃劍,既給了我前進的動力,又讓我倍感壓力。畢竟,北京醫科大學作為國內頂尖醫學院校之一,其錄取分數線高達將近七百分!面對如此高不可攀的門檻,即使我已經努力了兩年半,但心中的焦慮卻始終揮之不去。

在二中這樣人才濟濟的環境中,我的成績雖然不算差,但也並非出類拔萃。每次考試,我的分數總是徘徊在六百左右,和班上其他同學相比,並沒有太大優勢,這種平庸感讓我感到困惑和不安。

最讓我焦慮的不僅僅是那遙不可及的分數,而是我周圍的同學,如果用一個成語來形容他們,那我只能想到四個字,“捨生忘死”。在這片土地上,他們隨時都在學習,做題,背題,看書,記憶。我不知道我在別人眼裡是不是也是這樣,但是我知道,在我所能觸及的角落,總有比我用功的同學。

還有一個月就要高考了,晚自習早就沒有老師盯著了,這個時候,沒有同學會走神說話,即使學累了,我們的消遣方式也是換一個別的科目,換換腦子。

我合上了英語五三,俯身掏出來了一個資料夾,從裡面翻出來一張紙,上面寫著“生物終極最後衝刺壓軸卷(3)”,把它放在了桌面上。同桌聽到了我的動靜,扭過頭來,看了看我的卷子,又把頭扭了回去。我也看了看他的桌子,他也在做這個系列的卷子,只不過他的紙上寫的是“生物終極最後衝刺壓軸卷(16)”。

從高一入學起,同桌便信誓旦旦地告訴我:“嘿!咱倆志趣相投啊,都想當個救死扶傷的醫生呢!以後就讓咱們一起互相激勵、共同進步吧!”當時聽到這話時,我心裡別提多高興了——畢竟誰不想有個志同道合且能互幫互助的同桌呢?

然而現實卻狠狠打了我一巴掌。隨著時間推移,同桌展現出驚人天賦與卓越才能,無論哪方面似乎都勝我一籌。曾經說好攜手共進,但如今看來更像是痴人說夢;至於互幫互助嘛……恐怕只有我超常發揮時才勉強幫得上忙。

漸漸地,同桌待我愈發冷漠疏離。可即便如此,每次家長會結束後,父親仍會不厭其煩地將我與之相較,並再三叮囑要向優秀同桌看齊。真不知道父親究竟用何方法,竟使得我們倆從高一做同桌到了現在。

這一切都令我愈發地焦躁不安起來,腦海中不斷浮現出自已名落孫山時那悽慘的畫面:同學們異樣的目光、老師們惋惜的神情以及父母那滿含失望的眼神……再看看身旁那個近乎天才一般的同桌,他正全神貫注地學習著,似乎外界的一切干擾都與他無關。而我呢?只能默默地坐在這裡,心中充滿了無盡的落寞和挫敗感。這種情緒漸漸爬上了我的臉龐,彷彿在向全世界宣告著我的失敗。

酷熱難耐的空氣如熱浪般滾滾襲來,彷彿要將人吞噬一般,令我心生煩躁與焦慮。那斷斷續續傳來的翻卷聲,時而清晰可聞,時而模糊不清,就像一首不協調的交響樂,不斷刺激著我的耳膜。而頭頂上方那臺破舊不堪的電扇,則如同風燭殘年的老人,艱難地轉動著它那疲憊的身軀。每一次轉動都顯得那麼吃力,彷彿隨時可能停止運轉,但同時也帶來了一絲微弱的涼風。然而這絲涼風對於被酷熱籠罩的我來說無異於杯水車薪,反而更增添了幾分燥熱與煩悶。

在安靜的教室裡,我不敢大聲喘氣,我剋制著自已的情緒,但是,這壓力讓我喘不過氣來。

忽然,前桌的同學後面,出現了一個太陽似的白點,那白點很明亮,一個拳頭那麼大,不過它輻射的光芒佔據了那位同學的整個後背。我還沒明白是怎麼回事,其他的同學背後也都出現了這些發光的白點,和前桌同學的一樣。我扭過頭去,所有同學的上半身上都出現了一個光點,拳頭大小,都很明亮,但是除了我同桌,他一如往常,胸前什麼也沒有。

我慌忙低頭看向自已,我身上也是什麼也沒有。

“喂,你能不能……”

“你不學,不要干擾我!”

