龍哲醒來時,發現自己還是躺在那顆大樹旁,而遠處已經升起了太陽,鳥兒在樹枝上蹦跳著,並唱著美麗的歌聲。不遠處還有松鼠在大樹上竄來竄去。
什麼都沒有發生!一切如故。
龍哲忙去找那艘飛行器,但那裡空空如也,根本沒有什麼飛行器停在那裡,龍哲一轉身就跳了起來,向著昨晚清楚地看見停著飛行器的位置跑過去。
這時龍哲感覺渾身疼痛,特別是手臂。
他來到那裡細細地尋找,想要尋找到些蛛絲馬跡,但那裡什麼都沒有,野花盛開,綠草如茵,就連螞蟻都在按部就班地列隊爬行,絲毫都沒有被打擾過的跡象。
龍哲忽然想起那邊曾有過一艘飛行器墜落並燃起大火,他忙又向那邊跑去,但跑出了幾百米後卻什麼都沒有發現,一切都完好如初。
遠處,遠處也曾有過火光,龍哲忙登高向四周望去,四周氤氳的雲霧正隨陽光的升起而逐漸散去,一片自然祥和,就像幾千年都沒被人類文明騷擾過一樣。
夢?難道真的只是一場夢?龍哲無法解釋眼前的一切,這時他本能地抬起手臂,因為那裡陣陣疼痛。這時,他清楚地看到手腕上有一圈紅腫的印記,有幾處也已經破皮,有血跡凝固在那裡,隨著絲絲疼痛皮下還在有規律地跳動。
同時,龍哲又感覺到脖頸疼痛異常,如果一切只是一場夢,可這傷痕和疼痛又是從哪裡來的呢?龍哲這時又想起了“丹多拉”、“圖書館”、“警察”等這些詞語。
可如果這只是一場夢,那這些詞又有什麼意義呢?而自己手腕上新添的傷疤和身上的疼痛又是那樣真實,那這些詞會不會是真的呢?龍哲又想起自己的飛行器,他想,還是先回到自己的飛行器那裡看一下吧,不知他的飛行器會不會也像眼前的一切一樣,都消失不見了。
等龍哲回到他的飛行器那裡時,看到他的飛行器安好地停在那裡,隱蔽而安靜。
圖書館,這也是唯一可以參考一下的資訊。
龍哲開始尋找這座城市的地圖,這並不是件難事,很快他就下載到一個城市地圖,同時也定位到了這座不大不小的城市的市級開放圖書館。
在這個年代,圖書館已經不再是人們生活的必需品,因為獲得知識或是獲得圖書的途徑實在是太多了,所以,一座城市能有一座開放的圖書館已經是很不錯的事了,甚至有些城市早已經取消了圖書館,最多也只是作為博物館的一部分存在,或是僅作為存放古式圖書的封閉倉庫。
龍哲不敢公然將飛行器開進城市裡,因為昨晚那似真似夢的場景還歷歷在目,所以他將飛行器啟動到時間航行模式,這樣就可以在時間的過去或是未來模式裡進入城市,而在現實中的人們是無法發現他的。
即使這樣,龍哲也是很膽怯,因為他不知道,這座城市有沒有時間通道航行的檢測系統,因為現在想要檢測到在時間暗道裡航行的飛行物並不是一件難事。
好在這座城市並不是重要的城市,也不是什麼軍事基地,因為龍哲很順利就行駛到了城市中圖書館的樓頂,並且在空無一人的樓頂上悄悄地回到現實當中,然後停好飛行器。
這時,雖然太陽已經升起,但還沒有到人們正常生活工作的時間,特別是圖書館,更不是早起開放的場所,所以這裡還沒有營業。
龍哲來到進入大樓的通道,一推那門,竟然是開的,他小心地走了進去,裡面空無一人,靜得讓人發怵。
他下了樓梯,進入到大樓內,這裡到處都是房間和走廊。就在龍哲站在那裡想應該去哪裡時,他似乎聽到了腳步聲。
這腳步聲極其輕微,,如果不是仔細聽,如果是在白天開放的時間,如果不是清早而外面的街上多一些車輛和行人的聲音傳過來,是肯定聽不到這腳步聲的,就算聽到也不會注意,何況能聽得出來,這腳步聲還是小心翼翼地。
在這種環境中,也正因為這腳步聲是小心翼翼地,所以越分辨那腳步聲就越清晰,讓人感覺更有些緊張不安。
那腳步聲是越來越遠的,輕慢有序。龍哲尋著那腳步聲悄悄地跟了過去。
艾索向著那間圖書室走處,四處靜極了,特別是在這樣一間巨大的建築裡,能聽到自己的呼吸,甚至是心跳。
他清楚地記得,昨天這裡發生了什麼,因為自己就是那事件的經歷者,但當艾索經過昨天走過的路時,發現那本應該有槍擊痕跡的地方卻是完好如初的,在一個樓梯拐角處,艾索用手摸著稜角分明完美無缺的牆角,腦子回想起昨天的情景:牆角被擊碎,飛濺的石塊和碎土重重地擊在自己的身上……艾索又摸了摸身上那塊被石塊沙土擊中的位置,隱隱有些痛楚。
“如果這一切都是幻覺,我為什麼會如此熟悉這裡?”艾索自言自語。
艾索又來到那間閱覽室,裡面依然是空無一人,但昨天發生的一幕幕又展現在自己的腦海裡,書架傾倒、欄杆破碎、書籍散亂一地、保安中槍倒地鮮血流淌一地……但此時這裡的一切整齊劃一有條不紊,所有一切都像在熟睡,等待著新一天來臨,像以前每一天一樣。
無法再繼續想下去了,艾索飛快地跑到了昨天丹多拉發現那本書的地方,只看了一眼,便準確無誤地伸出手去取下了一本書。
《最漫長的夜晚》作者:何農。
就在艾索懷揣這本書走出圖書室時,看到一個人站在那裡,那人就那麼冷靜地站在那裡,就像在等自己一樣。
“你是誰?”
