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喂,小白,又在辛勤勞作啦?”童允走過來,拍了拍白映手裡的大長掃帚,又看了看依舊滿是灰塵的地面。
“……嗯”
白映點點頭,失了神一般用力撇著掃帚,將身邊的灰塵掃向遠方,很快又被風吹回來,灑了他一身。
他不承認這是自已的哀愁,他相信這是因為昨天一宿沒睡著,具體的原因大概是晚上風太大吹得冷,枕頭太高了脖子不舒服,床板太硬了腰疼。
“所以你來找我幹嘛?”
“沒事兒,就是想來看你……”童允眼神飄忽不定,突然又表情兇狠起來,“怎麼?現在來找你還要提前跟你打報告了?”
“我覺得是的,盛楊那小子呢?”
“不知道啊,我都好幾天沒見到他了。”
“哦,好吧。”
【每日任務一:歪嘴】
【任務獎勵:體質+1】
白映一愣,每日任務?什麼時候多了個這玩意出來,正愁著體質好久沒提升了。
“哼,區區沙礫,也敢與我相爭?!”
只見一滿面塵土色的少年人,揮舞著巨大的黃褐色掃帚,將一片片灰塵拍來拍去,還時不時發出怪笑。
童允見狀,不由倒退數十步,她大概知道這是白映發病了。
她稱這種病為“歡樂多”。
因為精神病人歡樂多。
“果然不行嗎?”
白映本來想透過毆打灰塵來形成對位碾壓,以此達到歪嘴的前置條件,沒想到不成立。
他當即脫下衣服抖三抖,將上面的灰塵抖乾淨一點,至少不要在公共場合灑一地灰。
“走,逛個商場。”
來到熟悉的新天地商廈,兩個保安看到他剛要走上前,似乎是想到了什麼,站在原地不動,就看著他走進去。
“嗯?”
白映走進商廈,又走出來,他滿臉疑惑。
“你們怎麼不攔我呢?我穿這麼土一看就是買不起東西,毀壞市容來的。”
兩個保安對視一眼,又看了看攝像頭,其中一個年紀小點的說道:“大哥,你穿啥跟我們也沒關係,我倆臨時工,一個小時十五塊錢,你就算在裡面打架鬥毆,我倆都不敢過來攔你的。”
“哦這樣嗎。”
白映悟了,不再糾纏兩個保安。
童允遠遠跟在後面,這也是白映的要求,要不然待會人家因為她不敢嘲笑白映了。
走進熟悉的衣品店,店長看到他的時候嘴角就開始抽搐,良好的職業素養讓他沒有趕人出去,可看到白映東走走,西走走,店長總覺得乾淨整潔的店鋪變得有些模糊不清。
怎麼回事呢?
他知道,不能再這麼下去了,要不然這小子真不走!
“您好,需要試一下衣服嗎?”
“需要啊,完全的需要,把這,這,這幾件全都拿給我試一下。”
目的不純的白映拿起幾件白襯衫就往試衣間走。
店員對店長髮出質疑:“李哥,你說你這一讓他試,衣服不就髒了嗎?”
店長反駁質疑,“什麼話!看人不能只看外表!”
店員再次質疑:“可是李哥你又不跟他談戀愛,你怎麼知道他的內心?”
店長憤怒:“購買力啊購買力!你別看他看上去窮的跟英雄聯盟裡的小石甲蟲一樣,打半天就爆幾塊錢,但是這只是你看上去,說不定他是個BOSS呢?比如說六鳥。”
“是雞吧?”
“那叫六鳥啊你個畜生!”
白映在試衣間換了一下衣服,看著幾件白襯衫都變得有些髒,他的良心一陣過意不去。
所以他決定在試衣間拉個屎。
開玩笑的。
走出門,他很遺憾的對店長說道:“抱歉,雖然這幾件衣服很好看,但是我覺得太貴了,可以免費送我嗎?”
“當然是不可以啊,窩草!”
“那好吧,那我只能全部買下來了。”
“好……好!”
店長小李的表情從平靜,到扭曲,又到不敢置信,直到白映掃碼成功的那一刻,他昇華了,他的五官都呈現出兩個字,驚喜。
白映歪著嘴,用六千塊買下了三件高階白襯衫,覺得非常的值得。
白襯衫肯定踏馬虧死了,這一點體質值了。
【恭喜宿主歪嘴成功,獎勵體質一點】
只要每天都有這任務,一年他就能提升三百六十多點體質,簡直就是爽的飛起來,尤其還是一邊裝杯一邊飛起來。
完成任務之後,簡單擺脫了纏著自已的童允,又帶著趕來找自已玩耍的於萱兒吃頓飽飯,將之打發了事,隨後白映看著正在落下的夕陽,陷入了沉思。
“怎麼感覺我跟個NPC一樣?”
立志於找出自已與NPC不同的白映立馬打車到公司,“噔噔噔”爬上三樓,一巴掌拍在小張的桌上,怒吼道:“盛楊那小子去哪兒了!”
小張看他這麼生氣,不由心中一驚,尋思著盛楊惹著他什麼了,可千萬不能把盛楊薩了,要不然他的經理位置也不保。
下意識想到這個,小張又有些愧疚,原來成年人的友誼這麼踏馬的脆弱。
“小盛怎麼你了?”
“哦,沒怎麼,就是半天沒見他人了,好奇一下。”
“行,那我帶你去找他吧。”
“你怎麼知道他在哪?”
“他身上有定位器。”
“……”
白映震驚。
坐上小張的新車,看著車頭那個小金人,白映就知道這小子不再是那個跟自已穿一條褲子的好小張了。
他已經被該死的金錢收買了靈魂。
在周圍車輛避讓中,他們僅僅十五分鐘就抵達了目的地,盛家所在的小區。
準確來說,是盛家的小區,在經過了長毛鬼及其一眾小弟的肆虐之後,本來算得上壯觀的建築已經變得有些破漏,到處都是被毀壞的磚瓦,被截斷的牆壁以及漏出的電線,上面還“滋滋”冒著藍光。
這時候如果來一個電工,直接就可以發動技能“左零右火,雷公助我”。
走到地下室的入口,敲了敲門,地下室傳來幾聲問詢,其中有盛楊的聲音,聽到白映的聲音後立馬就開了門。
盛楊不再是以前那個滿臉寫著狂傲的刺蝟頭青年了,他的頭髮耷拉下來,臉色也像蠟一樣蒼白,他的眼睛裡寫著苦澀與絕望,似乎是這個年輕人真正的認識了這個世界,真正的經歷了一些事情。
“盛楊,沒事,我來了。”
“白哥,你可以保護我一輩子嗎?”
“很難,但是我會盡力。”
“那我爸會瞑目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