同桌惡狠狠地瞪了我一眼,沒等我說完話,便又把頭扭了回去。

我舉起手來,班長看了我一眼,走了過來,輕聲問道。

“林安,你怎麼了?”

“班長,我……嗯,你能不能看到,就是他們身上有白點?”我伸出手來,在空中比劃著,好像拿了一個皮球一樣,“就是發光的,很亮。”

班長很疑惑:“什麼白點。”

還沒等我開口解釋,班長就露出了一副恍然大悟的神情,她皺著眉頭,眼神中透露出一絲關切地問道:“你是不是身體不太舒服啊?”

“沒有,我就是看他們身上……”

“我這就去和老班說一下。”

沒等我回應,班長就離開了屋子裡,她的行動力一直很強。

班裡寥寥幾人抬起頭來看了看,隨後又立刻把頭埋了下去。

我站起身來,跟著班長也走了出去,正在往辦公室走的路上,看到了班主任從辦公室裡推門走了出來,班長緊隨其後。

“林安,你怎麼了?”一改往常的風格,平日裡非常嚴厲的班主任十分關切地看著我。

於是我把同學胸前發光的那亮球和班主任說了一遍。

聽罷,班主任一臉凝重,隨後他掏出手機,對我輕聲說道:“你最近太累了,給你父母打一個電話,讓他們帶你去看看吧。”說完,他還輕輕地拍了拍我的肩膀,眼神中流露出一絲心疼和擔憂之色。

我本來不想承認自已出現了健康問題,但是突然,班主任胸前也出現了一個白色的亮光,和其他同學一樣,拳頭大小,但也十分耀眼。此時我不得懷疑自已可能確實得了什麼病。

半夜,遠道而來的父母把我接走,連夜送去了一個醫院,又是掛號,又是檢查,最後在得出結論的時候,醫生沒讓我進辦公室,反而是在屋裡低聲和我的父母說了些什麼。父母出來的時候,一臉擔憂地看著我。

“安安,回家吧。”

“我怎麼了?”

“啥事沒有,醫生說你就是有些累,你先休息幾天吧。”

就在這個時候,父母的身上那隱隱約約的白點終於不再隱藏自已了,它暴露出來,展示在了父母的胸前。不過我有些見怪不怪了,這一晚上,我幾乎見到的每個人都會不約而同地在胸前出現這個發光的白點。

我點了點頭,和父母一起回了家。

我靜靜地躺在床上,眼睛望著天花板,毫無睡意。耳邊傳來父親壓低聲音打電話的聲音,雖然他儘量剋制,但我還是能隱約聽到一些關鍵詞——“精神病院”、“治療”……這些字眼像針一樣刺痛著我的心。

與此同時,母親在屋外輕聲啜泣著。她的哭聲充滿了無奈和悲傷,彷彿在向命運訴說著不公。很明顯,母親並不希望父親將我送進那個被世人視為牢籠的地方。

其實,我又何嘗想去呢?那冰冷的牆壁、刺鼻的消毒水味以及陌生而恐怖的環境,都令我心生畏懼。然而,自幼便明白一個殘酷的事實:自已的意見從來都是微不足道的。面對這樣的局面,除了默默忍受之外,似乎別無選擇。

我緊緊閉上雙眼,試圖讓內心平靜下來。但思緒卻如潮水般洶湧澎湃,回憶起過往種種不受重視的經歷,心中不禁湧起一股酸楚。或許這就是我的人生吧,永遠只能被動地接受他人的安排,無法掌控自已的命運。

這一夜對於我來說異常難熬,我幾乎沒怎麼睡覺。

第二天,胸前頂著白色光球的母親敲響了我屋子的門,她關切地跟我說:“安安,要吃早飯了。”

“我……”

“吃完飯,在家休息一週吧,我跟你班主任說了,這週休息,下週務必……”

還沒等父親說完,母親狠狠地扯了扯他的衣袖,意思很明顯——住嘴!