兩個人幾乎同時問出了這句話。
但艾索明顯有些更緊張,有種做賊心虛的緊張。
“哦,我是來看書的。”艾索故作輕鬆地說。
“可現在不是開館時間。”
龍哲也有些緊張,只是沒有表露出來。因為他也不知道眼前這個人是不是圖書館的工作人員,但是,他來到這裡,也不知道應該做什麼,更不知要找什麼,所以也只能在眼前這個看上去有些鬼鬼祟祟的年輕人身上試圖尋些答案。
“你又是誰?”艾索反問,但又不自覺地按了一下懷裡的書。
“那是什麼書?”龍哲明顯知道那裡有一本書,因為他看到了這個年輕人將一本書揣進了懷裡。
“嗯,這是一本書,我會等工作人員上班後,再辦理一下借閱手續。”艾索明顯有些底氣不足。
“拿出來我看一下。”龍哲看出了面前這個年輕人的那絲怯懦,自己也就多了一份自信。
艾索有些無奈,但還是猶豫了一下後把那本書拿了出來。
“您是保安嗎?”艾索遞過去書時問了一句。
龍哲並沒有回答問話,接過那本書第一眼就看到了最漫長的夜晚這幾個字。
龍哲感覺大腦裡一陣眩暈,幾乎要暈倒,他本能地扶了一下旁邊地牆。因為他發現,這個名字一直就在自己的大腦裡,並且,他發現自己不但認識上面的文字地球文字還是那麼熟悉,同時,他也發現,自己是在不覺中用地球語言和麵前的這個年輕人對話,而這一切,竟是那樣地自然,自然得就像自己根本就精通些道。
而就在兩個小時前,他還在用工具去翻譯地球文字的地圖。
龍哲隨手翻開那本書,那些傳統得有些古老的書頁在他面前快速翻過,而那些文字卻像是活起來一樣,像親切而熟悉的老朋友一樣,跳進自己的眼睛,跳進自己的大腦,也像鑰匙一樣,不斷地開啟記憶之門。
雖然還不知道將要發生什麼,也不知道這一切是因為什麼,但龍哲已經知道,他來這裡,一定和眼前這個年輕人有關。
“您沒事吧?”艾索顯然是被眼前這位忽然面色蒼白氣色大變的大叔嚇到了。
“你為什麼要拿這本書?”
無錯書吧“因為我女朋友。”
艾索猶豫了一下才說,他猶豫是因為不能確定丹多拉算不算自己的女朋友,而更不能確定的是,這一切是不是真的存在過,發生過。而來這裡拿這本書,也正是想試圖尋找丹多拉存在過的證據。而現在真的拿到這本書了,似乎又第一步證實,丹多拉根本就沒有來過,因為如果她來過,那這本書就應該不會存在這裡;因為他清楚地記得,當時這裡只有一本《最漫長的夜晚》。
但僅幾秒鐘後,艾索又似乎可以在眼前這位陌生大叔那裡證實丹多拉確實是存在過。
“丹多拉?!”
不用再問了,龍哲直接說出了這個名字,眼前這個年輕人的女朋友一定就是丹多拉,因為從自己醒來到現在,一切都指向丹多拉,這次一定也不會例外。
丹多拉!到底是誰,為什麼在自己的大腦裡如同生命一樣重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