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三河出了書齋,一眼就看到夢言正生氣的撕扯手中的殘竹,彷彿要將心中的不滿和憤怒透過這種方式發洩出來。她的臉上帶著明顯的不悅,眉頭微皺,嘴唇緊抿,一副憤憤不平的樣子。
夢言一看到三河就十分不解的追問:“那個男人看起來普普通通,怎麼看都瞧著配不上丹香小姐,為何公子會跟他說那麼多話?而且我瞧著你對其他人都沒有對他那般熱情,這到底是為什麼呢?”她一邊說著,一邊緊緊地盯著三河,眼中閃爍著疑惑和不滿。
三河看著夢言生氣的模樣,心中覺得十分的好笑。我們需要從他那裡得到一些重要的資訊,所以才不得不與他周旋。”說完,三河嘴角微微上揚,露出一絲不易察覺的笑容。
夢言聽了三河的解釋,心中的不滿並沒有完全消除,但也明白了其中的緣由。她無奈地嘆了口氣,繼續撕扯著手中的殘竹,嘴裡嘟囔著:“真是麻煩……”
三河看著夢言的反應,忍不住笑出聲來,然後打趣著說道:“你可要把戲演好哦!如果讓那江公子看出破綻,咱們可就拿不到副使大人的親筆信了。”
“我?”夢言更加驚訝。
三河見狀,便在她耳邊嘀咕了幾句,又讓阿布帶他們去這裡最好的成衣鋪去給夢言挑選了幾件高檔的成衣。
夢言十分忐忑不安:“我一個鄉下的姑娘,雖說見過大戶小姐,可是這王府的格格,哪裡瞧見,這如何能裝的像樣?”
“見過大戶小姐,就夠用了,你沒見過,難不成他們這些人就能見過?既然都沒見過,你就隨意發揮就好。”
阿布見夢言一臉的不知所措,便在旁邊幸災樂禍起來。
誰知三河又讓阿布挑選了幾件成衣:“我剛才可說了你是格格的護衛,那你的裝扮也需要換。”
剛才還取笑別人的阿布,立馬蔫了下來,又被夢言一頓嘲弄。
重新回到加爾魯的府邸,管家以為三河找到了治療的方法,十分激動的就迎了上來。
得知三河想單獨跟小姐相處,心裡就犯起了嘀咕,有些擔心。
三河信誓旦旦的保證,他肯定會醫好小姐,管家猶豫了半天后,這才退了出去,臨走還不放心的留了兩個下人守在門外。
等管家離開,三河就站在丹香的身後,若有所思的跟他一起盯著眼前的那幅山水畫。
“月上柳梢頭,人約黃昏後”三河含情脈脈的念著。
果然丹香閃著眼睛,淡淡的睨了他一眼,只一眼,便又默默的轉頭繼續盯著字畫。
這山峭陡壁上的青松,應該表達的是萬公子對小姐堅定不移的愛戀,而青松庇護下的那株含苞待放的小花應該就是指的丹香小姐,而這陡峭的山壁則隱晦的表達了你們二人的幸福遭到副使大人的百般阻擾,但是他會一直等小姐,絕不放棄?
接著三河又說出之前的那封親筆信,雖然大眼一看這信並沒有什麼問題,可是每行字裡都有一個字,連起來其實已經告訴了小姐,他寫這封信是言不由衷,並不是他真的本意。
聽著三河說的頭頭是道,丹香的眼中閃著複雜的情緒:“你也是文人?”丹香不可思議的望著三河。
見到丹香終於有了回應,三河便對著她上前雙手環抱行禮:“丹香小姐終於肯說話了,鄙人並不是什麼文人,只是一介商人。”
丹香這時才細細掃視了一下三河:“商人,怎麼裝起郎中來,莫不是衝著我阿爹來的?”
三河見丹香一點不痴傻,從他身份就猜出他是有目的而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