就這樣,我在家休息了一週,這一週我在家也不敢放鬆學習,有時還會看看書,不過會被媽媽制止。然而我的眼睛卻還是一如往常,能看到許多人胸前的發光白球,這讓我的眼睛每天都要承受巨大的壓力,所以父母給我戴上了人生中的第一個眼鏡,是一個墨鏡。

很快,我回到了學校,和同學們一起重回到備戰高考的狀態下,這件事早已被所有同學淡忘了。

高考結束後,我和許多同學一樣,參加了狂歡,去了很多地方,見了很多人,他們身上也都有發光白點,這對於我來說,已經習以為常了。

最終,我毫無意外地沒有考上北京醫科大學,去了哈爾濱醫科大學學了臨床。

上了大學以後,夢魘一般的白點仍然在我眼前揮之不去。

擁有了充足時間之後,好奇心作祟的我開始著手研究這個神秘現象背後隱藏著怎樣的秘密。於是,我四處尋找線索、翻閱資料,並向眼科專業的學長及教授們請教,但始終未能獲得確切的答案。

然而,命運總是充滿戲劇性的轉折。就在某一天,當我漫步於校園時,偶然間瞥見了兩個身影匯聚在操場的一角。令人驚奇的是,這兩個人的身上竟然並未浮現出那種奇異的發光白點!

“你在看我們嗎?”其中一個人向我揮手。

“我?我是,我只是……”

這種感覺很像偷窺別人的猥瑣大叔被發現的感覺。

我想離開,因為那兩人正在向我漸漸逼近,但是我的雙腿絲毫不聽我使喚,它們就樹在那裡,完全移動不了。

“我只是在那個方……”

“你有什麼能力?”

“什麼?”

我完全不知道最前面那人是什麼意思?

“我們換一個地方。”他揮了揮手,指了指不遠處的一個小涼亭。不知道是不是感受到了對方並無惡意,我的雙腿終於聽從了我的指揮,帶著我離開了這裡。

坐下後,最開始和我搭話那人重複了一下他的問題,還是那個。

“你有什麼能力?”

“你這麼問不對,別以為所有人都跟咱倆一樣。”他後面另一個學長大大咧咧地表示,“你是不是感受到了什麼不一樣?”

“什麼?”我仍然沒反應過來。

最前面那人輕蔑地笑了笑。

“小子,我問你,你一直看我們,是不是因為我們有些不太一樣?”

我點了點頭,把光球的事情說了說。

“我就知道,你小子肯定也是因為這個。”最前面那人拍了拍桌子。

“我叫鍾離昊,我先給你說吧。”鍾離昊攔住了剛要說話的旁邊那人。

“你聽說過超能力嗎?沒聽說過不要緊,不過我告訴你,你現在聽說過了,而且你還有這種能力。”鍾離昊喋喋不休地說著,“我的能力是讓別人聽從我的命令,非常牛逼吧。”

看著得意的鐘離昊,我一臉不可置信。

“你剛剛是不是想走走不了了?那就是我乾的!”

在炫耀完他的能力以後,他又開始介紹別人,“我這位朋友叫做宋子軒,他可以……”

“讓我自已說吧,我可以感知溫度。”

看著我一臉迷惑,他突然伸出手,緊緊地握住了我的左手。

這突如其來的舉動令我驚詫不已,同時也讓我陷入了極度的窘境之中。我瞪大眼睛,呆呆地望著眼前這個男人,心中暗自思忖:“他究竟想要幹什麼?”尤其當我的目光觸及到他那白皙嬌嫩的肌膚時,一種難以言喻的不適感湧上心頭。畢竟,我向來對異性情有獨鍾,從未對同性產生過任何特殊情感。此刻,腦海中不禁閃過一個念頭:難道此人竟是個同性戀者不成?

隨後,他緩緩說出了一個數字:。

“什麼意思?”

隨後,他又摸了摸桌子,說道:“,這就是我的能力。”

“磨磨唧唧的,他能在接觸到物體的一瞬間知道東西的溫度,只不過……”

“是華氏度,對嗎?”

