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化局長姓趙,叫趙騰飛。
楊頌文能來文化局,就是縣長於長青拜託的趙騰飛。
所以,趙騰飛對楊頌文還是要關照的。
“頌文同志,這些人是你打的?”趙騰飛很是驚訝。
他只看見楊頌文站在一幫倒地呻吟的混混之中,彷彿鶴立雞群!
不用想也知道,這些混混肯定是楊頌文打的。
楊頌文無奈道:“局長同志,不關我事呀,我只是自衛,這些人闖進來就對我進行攻擊,不得已,我只能自衛反擊了!”
“自衛反擊沒有錯,做得好,這些人手持棍棒,闖入我文化局,簡直無法無天,我一定饒不了他們!”
趙騰飛一轉頭,朝保安和職工們揮手:“你們快瞧瞧,有沒有人有生命危險?”
眾人這才去檢視。
這一檢視,所有人都鬆了口氣。
因為,所有人都還活著,比較悽慘的就是被卸了胳膊和腿,關節脫臼了。
還有的,只是暈了過去。
趙騰飛看了一眼混混們,小聲詢問:“可知道他們是什麼來歷,為什麼要來對付你?”
趙騰飛本能覺得,如果這是針對縣長的,那這事肯定不小。
楊頌文擺手:“局長同志,領這幫混混來的是郵電局副局長謝廣坤的公子謝誠,還有謝誠的狐朋狗友鄧天星!”
“謝廣坤的兒子?”
趙騰飛一愣,連忙在混混中看了看,果然,他看到了一個有過一面之緣的年輕人。
那年輕人正是謝誠!
如果是大街上撞見,他肯定認不得,但是,有人指認,他卻是記起來了。
此時的謝誠,腿都被打折了!
“好狠!”
趙騰飛凜然,對楊頌文的評價又不一樣。
“是了,他背後有縣長做靠山,所以,他才不會顧忌是不是得罪謝家!”
趙騰飛自行腦補起來。
至於那個鄧天星,他不知道,也沒見過。
還有鄧家,也比不上謝家。
“公安來了沒有?”趙騰飛詢問手下。
“馬上就來,估計比醫生來得還要快!”
趙騰飛話音剛落,門外就傳來警車的聲音,然後,一隊公安飛跑了進來。
為首一人,正是楊頌文的老熟人曹源。
曹源除了看到滿地哀嚎的混混,還看到了楊頌文。
“怎麼是你,頌文同志!”曹源驚訝。
楊頌文尷尬,幾次打架,居然都被曹源逮住了。
楊頌文道:“於叔將我從靠山屯弄到文化局來了,這不,今天剛剛來,就被混混打上門來了,我又不是一個被動挨打的人,所以自衛反擊了一下!”
曹源愕然,心想,這還是自衛反擊嗎?
地上那麼多人哀嚎,下手可不輕!
但一想到楊頌文背後的靠山,曹源立即附和:“這些混混,真是膽大包天,敢闖文化局,這還得了,我一定把他們全抓了,好好改造!”
“對,全抓了!”
楊頌文樂得點點頭,心想曹源厲害啊,就是上道!
在曹源的指揮下,混混們都被抬上了車子,大多都是牛車和拖拉機。
這些混混,居然沒有資格享受警車待遇。
這年頭,哪怕是文化局,居然還有牛車,你敢信?
牛車剛出楊家小院,人民醫院的醫生就到了,一群白大褂,攔住了牛車。
牛車上原本已經消停的混混們,立即哀嚎起來。
為首的一名醫生,居然是女的?
楊頌文看了一眼,居然認識,那正是當初在人民醫院為江幼薇打吊針的急診醫生陳蓉。
曹源很明顯認得陳蓉,而且還很熟悉。
只聽陳蓉大叫:“曹局長,你怎麼回事,為什麼要抓這些人,為什麼不先把人送醫院,你想讓他們病情加重,落個終身殘疾嗎?”
曹源委屈,趕緊搖頭:“怎麼可能,我正要吩咐同志們將這些壞分子送去醫院呢!”
說完,曹源對著所有的公安同志大叫:“同志們,是不是?”
“是!”
公安同志們頓時異口同聲大叫著。
陳蓉臉色才好看一些,她走到一名混混跟前,道:“傷得比較重,怎麼胳膊斷成這樣,是被什麼打的?”
“棍子,或者拳頭?”曹源道。
“還有拳頭?”
陳蓉愣了一下,“你確定嗎?”
“要確認,你就要問楊頌文同志了,因為,這些都是他下的手!”曹源一指楊頌文。
楊頌文此時正在和家人說事,被曹源一指,他只能上前打招呼。
“陳醫生,我們又見面了!”楊頌文笑笑。
這已經是第三次見到陳蓉了,第一次是江幼薇打吊針,第二次是在醫院,楊頌文將刁老二的腿打折了。
這是第三次。
陳蓉很顯然對楊頌文印象深刻。
“是你呀,楊頌文同志,你又打人了?”陳蓉驚訝。
楊頌文尷尬,好吧,貌似上一次自己去醫院打折刁老二腿這件事已經被陳蓉知道了。
“我打的是壞人,他們都是混混,持著兇器闖入文化局大院傷人,我只是防衛而已!”
“防衛?”
陳蓉瞪大了眼睛,皺眉:“都把人打骨折了,還只是防衛嗎?”
“不是嗎!”
楊頌文笑笑:“那麼多人打我一個,不是防衛嗎?”
曹源擺手:“怎麼可能不是防衛?行了,陳醫生,趕快救治他們吧,省得一會兒有人殘廢了!”
陳蓉瞪了楊頌文和曹源一眼,趕緊去救死扶傷了。
曹源一臉無奈,看了看楊頌文:“頌文同志,原來你也認識陳醫生?”
“她救過我愛人!”楊頌文轉頭一指,就見江幼薇已經追上了陳蓉,幫忙去了。
曹源若有所思。
“曹局長,這些人怎麼處理?”楊頌文低聲道。
“都先拘起來,聚眾鬧事,少不得重判,或許為首的會吃花生米!”曹源道。
楊頌文立即知道,鄧水仙的哥哥鄧天星,這回死定了!
說不得會被拉去吃花生米。
至於謝誠,或許還死不了。
“那我呢?要不要回去跟你們做一做配合?”楊頌文笑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