剛進入住有熊家的那條巷子,路家人彷彿進到了一個賣鼻菸壺的世界。
整條巷道兩邊都是大大小小沒賣鼻菸壺的店鋪,店鋪的招牌類似《大熊鼻菸壺》《熊二鼻菸壺》《老熊鼻菸壺》等等,看得路星竹津津有味。
心道,若是在湊個《熊二鼻菸壺》《光頭強鼻菸壺》這就湊齊了。
聽掌櫃說,在這大宇國只有熊家本家的鼻菸壺鋪子才算正宗,其他那些帶熊字的都不是,讓她們千萬別上當。
於是路家人就徑直往巷子深處走。
別說這路上還真讓路星竹在一眾帶熊字的招牌裡找到了《熊大鼻菸壺》《光頭熊鼻菸壺》,樂得一個人笑得發抖。
顧春萍蹲下身子,瞧著笑得停不下來的路星竹一臉愁容的看向路承德。
“當家的,星竹這是咋了,剛剛還好好的,莫非是犯癔症了?”
其他人也一臉嚴肅的圍了上來。
路星竹這才強忍住笑,說自已沒事,只是瞧著這裡的店鋪命名非常有趣。
這時是一個坐在《黑熊鼻菸壺》店門口的老漢笑眯眯道。
“小姑娘是覺得咱們這巷子裡的店名是各種熊覺得好耍是吧。”
路老爺子忙拱手致歉,說孩子小不懂事,望對方見諒。
這個時代的人很看重名諱,一個不好事沒辦成不說,可能還要得罪整個巷子的人。
那老漢擺擺手,見怪不怪道,“麼得撒子,很多外地人來這巷子都和這小姑娘差不多。”
說完挺起胸膛,與有榮焉道,“咱們熊家人大氣的嘞,來著都是客,這可是我們熊家的祖訓。”
路老爺子忙上道道:“老爺子也是熊家人?”
磕磕菸灰,老爺子傲氣道:“那是自然,咱們這一條街整個都是熊家的,只要是招牌上帶熊字的都是咱們熊家支房。”
路家人忙配合的露出一副恍然大悟的神色,深的老爺子歡心。
眯了眯眼道:“雖然咱這裡的鼻菸壺和本家比略有差距,但那也是正宗熊家出品。”
路老爺子忙點頭應和:“嗯,您說的對,只是我們初來乍到,也想見識下本家的風采,我們先去熊家本家見見世面,一會兒再來您這裡瞧瞧。”
見目的達成,老爺子笑呵呵道:“要得,要得。”
說完還同店裡自家人打了個招呼,熱情地要親自帶著路家人去本家的鋪子。
路家人不好拒絕,只能跟著這人去,原本逛逛的打算也只能放到後面了。
這熊家本家的店鋪也是有趣,門口兩側竟然擺放了兩個兩米多高的巨大鼻菸壺,看著特別壯觀。
門口的小二似乎對帶他們來的老爺子非常熟,笑吟吟道:“熊黑子,你今個又帶客來了?”
路家人互相看了一眼,感情好,這熊黑子老頭不僅開店,還做著掮客的生意。
熊黑子老頭被人揭穿也不臉紅,坦蕩道:“你們放心,有我熊黑子帶來的客人,買的鼻菸壺絕對是最低價,否則多的錢我貼給你。”
別的不說,對鼻菸壺的瞭解,路家人肯定是比不上熊黑子的。
在大堂走了一圈,路星竹都不甚滿意,雖然這裡的鼻菸壺都特別精緻好看,但和外面那些店鋪比起來也沒覺得好太多。
熊黑子是個有眼色的,見路家人對大堂的東西不感冒,心中暗喜,沒想到這家人穿著樸素,倒是個有家底的,忙引著人往二樓去。
上到二樓,風格大變。
這裡的鼻菸壺不像一樓大堂那樣密密麻麻的陳列,而是一個系列,一個系列的單獨陳列。
且不同系列的鼻菸壺周圍還會有對應的佈置。
例如那個花鳥系列,背後的牆上就是對應鼻菸壺花色的水墨畫,看著雅緻不俗。
見路家人面露喜色,熊黑子更加肯定這些人是真想買貨而不只是見見世面,便一個系列,一個系列殷勤的介紹起來。
最後路家人選了四套風格各異的鼻菸壺,熊黑子面色淡然,其實心中暗驚,覺得路家人深藏不露,接待的更加小心了。
但路星竹覺得還是不夠,她心目中的精品,應該是那種獨一無二的佳作,這種成套的感覺還差不少意思。
便拉著熊黑子的衣襬甜甜道:“熊黑子爺爺,這裡可有更好的鼻菸壺,我們好不容易來一趟,也想見見世面。”
猶豫了一下,熊黑子讓他們稍後,上樓待了約莫一盞茶的功夫,這才喜笑顏開的將路家人迎上樓。
上樓的時候還不忘小聲提醒,“這三樓熊家一般不輕易對外開放,因為這上面放的無一不是孤品、珍品,能上的客人自然也是非富即貴,咱們一會兒上去看得時候可要仔細著點。”
這道理路家人哪裡不懂,自然紛紛應和。
三樓果然不一樣,空蕩蕩的大廳就零零散散的擺放了十來個展臺。
不像二樓每個展品都有氛圍佈置,只是每個鼻菸壺的頂端都掛著亮堂堂的地下敞口的燈籠,和路星竹前世的博物館有點像。
這裡的鼻菸壺確實非同一般,不說工藝,就說這做鼻菸壺的材質隨便拿出去一個都是價值不菲。
看了一圈,每一個路星竹都愛不釋手,要說把這些都買下來,她的財力肯定是夠的,只是財不外露是其一,其二則是人家也不會都賣。
這種精品不只是拿來賣錢的,若是隨便一個有錢人只要砸錢就能賣,那怎麼能凸顯這些鼻菸壺的珍貴呢。
站在一個淡紫翡翠雕刻的鼻菸壺展臺前,路星竹動起了小腦瓜子,到底如何才能把它買到手呢?