面前幾人點了點頭。

“根據你說的,你的能力應該也能確定了,你就是能看穿別人有沒有能力的。”

聽他們一說,我感覺確實能說通了,這兩人都做出來常人難以完成的事。

“歡迎加入能力者社團,以後我們就是三人組了。”鍾離昊大大咧咧地笑了起來,說:“有你在,以後找新人就方便多了。”

“嗯,關於這個,呃,能力,你們瞭解多少呢?”

“我們現在知道,能力有觸發條件和觸發效果,聽起來很像遊戲是不是?不過就是這樣,我的能力觸發條件就是要得到別人的回應,就像是金角大王那個葫蘆一樣,如果人家對我愛答不理,我就沒辦法控制別人。”鍾離昊一邊說,一邊用兩隻手手舞足蹈,解釋自已的研究發現。

“你們是什麼時候發現自已這個能力的?”

“我從小就有。”宋子軒回答道。

“我嘛,我是剛上大學的時候才有。”說罷,鍾離昊掏出了學生證,他也是剛剛大三的學生。

“你呢?小林?”

“我是幾個月前,讀高三的時候。”

“哦,哦,那太好了,我們接下來就能一起研究了!”

就這樣,我在這裡又學習了一年,不過沒有遇到能力者,大多數都是正常人,由於我總是帶著墨鏡,人家都叫我裝瞎子。

在大二上半學期快結束的時候。大家都在想著怎麼應付考試,我卻得到了一個令人震驚的噩耗。

我那大大咧咧的學長鍾離昊死在了自已的寢室裡,一覺不醒,臉上滿是猙獰和痛苦,死因是急性心肌梗死。

我從來沒聽說過他有心臟病史,甚至在每次體檢時,他也沒有說過有過任何的心臟不適感。再加上他是一個十分壯實的男大學生,也沒有高血壓這種心腦血管疾病,這樣的死因著實令人感到詫異。

“鍾大哥……鍾大哥說得沒錯。”宋子軒有些顫抖。

我們坐在那個熟悉而又陌生的涼亭裡,思緒萬千。這個地方見證了我們去年的相遇,但如今卻瀰漫著與晚夏截然不同的氣息。寒冷的冬風吹過,帶來絲絲涼意,彷彿要穿透骨髓一般。

亭子周圍的景色也變得蕭瑟起來,落葉凋零,草木枯黃。一切都顯得那麼寂靜和冷清,就像我們此刻沉重的心情。三人組中的一員不幸離世的訊息,這使得原本就荒涼的氛圍愈發凝重。

回想起曾經一起度過的時光,那些歡聲笑語、共同奮鬥的日子,如電影般在眼前不斷閃現。然而現在,只剩下兩個人面對著這份無盡的哀傷和寂寞。

“他說,我們身上的,不是一種能力,而是一種詛咒。”他遞給我一個薄薄的筆記本,裡面記載著鍾離昊的絕筆信。

“從這裡看吧。”他指了指,有很大一部分被撕開的地方,“那些是他寫給家人和女朋友的,這裡是寫給我們的。”

“小宋,小林,我實在不想嚇唬你們,但是,我知道我命不久矣了,我們身上的不是超能力,是詛咒,我每次發動我的夢裡後,總會感受到難以忍受的痛苦,那股鑽心的疼痛猶如千萬只螞蟻在啃噬一般,令我幾乎無法呼吸。那天我說錯了,我們的能力不僅僅有觸發條件,觸發效果,還有最重要的是觸發後果。我還不知道你們發動能力後的後果是什麼,但是我建議你們一定要少用能力,千萬不步我的後塵。”

這一年來,我幾乎沒有感到什麼不適,甚至很多時候,我懷疑自已是否真的有這個能力,因為它太普通了,說我是能力者也僅僅是在周圍存在其他能力者的時候才能體現出來。和鍾大哥的一比,我的能力簡直是聊勝於無的存在。

“小林,我跟你說說我吧。”他叼了一支菸,隨後示意我給他點上。

“你難道從來沒想過,我為什麼讓你幫我點菸嗎?”

