祁淵被這變故搞得失去了耐心,看著地上流淌著的屬於江卿悅的血液,心裡邊突然湧上了一股極強的憤怒,“沒人,沒人可以背叛我。”
頃刻間,這座昔日裡華麗的莊園化為了一片灰燼,曾經的一切都消失了,大地裸露著,冒出了陣陣黑氣,魔兵們顫顫巍巍的跪伏在地上,生怕他的怒火引到自已身上。
“你如此在意這裡,那我就毀了這裡。”
祁淵瞳仁發紅,以他為中心,所有的結界立馬失去了作用,“去死吧!”
在附近等待了許久的眾弟子一看,紛紛提著法器向前衝去,卻只是如同飛蛾撲火一般,看起來沒有什麼作用,卻源源不斷的補上,城裡的百姓也不願意再躲起來當縮頭烏龜,與其將命放在別人手裡,不如自已上前一博。
鬼界,仙界,妖界得了訊息,也顧不上什麼了,這段日子裡魔氣給他們帶來了巨大的衝擊,對統治階級造成了根本利益上的損失,他們終於不再各行其是,團結了起來。
祁淵的身體不斷的變大,四周的魔氣也越來越濃郁,那些倒下計程車兵,修仙之人,鬼兵等等等等,受魔氣控制,不斷的站了起來。
小小的一座A城,此時卻擠滿了前來支援的人。
哪怕前路是一個死,他們也還是來了。
姜琳釋放修復結界,為受傷的弟子治療,一抬頭便看到了展秋林,又或者是,鬼王。
一臉嚴肅的男人坐在高大的椅子上,身後是他的法相,巨大的黑影不斷的向魔皇發起進攻,姜琳有些愣住了,她發現自已好像第一次認識自已丈夫這樣的一面。
不過她的第一反應其實是:我老公好牛逼,好厲害!
不過這種情況下幾乎沒給她多少愣神的機會,傷者被源源不斷的送進來,傷口上多事冒著黑氣的。
一位仙娥帶著幾位醫女打扮的仙子飄然而至,“我們來幫忙。”
江卿悅和溫時言這邊也沒好到哪裡去,他們所在的森林也陷入了黑暗,經過一番顛簸,才終於停下來。
好巧不巧,又遇上了那個紫色衣服的女子,此時她幻化出蛇尾,臉上還有幾抹紫色的妖紋,在這一片黑裡十分顯眼。
一箇中氣十足的聲音在黑暗裡響了起來,“這可咋辦啊娘娘!”
“叫叫叫,叫個屁,我怎麼知道怎麼辦。”
夫妻倆躲在後邊小心翼翼的偷窺,卻沒想到他倆躲得其實是個人,“你倆幹嘛呢?幹嘛撓我癢癢。”
“啊,對不起對不起!!!”
無錯書吧“哦,是你啊,樹神小木頭。”
紫衣服的女人扭動蛇尾走了過來,滿臉的嫌棄,“你倆真是好樣的。”
溫時言不想再聽她說些刁鑽刻薄的話了,站在江卿悅面前,眉目冷峻的看著她,“您解決辦法的方式如果是罵我妻子一頓的話我勸您還是免了吧,如果您不想救人那還請你站一邊,一直打啞謎很有意思嗎?”
紫衣女子氣的不行,美目圓瞪,“你!!”
剛才那個石頭一樣的傢伙攬著她的肩膀,“好了好了,好歹也是大地之母,怎麼這點氣都受不了,他一條千百年不過的小蛇,你和他計較什麼。”
“哼!”
溫時言此時也恢復了一些法力,也算看得清面前有幾個人了,但是蛇類視力本來就一般,能看清面前有人他已經很努力了。
“雖然不知道我是個什麼身份,但是求你們了,別打啞謎了,受不了了老天,剛才我進來的時候,看到外邊都打起來了!六界首領除了神界全都去了!”
江卿悅感覺這些人都磨磨蹭蹭的,急性子一上來恨不得把自已當炸彈丟過去給祁淵炸了。
“你以為我們不想嗎?祁淵能在地底下被封印這幾千年,你以為是鬧著玩嗎?”
“為啥要封印他,直接弄死他不就得了?”江卿悅一臉看傻子的表情。
石頭人脾氣好,沒有因為她的話生氣,只是語氣平穩的同她解釋當年的事,“小木頭,彆著急,你聽我說。
自古以來,這世間陰陽兩隔,正邪相生,如果沒有陰,這世間也就沒有了陽,而祁淵,就是我們一味地追求陽的結果。”
江卿悅有些聽不懂,看了眼溫時言,他也同樣聽不懂,只能點點頭,讓他繼續講。
“陰陽相生相剋,萬事萬物皆有正反兩面,相互平衡,卻也相互對抗,而正邪亦是如此,當年我們幾個,看不得人間災禍,妄圖將世間的惡通通消滅,不斷的殺死惡人,對鬼界和魔界多次大清洗。
但是就像我前邊所說的那樣,二者相生相剋,以達成世間的平衡,我們所謂的正道越來越強大,意味著邪也必定不逞多讓,最後,是這世間的邪意凝聚成了祁淵。”
江卿悅撓撓腦袋,“所以你們打不過他了,被丟這裡坐牢來了?”
“是,但也不是,我們的肉身皆已破碎,身體也成了封印他的關鎖,你們所見到的我們,只是被他吞噬的靈魂而已,這裡其實一直都是黑的,直到,唔,不清楚了,反正前段時間,才慢慢透出光亮來,最後成了一處永晝森林。”
“啊?”
溫時言敏銳的察覺到,這些變化可能與他和江卿悅有關,“諸位大神,我有個想法。”
“什麼?”
“他似乎,很在意別人對他的態度,他是以我的心魔為載體重生的,但是我的心魔是失去我的愛人這件事,因此他也開始思念我的愛人,而他在與我的愛人相處時,曾經表現出了很多幼稚的情緒。
我感覺,正邪似乎並不是完全對立的,太極圖還有倆點呢。”
幾個大神面面相覷,紫衣女子突然反應過來,“對了!對了!就是這小崽子的道理,你們還記得嗎?我們一直在森林裡看到的,他和他爹在懸崖那一段。”
“記得啊,怎麼了?”
“這裡咱們來過,是他小時候長大的地方,其他的部分都模模糊糊的,但是他他為什麼記得那麼清楚在山崖上那段事,連符紙怎麼畫的,上邊哪裡有錯誤都記得,說不定,破題的關鍵,就在於他的不甘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