“因為我們是哥們啊。”

“去你媽的,我讓我室友幫我,他們都說我裝什麼大老闆呢。”宋子軒笑了笑,確實,時常幫別人點菸這種事確實不會存在好哥們之間。我也是在他苦苦哀求我好幾次後才答應他的。

隨後,他拿出一個木質的小鑷子,夾住那支香菸,深深地吸了一口之後,緩緩說道。

“我並不是擺架子,我得知物體的溫度的途徑是,在我用手接觸到一個物體時,我的腦海裡會不受控制地迴響一個數字的低沉,那就是這個物體的華氏度,一般會精確到小數點後三十多位。”他又吸了一口,繼續說:“一旦我接觸到的物體溫度急劇變化,那我腦海裡就會迴響出來好幾串很長很長的數字,許多數字夾在一起,魔音貫耳一樣刺透我的大腦,難以忍受。”

我驚愕地聽著他的描述。

“我每天晚上睡覺都會把手固定在空中,如果摸到了身體或者床單,我就會被煩人的低語聲吵醒。”宋子軒把煙丟了,把鑷子收了起來,隨後把手懸浮在空中,儘量不讓他們接觸到任何的物體。

這次談話過後,我對我的能力有了重新的認識,雖然它沒什麼用,但是至少,它所帶來的副作用是一副眼鏡就能解決的。

就這樣,直到大學畢業,我也沒碰到新的能力者,在大學時光裡,我的收穫並不多,沒有交到很多新朋友,成績也是平平無奇,由於“裝瞎子”的外號,很少有女生願意和我這樣的怪胎接觸,我自然也是沒有認識女朋友。回到石家莊後,我唯一還保持聯絡的朋友就是宋子軒。

回到石家莊後,大醫院根本瞧不上我一個本科生的學歷,也因此,我去了一家小診所做助理,掙得不多但也能餬口。

我依然是帶著那副墨鏡,遇到的人胸前也是帶著那團白色的亮光,就在我以為日子會這樣過下去的時候,宋子軒給我打了一個電話。

“狗安,來吉林一趟吧。”

“想哥了?等過年吧。”

“不是,有正事。”

“什麼事啊。”

“是這樣,我這兒有個患者,他,嗯,他描述的情況很詭異,但是查不出什麼情況,我就懷疑他是不是有能力,但是我不清楚,就想讓你來看看。”

抱著對能力者的好奇心和對於昔日好友的思念,我請了一週假,去了吉林。

一見面,我本來想給宋子軒一個擁抱,但是看見他高高舉起的雙手,只得作罷。

“狗安,不給你多說了,我們直接去吧。”

“我靠,也不讓我吃個飯啊。”

“你給我看看那個患者,只要給他擺平了,一會請你吃海底撈。”

“一頓海底撈就把我對付了。”

“哎呀,哎呀,都是醫生,救人一命勝造七級浮屠,快去吧。”

我們沒有去醫院,而是去了一家咖啡館,在一個靠窗的座位旁邊,有兩人已經在等著了,我遠遠看去,一人胸前有發光白點,另一人久違的身上是乾乾淨淨什麼都沒有的。

“宋大夫。”那人起身,伸手向宋子軒。

宋子軒有些不情願地接過來了那隻手,握了握。

“韓先生,這就是我給你說的那位來自北京的名醫林大夫,專門來給你看看有沒有那種詛咒的。”

我被他的介紹無語到了,但是也不好意思拆穿他,於是只好順著他的意思。

“林大夫你好,我叫韓鑫。”那胸前沒有發光的男人伸出手,跟我握了握手,隨後我們幾人坐下。

“林大夫,具體的情況,宋大夫和你說了嗎?”

“沒有,我是想讓你親口和林大夫說一下,這樣比我轉述的要清楚一些。”

“啊,這樣啊,那你聽我說一下。我從上個月開始,就會耳鳴,持續性耳鳴,但是有的時候會中斷,有的時候不會,大多數都是在有人的時候會有耳鳴,不過也有例外,沒人的時候我有時也會耳鳴。耳科我轉了,都檢查說沒問題,宋大夫就說我可能有超能力,所以麻煩您幫我看一下,我這到底是什麼毛病?”

看著眼前的這個年輕男人,他看上去年紀並不大,大概也就二十幾歲的樣子。他的身高屬於中等水平,身材也不能算是肥胖,只能說是略顯健壯。他穿著一套合身的運動套裝,一切看起來都那樣的平凡和尋常,但是對於我來說,他簡直是獨特至極,因為他胸前沒有那詛咒樣的發光白點。

“需要我做什麼嗎?林大夫,你要我怎麼配合你檢查。”

“不用,已經檢查完了,我相信,你確實有這種能力。”

“什麼?這也太快了,那我到底是什麼能力,這樣折磨我。”

“這……我還不知道,我只能知道你有沒有能力。”

“那我怎麼相信你呀?”那男人一臉不滿,“也不知道怎麼治病。”

“這樣,韓先生,你再詳細說一下症狀,我們研究一下。”

韓鑫又把症狀說了一遍,和之前那次大概一致。隨後,幾人分別了。

只剩下我和宋子軒兩人坐在了咖啡廳。

“他肯定是有能力的,能力分觸發條件和觸發結果,對於我們來說,觸發結果和後果是一個東西,因為都是我們無法控制的強制性反饋,想必對於他來說也是。”

宋子軒看著我,點了點頭。

“我認為,他和我們一樣,有著無法控制的觸發結果和後果,所以只需要找到耳鳴的觸發條件。”

“嗯。”宋子軒點了點頭,滿是讚許的神情。

“先吃飯吧。”

“好。”

來到海底撈以後,我點了十幾盤肉,像什麼牛羊肉就有六盤,還有鴨腸毛肚這些,加起來十多盤,還沒算上素菜和豆製品,點完吃的以後,又點了啤酒。

“你吃得完嗎,浪費可恥啊。”

“吃得完,吃得完,再來一盤小酥肉。”

吃了很久,又聊了很多之前的往事,我們不禁感慨,時間竟然這樣快。

“我說,狗安,你就甘心這樣,一直呆在那個小破診所嗎?”

“不然呢?”我苦笑了一聲。

“你沒在大醫院,你不知道,我經常碰見那種人,就是檢查了半天,什麼病都沒有,我就懷疑他們有能力,自已又拿不準那種,我覺得你完全可以自已開個診所,專門針對這些人。”

“得了吧,哪有那麼多有能力的人?”

“你別說,你是碰不上,我天天都能碰上。”宋子軒夾起來了一片牛肉,那肉在空氣中放得太久了,已經軟啪啪的了。隨後,他把那牛肉放在了清湯火鍋裡,然後突然頭疼起來。

“你涮肉,你涮肉!”

“你這毛病是越來越嚴重了,你現在還能感受肉的溫度?”

“是筷子。”

“你還是考慮考慮,我覺得,你這個能力不用也是不用,沒準啥時候就用上了。”

“得了吧,跟今天一樣,只能告訴人家有沒有能力,也不知道什麼能力。”

“那你就跟他一起去探索嘛,跟偵探一樣,多好玩。”他吃了一口牛肉,隨後笑嘻嘻地說:“名字我都給你想好了,林安能力事務所,就跟毛利小五郎那個一樣,毛利偵探事務所,是不是很酷!”

“屁吧。”

嘴上雖然拒絕了,但是我卻是有這個想法,於是在吉林待了幾天後,我就回到了石家莊,開始策劃是不是真的要開一家事務所。

我們家在十樓住,在二樓還有一套房子,父母想把它當成我的婚房,但是我揹著父母把那裡重新佈置了一下,在玻璃處張貼了幾個大字。

“奇妙能力事務所。”

而在我策劃事務所期間,我瞭解到這個地方也不能算偵探事務所,我就按照針對精神病的診所的標準辦的。

父母得知後很生氣,立刻要求我關停我荒誕而不合理的事務所,我則認為,這是我第一次為自已做主,從而拒絕了父母。父親大罵我翅膀硬了,放著安穩的日子不過,非要去學日本動漫搞什麼事務所,回頭早晚吃虧。

靜下心來一想,自已確實不是東西,父母辛辛苦苦攢了半輩子的婚房,被我一個突如其來的想法弄成了什麼事務所,思來想去,還是決定尊重父母的意願,把這個地方重新變回婚房。

就在我回家準備的時候,一個熟悉的人影出現在了奇妙能力事務所下面,那人正是我在吉林和宋子軒一起見到的那位病人——韓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